第二卷 赤焰之潮 第五百二十章 小蝦米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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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副人格顧不得那麼多，立刻在江風的腦海深處催促他道：“換我來，再這樣下去你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很快就會死的！”
副人格之所以會如是說，可不是因為他關心江風的安危，而是這個傢伙十分擔心，江風若是被霸下瞬間殺死、沒有留給他們兩個切換身體控制權時間的話，自己是不是也會隨著江風一同葬身於此。
只可惜，面對副人格的好意，江風顯然沒有半分接受的意思，而是毫不猶豫地立刻回絕道：“如果你擔心我操縱身體，會導致我們兩個一同葬身於此，那就大可不必這麼說了。”
“你老老實實地看著就好......老子可不比你差！”
江風的話，差點兒沒把副人格氣的當場吐血。
“你這個白痴，平日裡總是能夠保持冷靜，知道利益至上，還老是拿這個來給我說事......媽的，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反倒是你開始和我賭氣了？”
說到這裡，“氣抖冷”的副人格停頓了一下，爾後開出了自己的價碼，想要以此來勸說江風讓步：“放心，老子用你的身體打完這場戰鬥，就會把身體還給你，絕無二話......老子可不想和你這蠢貨一起死在這裡！”
“別逞強了，你他孃的明明知道，你小子不可能是霸下的對手......到底是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面子多少錢一斤啊！”
江風之所以會拒絕副人格的“好意”，當然不可能是因為他在賭氣，更不可能是因為江風真的不怕死。
這不過是因為，比起丟掉小命來，江風顯然要更為擔心，自己會被副人格奪取身體。
畢竟若是被霸下殺死，至多也就只有江風一個人遭殃。
可是江風清楚，自己如果被副人格奪去身體的控制權，屆時，遭殃的可就不止他一個人，很有可能也不只是他與自己身邊的人遭殃，而是很有可能要引起大亂子了。
江風可不想為了打敗霸下、保全性命，就與副人格這個惡魔做交易，最終釋放出，一個比霸下還要可怕上無數倍的惡魔為亂世間。
至於副人格所說，“打完這場戰鬥就把身體交還給江風”，江風可是一個字兒都不可能相信。
副人格本身就不像是會信守承諾的那一類人，且不提這一點，光是短暫地體會過，被封印在那暗無天日的心房世界中的痛苦，就已經足夠讓江風明白，若是讓這個惡魔佔據自己的身體，得以借屍還魂、重見天日，他就絕無半分歸還自己身體的可能。
因為哪怕讓江風與副人格調換一下立場，讓江風被關在那除了黑暗與虛無外，什麼都沒有的神秘空間中十數年、將近二十年之久，江風在奪取身體的控制權、重見天日以後，也絕無把身體交還給副人格的半點可能。
只可惜，現實情況不會以江風的意志為轉移，哪怕江風戰意盎然、意志堅定，可他根本不是霸下的對手這一點，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真實情況，與江風在此之前所做出的猜測完全一致——霸下確實可以瞬間開啟或者是關閉命運同契，而如此一來，他能夠維持這一狀態的真實時間，實際上也要遠比十分鐘長上許久。
所以，在又接連躲避了霸下的許多次攻擊後，靈力與體力俱是已經“見底”的江風，還是在精疲力盡的情況下，因為難以保持躲避速度而被霸下的龍尾洞穿了胸膛、刺穿了心臟。
無論是江風受傷的部位，還是那一刻的戰鬥場景，都與江風藉機使用過河卒洞穿霸下的胸膛、刺穿他的心臟時，幾近完全一致。
這不禁讓江風很是懷疑，眼前這戰力與體型俱是可怖至極的超凡神話生物，是否是在刻意報復自己，畢竟以與江風之前“殺死”他時幾近完全一致的方法殺死江風，怎麼看都像是報復心極強的傢伙，才能夠幹出來的事情，而且這一做法，也確實把“宿命感”與嘲諷度俱是拉到了滿格。
只不過，此刻的江風已經沒有能力，再去細想、論證這一猜測是否屬實了——準確地說，霸下那寬度近乎於與江風整個人的高度持平的粗壯龍尾，並不是洞穿了江風的胸膛、刺穿了他的心臟，而是幾近將他整個人都給刺成了血霧。
身體已經支離破碎的江風，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迅速變得僵硬、冰冷，而他的意識，也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變得模糊了起來。
霸下的這一擊尾鞭刺擊，近乎只在一瞬間，便把江風整個人都給完全摧毀了......饒是江風的恢復能力再怎麼變態、生命力再怎麼頑強，他也根本沒有恢復的時間與可能。
“完了，就要這麼折在這裡了麼......副人格那蠢貨說的沒錯，一龍子這傢伙，還真是半點兒切換身體控制權的時間，都沒有留給我們啊。”
在意識徹底完全消散之前，江風自嘲地笑了笑，以近乎於蚊鳴的音量喃喃自語道。
這一刻，江風忽地感覺有些後悔——如果剛剛的他，答應了副人格的請求，讓副人格掌控了他的身體，並且成功地殺死霸下、從夢境世界返回到現實世界以後，情況是否會比直接被霸下殺死要好上一些呢？
儘管那樣一來，很有可能會引發江風難以想象的大亂子，他成功地從副人格的手上，奪回身體控制權的可能，也確實微乎其微。
畢竟副人格無論是血統強度、綜合實力還是心機的陰沉程度，俱是在江風之上，江風無論是與副人格正面鬥爭，還是“宮鬥”的獲勝機率，都太過渺茫。
可饒是如此，江風也終歸能夠保住小命，再怎麼說都還算是有些許機會，至少不會像是現在一樣毫無轉機。
人死如燈滅，死了可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我又不是什麼救世主，只是大江大河裡的一隻毫不起眼的小蝦米而已......為什麼總要為別人、為這個世界考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