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今天的錢賺夠了嗎？就下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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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發光的圓團從小孩身體裡撤回。
標誌著任務完成。
言葉接過飄到自己手中的光團，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冰涼的小手觸碰到言葉的手。
像是想到什麼，他又扭頭朝著守在病房前的小孩說到。
“媽媽的肚子受過傷，你從她身體裡出來的時候一定要輕輕的。”
一絲觸動染上言葉心頭，她似乎有些不悅，強壓下去那股酸澀的衝動，她不是一個該受情緒左右的人，做好她應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醫院頂樓天台。
距離天亮還剩不到一個小時。
“姐姐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漂亮。”突然的回頭，突然的一句話，讓言葉無措了一瞬。
類似漂亮的話讓她聽了無數，內心早就已經麻木。
言葉不動聲色彎了彎唇角。“說的再漂亮我也不會幫你，我只按規矩辦事。”
一絲白穿透雲層，帶著新生的希望將黑夜劃破。
城市的輪廓隱約出現。
“原來這就是白天的世界啊！”渾濁的目光終於變的透徹，從未如此清晰的看見過世界的模樣。
陽光穿透城市的那一瞬間，也像是穿透他的生命。
“我有名字啦，下次見面，叫我許陽。”
……
經由特殊材質打造而成的靈魂容器，只進不出，言葉裝好許陽的靈魂，舉起來在半空看了幾眼。神色晦暗。透明的容器裡，顯示著蘇陽的靈魂上有一道傷痕，而這傷痕似乎是人為。
至頂樓而下的電梯，在16層停了一下。
開門的瞬間，站在門前的唐碩愣了一下。言葉靠在電梯內，似乎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神色溫和，嘴角懸掛著淡淡的笑容。
徐之庭從病房往外走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畫面。
手底下的人傻不愣登的站在電梯前看裡面的女人痴了神，有人卻渾然不知自己散發的魅力影響到周圍的人。
再不進電梯門要關了，唐碩一腳跨了進去。
移開的身體，再也擋不住的目光。過於直白炙熱，言葉下意識抬頭朝電梯外看去。
緩慢關閉上的門，隔絕了外面極速奔跑而來的身影。
到了一樓，她便快速消失在大廳內。
一路狂奔而下的男人只能見到還在心神恍惚的唐碩。
急迫的抓住對方的雙肩詢問。
“剛才電梯裡那個人呢？往哪個方向走了。”
唐碩被徐之庭這副嚇得慌了神，隨手指了個印象模糊的方向。
等他追上去，哪裡還有言葉的身影。
回到家的言葉，撐起了門前的招牌。
偌大的招牌上明晃晃的寫著六個字。
時光雜貨鋪。
能圓滿你所有的心願。
價格實惠，童叟無欺。
人鬼神共通。概不賒賬，錢貨兩清。
歡迎光臨。
晚上八點，言葉準時開啟直播間。
觀眾席快速進入好幾個眼熟的賬號。
她一一笑著打了招呼。
“晚上好。”
彈幕劃過幾條訊息。
[差評，又是沒有露臉的一天。]
[今天賣什麼，上次的辣條好吃，再來一百根。]
[女人你已經三天沒有開播。]
[你還記得自己有個直播間嗎？還記得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可愛嗎？]
……
言葉在番茄直播有個賬號，叫言葉的後花園，作為不露臉的賣貨主播，加上直播隨緣，粉絲數更是少的可憐。偶爾幾個路人還是不小心點進來的。饒是如此，每天有這樣幾十個人守著她，也不覺得無聊。
“今晚要賣的是一款吃了可以讓人覺得開心的棉花糖。有草莓味，巧克力味、藍莓葡萄味、鹹味……”
[鹹味是個什麼鬼，黑暗料理嗎？]
“不是黑暗料理，還蠻好吃的。”說話間，言葉已經撕開包裝，一顆宛如湯圓般白白軟軟的棉花糖就出現指尖上。鏡頭看不見的地方她輕咬一口。
[怎麼沒聲了？好吃嗎？]
[藥住了？]
言葉扯過紙巾將吐出來的棉花糖包進去，眼神十分嫌棄將紙團丟進垃圾桶。喝了一杯水才勉強將口中難聞的味道壓下去。幸好還沒賣出去，不然得被人追著打差評。
“大家買其他口味的就好。”
[hahaha看來是不好吃。]
[你要這樣說的話我倒是想嚐嚐它到底有多不好吃了。]
言葉活了這麼久還是沒能研究透人類這個複雜的生物。就比如現在鹹味棉花糖的銷量遠超其他口味。
這些人吃了真的不會追著她打差評嗎？
算了，她還是趁著發貨前把味道研究的好吃一點。
看了一會兒牆上的時鐘，她開始動手收拾桌面上的東西。
[要上下一款了嗎？]
[辣條什麼時候能返場，想吃、愛吃。]
“今天直播就到這裡，下次見。”
還沒關掉的直播間，彈幕開始呈倍數增長。
[什麼，下播啦！你今天的錢賺夠了嗎？]
[棉花糖賣完了嗎就下播。]
[架子上的那些東西都是擺設嗎，拿出來賣啊！你要不會上我去給你上新。]
螢幕黑掉的瞬間，系統顯示有一個賬號ID為【三十】的人進入房間。
言葉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並沒有太關注。
取下放在一旁的罐子，她徑直朝著側院的一間房走去。那房門連鎖都沒有，推門而入是一間極其簡單的房間，堆滿了一些吃喝日用品的樣品。大部分整齊堆疊在一起，其中有些開啟的箱子略顯凌亂的擺放在中間。
她回頭看了一眼院內，安靜端著茶等她的金元寶和趴在機器人旁邊看著她的珍珠。都默契的沒有來鬧她。
兩個小傢伙像是能感應到什麼，知道她每次走進這間房都要待很久才會出來。
每次出來，心情都不會很好。
門合上的瞬間，屋內的一切正在極速發生變化。一間巨大的倉庫正在言葉腳下慢慢形成。她整個人突然向下陷去，十米高的黑色貨架密密麻麻整齊的排列在一起，相隔的距離精確到不差分毫。以言葉為中心朝四周發散出去。巨大的深淵紅瞳懸掛在上方，漠然的看著走進來的人。
貨架上或多或少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言葉抱著罐子穿梭在貨架之間。
那一隻大眼睛、從深眠到睜開，一直追隨著言葉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