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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魯宇被帶出去後,這一晚便再也沒有回來。

霍光所在的牢房,只剩下他一人獨守。

長安詔獄的夜!

是那麼昏暗、潮溼、孤獨和腐臭...

霍光第一次對於「煎熬」這兩個字,有了深刻的體會。

以往。

總覺得時間不夠用。

而被關押在詔獄中後,他卻感嘆著時光走的那麼慢。

帶著疲憊與睏倦,躺在席子上的他,終於是習慣了這牢獄的環境,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渾渾噩噩的到了被關押在詔獄中的第四日。

詔獄的大門開啟,給這陰暗潮溼還腐臭難聞的地方帶來了一絲曙光。

門開後。

只聽獄卒諂媚地跟來人說道:「大將軍,您請。」

「大將軍?」

躺在席子上的霍光,有那麼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耳朵似乎能豎起來了一樣。

而這。

只是因為他聽到獄卒說的「大將軍」三個字。

漢武帝時期。

能被稱之為大將軍的有幾人?不就只有一個衛青麼!

那獄卒能稱呼別人為大將軍麼?

肯定不能啊!

所以霍光當即便意識到,是他那沒有血緣關係的舅舅衛青,來了。

霍光當即起身,看向詔獄走廊的盡頭。

他的眼神向來就好,如同老鷹一般。

一眼。

便能認出舅舅的模樣來。

但霍光沒有喊,而是在猜測舅舅此行來的目的?是探望自己,還是教訓批評?

又或者是...

霍光也琢磨不透!

武帝時期的大漢朝,一切都是由漢武帝說了算。

哪怕衛青這個大將軍,也不敢肆意妄為。

直到大將軍衛青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霍光所在的牢房處,霍光這才喊了一聲,道:「舅舅,您從外地徵集馬匹回來了?」

「嗯。」衛青點了點頭,隨即示意了下獄卒,說道:「把門開啟。」

「諾。」

獄卒聽話的將牢門開啟。

衛青這才對著牢房裡的霍光招了招手,說道:「霍光,出來啊,我們回府了。」

「哦哦!」

霍光連忙點頭,這才意識到舅舅可能向陛下求了情。

畢竟是大將軍嘛。

只要御史大夫調查清楚,自己本就沒有犯下什麼大錯,漢武帝劉徹還是會給衛青幾分薄面的。

出了詔獄大牢。

看著長安城上,滿大街的交通工具已經變成人抬人的轎子,已經很難看見馬車了,霍光嘆了一口氣。

看來。

江充這傢伙藉著「馳道」問題,大題小做,真把長安城權貴圈的那些貴戚家族給嚇到了。

就連大將軍,在長安城內也不坐馬車,而是靠兩條腿走路。

幸虧長安城不大。

不然怕是要遭老罪咯。

霍光跟在舅舅身後,邊走邊問道:「舅舅,抱歉,我的事情給您添麻煩了。」

衛青走在前面,淡淡說道:「霍光啊,不必自責。這事我已經瞭解,是那江充搞鬼,馳道上馬車經過,擱在以前本就是正常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說過。就連我也時常坐馬車經過,哪有人說什麼!」

見衛青沒有怪罪自己,霍光心中一鬆,但還是歉意滿滿地說道:「舅舅,雖然是這麼說,但還是打擾到您了。」

話落。

衛青稍稍放緩腳

步,與霍光並行,然後拍了拍霍光的肩膀,說道:「我倒是沒被叨擾,是你兄長去陛下那求的情。」

「別想太多了。」

「這幾日被關押在詔獄中,受苦了吧,眼睛都黑了一圈。」

霍光一聽,當即回道:「多謝舅舅關心,吃點苦,長點教訓也好。」

聽到此話。

衛青臉上露出一些笑容,說道:「霍光,你能這麼想就好。從這可以看出,你比衛伉要懂事的多。」

「走吧。」

「我們快些回府,一家人都等著呢!」

不知為何,聽到舅舅衛青說一家人都等著的時候,霍光忽然心中多出了一抹溫馨的情感。

這是自離開平陽後,一直不曾有過的感覺。

想到這裡。

霍光臉上也是露出燦爛地笑容,說道:「好。」

穿過幾條街道的時候。

路過的人,但凡認出大將軍的,總會打聲招呼。從這裡可以看出,大將軍在長安的人緣還是挺好的。

很快。

兩人已經步行走回大將軍的府宅,大將軍幕府中的一大家子人,包括奴婢們,都在府門外候著。

當然。

舅母不在。

畢竟舅母身體不好,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已經很長一段時間。

小胖墩衛伉讓一個婢子端著火盆,放在霍光面前,說道:「老表,來,跨過這個火盆,去去你在詔獄裡沾上的晦氣。」

以火盆去晦氣?

