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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鄭頭走了,牛二和小五來了。
二人進來看了一圈,因屍體已經帶走,二人膽子大了些,小五問:“可是同屋之人作案?”
“為何有此想法?”秦無病笑嘻嘻的拎著鞋,邊問邊走出房間,朝那兩個同屋之人走去。
小五跟在後面說:“房間內無窗,門外又有店夥計,別人想要作案怕是要用到隔山打牛的本事了。”
“你可知道死者死因?”
“不是掐死,捅死就是毒死,還能有別的死法?”
秦無病走到同屋二人身前,洪田,武大向後退了一小步,秦無病倒是沒急著回答小五的問題,而是看了看因為恐懼緊張而面色慘白的同屋二人。
“你們之前與範文進可認識?”
二人慌忙搖頭。
“你們三人誰先住進來的?”
“文進兄!”
二人異口同聲,一人還解釋道:“我二人昨日中午到的客棧,文進兄便在,我們只在此住一宿今日便打算趕路,文進兄說他可能還要再住兩日。”
想到範文進包裹中的幾枚銅板,秦無病皺了皺眉。
“他昨日可有與你二人說過有人請他吃飯?”
二人慌忙點頭。
“你們可知是誰?”
“文進兄只說是同鄉,晚上請他吃酒。”
“範文進可有說去何處吃酒?”
二人又慌忙搖頭。
“他幾點走,幾點回?回來可有異樣?”
“他下午申時正出去的,幾時回我們二人就不知了,我二人戌時末就睡下了。”
“半夜你們沒聽到異常的動靜嗎?”
一人道:“我睡覺了沉,雷打不動,除非推我,或者到時辰了自己醒。”
另一個道:“我倒是隱約聽到了些動靜,以為是文進兄酒吃多了,本想起身問問,可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了。”
“今早起床你二人也沒有馬上發現他有異,過了些時候才覺出不對,上前想叫他起床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二人齊齊應是,一人解釋道:“因為不太熟,一清早起身便只忙著自己洗漱,沒有去打擾。”
“可是你二人貪圖死者錢財害了他性命?!”小五突然竄上前,厲聲質問。
二人嚇得撲通一下跪到地上,口中連連喊冤。
“當真不是我二人所為啊!”
“我們與他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殺他?”
秦無病扭頭看了眼兇巴巴的小五,很無語的說:“來,幫我拎著鞋,找地方坐著,不許再吭聲!”
小五嫌棄的接過髒鞋,嘟囔道:“為何就不是他二人?”
“範文進死於中毒,何為中毒?吃到或聞到有毒之物,這世上有毒之物不少,可以入藥的何其多!但是,有人拿著一株盛開的狼毒花給你吃,你吃否?你再傻也不會吃!那如何才能讓範文進吃下有毒之物?自然是把毒物經過處理之後混在吃食之中,先不說他二人毫無殺人的緣由,便是有,他二人窮得不知能否捱到明年二月科考之日,你叫他們現在花銀子又要買毒物,又要製成粉末或者丸劑,又要買吃食,還要陪著屍體過一個晚上,沒連夜逃跑,若沒有天大的好處你能幹?”
小五還要爭辯,秦無病拍了拍小五的肩膀說:
“若是他二人真的偷偷的買過什麼吃食,房間裡必會留下痕跡,你看那間房,除了他們三人的物什外,其他地方比你的臉都乾淨,你先一邊歇息一會兒!”
秦無病順手將跪在地上的二人拉了起來,又走向劉勤和張柱。
劉勤迎上來說:“客棧老闆知道有人死在客棧直接就暈了過去,現在還在後院請人看診呢,我們問了問其他夥計,跟早晨報案的那名夥計所說無異。”
秦無病呵呵壞笑了兩聲問:“都說了什麼?”
“都說沒發現什麼異常。”
秦無病看向客棧夥計問:“範文進住了幾日了?”
“五日。”
“可是天天出去吃酒?”
“頭兩天倒是沒有,這幾天倒是天天出去喝酒,每天樂呵呵的,得意的很。”
“你們客棧旁邊是不是有酒樓?通常晚上幾點關門?”
一名夥計躬著身子,賠笑道:“秦小七爺真真是神了!旁邊確實有家酒樓叫海悅鮮!”
秦無病冷哼了一聲:“我又不瞎!我問你他家幾點關門?”
夥計又陪笑道:“這要看食客幾時離開,離開的早自然關的早。”
“周圍可還有其他酒樓或者酒肆?”
“有,但是不多,也是這幾年才開起來的小酒肆,還不如臨街叫賣的包子掙錢,沒有海悅鮮有氣派。”
“那就這家了,牛二,劉勤跟我走一趟海悅鮮!張柱,洪田,武大,把房間裡死者的東西帶齊回衙門,小五,嗯……我回衙門的時候,這雙鞋最好還是這般在你手中!”
“喝酒不叫著我們?”小五著急的站起身問。
“誰告訴你是去喝酒?”
……
海悅鮮還未到開門的時間,旁邊客棧發生了命案,住在店內的跑堂和廚子早就開了門,守在門口看熱鬧,幾人眼見著秦無病三人走過來,竟莫名有些緊張。
“無需緊張!”秦無病走到三人跟前,回頭看了一下兩家店的距離,竟是十米不到。
“你們可知隔壁客棧死的是何人?”
一個跑堂打扮的年輕人躬身道:“聽他們講的樣子,昨日還曾在我們海悅鮮用過晚飯,他……”
不知誰在後面踢了跑堂的一腳,跑堂的立刻住嘴了。
秦無病挑了下眉,笑呵呵的說:“有些事可大可小,全在人為!你們若是懂得配合,實話實說,此案自是與你們無關,反之,你們若是遮遮掩掩,怕是有包庇之嫌,那便免不了跟我們回趟衙門,細細審問。”
牛二配合的掏出懷中的繩索放在手中抖了抖。
那跑趟的忙說:“千萬別!不是不說,是怕,怕……”
“有何可怕?別人我不知,我秦小七爺自從做捕快可有辦過一件冤假錯案?可有讓哪人受冤蒙難?”
跑堂的看了眼廚子,這才說道
“要說也是巧,昨晚正是我接待的他,他昨晚與人吃酒的時候,可能是喝的有點多,幾次高聲喧吵……”
“他高聲喊了些什麼,你可還有印象?”
“咳,就是些金榜題名之類的豪言壯語,甚是惹人厭!”
“譬如哪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