怎麼?

漢朝也有這玩意...

霍光不由得皺了皺眉,說道:「衛伉你怎麼還搞起那些巫蠱人士的東西來了?」

衛伉當即說道:「這有什麼不好,去去晦氣,很好的寓意!」

霍光無奈。

只得從火盆上跨過。

然而。

這還沒完,進了府門後,衛伉還催促著霍光沐浴更衣,說是火燒水浸,晦氣去的更乾淨。

於是霍光便在婢子的服侍下,很快就洗完澡。

之後。

這衛伉不知從哪弄來一根紅繩,不有分說地就要給霍光的左手腕上繫住。

霍光不勝其煩地推開他,說道:「我說衛伉,你從哪弄得這些巫蠱人士的東西?」

「哦!」

「是不是上次給舅母看病的那個巫?我告訴你,那就是個女騙子!」

然而衛伉卻是說道:「別胡說,老表,鍾大巫很靈的,長安城的人都知道!」

霍光不由得皺起眉來,說道:「靈?你見到啦?」

霍光從來不信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我

但衛伉卻是點點頭,說道:「當然靈了,她能讓石像從土中自己出來!」

「還能從熱油中赤手拿出銅錢。」

「最重要的,她上次說,我孃親本來命數已盡。若不是她耗費心神為我孃親命燈中添油,怕是早已油盡燈枯了。」

聽著衛伉的介紹,霍光怎麼覺得更像騙子了?

算了!

要不是懶得跟這些旁門左道扯犢子,霍光肯定要給他們來一次盛大的打假行動。

不過現在...

剛出詔獄,不想搞事!

中午在大將軍府上美美地吃了一頓午飯後,霍光便想著回到此間樂酒樓看看生意,並且搞搞火藥。

畢竟硫磺已經從西域諸國那邊弄回來。

可霍光卻沒想到,大將軍府上的護衛卻是攔住了他,說道:「霍阿郎,大將軍吩咐,你不能私自外出!」

「啥?」

霍光一愣,舅舅衛青居然不讓他外出?

是要限制他的人身自由麼?

那這跟關押在牢房裡,沒什麼區別啊!

霍光自然接受不了這種限制自己人身自由的行為,當即便去找了大將軍衛青。

而此刻。

大將軍正守在舅母身邊,見霍光找他,這才從房中出來。

霍光見到衛青後,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問道:「舅舅,為什麼不讓我出去?」

衛青拍了拍霍光,說道:「陛下吩咐的,讓我把你帶在身邊,說你現在已經惹了朝廷上諸多大臣的怒氣,要是在長安城裡亂逛,怕是又要惹出什麼么蛾子來!」

嗐?

這話說的,怎麼感覺自己成了惹事精一樣!

霍光不由得皺起了眉毛,問道:「陛下讓我跟在舅舅身邊?可眼下不是要打仗了麼,舅舅不去南大營帶兵嗎?」

漢朝崇武!

可即便這樣,若非需要打仗的時候,國家正常儲備的兵力,不會太多。

因為兵馬。

是要靠錢糧養著的,你軍隊越大,所需要的物資就越多。

最終。

會把國力給消耗一空。

所以哪怕是漢武帝劉徹,也只是會在需要打仗時,才會在漢朝各地募兵。

算是臨時抱佛腳的行為。

很顯然,招募到的都是一些新兵蛋子。

這樣的兵。

很大一部分騎馬都不會,是不能直接上戰場的。

需要大將軍衛青帶著手下將士們去操練,等訓練地差不多了,才能帶著他們去漠北與匈奴廝殺。

聽到霍光所問。

衛青這才說道:「所以,陛下還說了,讓我帶你去南大營,歷練歷練。」

這話一出。

霍光就差兩眼一黑,倒地不起了。

好傢伙。

饒了一大圈,自己還是要從軍?

那他當初為什麼不直接在兄長霍去病的北大營留下來?

沒辦法。

霍光知道舅舅衛青不可能在這事情上誆騙自己,也就沒多過問了。畢竟,舅舅從來不強求別人什麼。

哪怕是對他的孩子衛伉!

也從來沒有強迫讓他們從軍的事情。

只見舅舅衛青摸了摸霍光的額頭,說道:「今天下午就要出發去南大營了,霍光啊,你去準備準備,收拾下東西!」

「噢!」

霍光也只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等到了下午。

霍光就跟著舅舅,坐著馬車,出了城。

城內!

有轎子這種交通工具可以通行,但城外用轎子,那是又慢,又磨人,還是用馬車這種代步工具來得好。

畢竟。

南大營距離長安,也是有些路程的。

而且城外,江充這個禍害又管不了他們!

等下了馬車。

進入南大營後,霍光對這裡的感覺,第一眼便是肅穆。

與兄長帶兵的北大營極度不同。

這裡的軍隊紀律,被大將軍衛青整理的很嚴格,將士們哪怕是走路,都帶著一股紀律嚴明的風。

怪不得衛青的軍隊總是能打勝仗呢!

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哪怕面對來犯數倍的強敵,也能戰無不勝。

當然。

這裡也不是貶低兄長所帶的北大營,那邊的將士們,似乎更追求一種能者居之的感覺。

霍光

跟著大將軍衛青來到軍帳處後,軍士給他弄了一套盔甲。

這是一套玄甲。

還配有一柄環首刀。

漢朝將士的標準搭配,也是漢朝能與匈奴作戰的利器。

可惜。

環首刀好弄,但玄甲不好搞。

只有像霍光這樣有關係的,又或者一些百人以上的將領,才能擁有一套玄甲。

玄甲。

顧名思義,就是鐵做的鎧甲!

由幾千片密密麻麻的鐵片,鑲嵌而成,也是這個時代漢朝軍士最好的鎧甲。

故而...

玄甲又稱魚鱗鎧!

但可惜。

數量有限,普通計程車兵可配備不上這種好東西。

大部分士兵,都是熟牛皮製作的,能簡單護住前胸背部的皮甲而已。

霍光將這玄甲穿在身上,感受著重量,心中微微皺眉。

怪不得逃跑的時候,要說「丟盔棄甲」呢!

就這玄甲的重量。

不脫,能跑的掉?

不過話說回來,穿上鎧甲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著逃跑。估計放眼整個大漢,也唯有霍光敢這般想了。

所幸大將軍衛青猜不到霍光心中在想什麼,看著他穿上玄甲,當即誇讚道:「嗯,有你兄長當年的感覺了。」

聽到這話,霍光皺了皺眉,說道:「舅舅,這鎧甲大了一點,有沒有小的?還有頭盔,也大了,穿著鬆鬆垮垮的。」

聽到霍光叫他舅舅。

衛青臉色當即變了,說道:「霍光,這裡是軍營,在這裡,你不能喊我舅舅了,要喊我大將軍,知道嗎?」

「至於鎧甲?」

「大就大了點,能穿就行,當兵打仗,哪有那麼多合適的。」

「噢噢!」霍光只好點點頭。

不能在軍營裡喊衛青為舅舅,這點他自然也懂。

軍隊裡。

要講紀律,而紀律,最怕的就是裙帶關係的影響。

霍光肯定是不能在軍營裡喊衛青舅舅的。

這點。

想必當初兄長霍去病在衛青手下當票姚校尉時,也是如此。

一想到這裡。

霍光當即對衛青說道:「舅...啊不,大將軍,我兄長當年剛來軍營的時候,便是票姚校尉吧,那我呢,能帶多少兵?」

衛青頓時皺眉,道:「陛下是讓你來跟著我身邊歷練的,沒說讓你帶兵!」

不帶兵?

那來這軍營有什麼意思!

霍光當即便不幹了,說道:「大將軍,您這話不對,歷練,帶兵也是歷練啊?」

「你看!」

「我穿著一身鎧甲,難不成還要去當個小兵?」

「那不是明顯告訴別人我是裙帶關係進來的麼!」

「要不先給我一批新兵試試?」

「帶的不行,您再將我撤了便是!」

衛青聽完霍光的話,當即便皺了皺眉,問道:「你真想帶兵?」

「嗯。」

霍光點了點頭。

於是。

衛青這才說道:「那就讓你,當個都伯試試吧!」

霍光皺了皺眉,問道:「都伯?這都伯能管多少人啊!」

衛青當即說道:「一百人左右!」

「啊?才一百人啊?我兄長當初第一次帶兵,可是票姚校尉,手底下有八百驃騎呢!」霍光略微嫌棄地說道。

在大將軍府,衛青是個好舅舅!

可在軍營裡

那他可一點也不慣著霍光了,直接說道:「你這一百也是騎兵,要是嫌少,就別帶了。」

霍光趕忙擺手,說道:「不不不,我帶,我帶我帶!」

一百騎兵雖少。

可好歹也是個帶兵的,總比自己當個小兵強。

於是。

在大將軍的吩咐下,霍光終於是被人帶到了自己即將管的那一百名騎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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