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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樂酒樓內,一片紙醉金迷的景象。

有錢的在這裡肆意揮霍金錢,只是一大部分人家裡既不從商,也不置業,不知道哪裡來得這些錢財。

當然,這些對於酒樓的掌櫃不三來說,他可管不著這些。

他要做的!

僅僅是將公子交到他手上的酒樓,好好地經營下去便行。

只是!

此時的不三,面色有些尷尬地看著面前一男一女,說道:「關於我家公子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二位與其問我,不如去大將軍府上問問,比我這個奴僕肯定知道的多!」

這句話。

不三並沒有說假,他確實不太清楚霍光去向,只知道衛霍倆家的人,已經將公子從詔獄中救了出來。

就這,還是宜春侯衛伉告訴他的。

不然。

不三連霍光是生是死,都不清楚呢。

面前的一男一女聽聞掌櫃的說不知道,當即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來。

其中。

那相貌可愛中,帶著些許俏皮的少女,頓時不滿地對男子抱怨道:「你看吧,我說在這能問出個什麼東西來,你還不信。現在好了吧,白跑一趟!」

然而。

男子卻是毫不憐惜地回懟道:「我又沒讓你來,是你自己要跟來的!」

「你說什麼?」少女聞言,當即就要上去和男子廝打一番,同時嘴中還唸唸有詞地說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最近你跟那個叫芙香的歌姬眉來眼去的,我要是不來盯著,怕是我們家的臉面都要給你丟光了!」

聽到這話。

男子頓時臉色一紅,當即狡辯道:「聽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呦,你看你這眼神,躲躲閃閃的,還說沒事?一詐就詐出來了...」

這一對男女就這樣拌起嘴來,聽得不三有些頭疼。

但礙於對方的家世,也不敢得罪。

直到他倆不吵了,這才笑臉問道:「二位,可要訂下桌子?」

「當然!」

男子說話時,已經把錢付好。

這邊不三也從櫃檯中抽出一張木頭牌子,遞了過去,並說道:「這上面寫著你們訂下桌子的號,二位可憑木牌號就坐!」

「知道,你們這我熟!」男子微微一笑,接過酒樓掌櫃的遞來的木牌。

隨後。

他便帶著女子往酒樓裡面走去。

二人循著號牌,看著桌子上已有的編號,開始往前走著。

自從長安樂酒樓大火過後,此間樂酒樓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基本上天天都是滿座的樣子。

這時。

一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青年人,在前面桌子旁喝著酒,忽然被旁邊的同伴用胳膊懟了懟,當即不開心的問道:「你小子幹什麼呢,皮癢了是吧?」

「不是,季兄,你看這姑娘長的多俏麗,過兩年後絕對是一大美人,要不想想辦法搞回家?」用胳膊懟人的男子形態猥瑣的說道。

這話一出。

青年男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把目光看向同伴眼神示意的地方。

這一轉頭之下。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說道:「什麼特麼還要過兩年,現在就是個小美人了!」

古代女子,十五行笄禮。

而男子一般要等到二十才行冠禮!

所以。

女子出嫁是很早的,這點,可能跟女性發育比男子要早的緣故。

當然了。

漢朝男子行冠禮會早一些,尤其是武帝時期!

畢竟常年要跟匈奴人打仗嘛!

青年男子在說完這句話後,當即站了起來,準備向那少女走去。

旁邊的人見狀,趕忙拉住他,說道:「季兄,可不能魯莽啊。這家酒樓,是霍議郎開的,霍議郎兄長是什麼人,你是知道的,在這裡鬧事,不好收場!」

然而。

被稱為季兄的男子當即一把打掉同伴的手,囂張跋扈地說道:「去你阿母,吾李季豈是那霍光能比的,他是什麼身份,吾是什麼身份?」

「吾家阿姐,乃是陛下最寵的李夫人。」

「別說在這裡弄個女人,就是在宮裡的女人,也照玩不誤!」

說完。

這囂張跋扈的李季,便端起酒杯,一臉醉醺醺的樣子,朝著長相俏麗的少女走去。

而這少女此時剛找到桌子坐下,李季便已端著酒杯過來,先是瞄了一眼和少女同行的男子,然後才對少女說道:「這位小娘子生的真是俏麗啊,為兄看你頗為舒服,特來敬你一杯酒!」

「噢,你這還沒上酒啊!」

「沒事。」

「小志啊,端杯酒過來。」

然而。

酒水還沒端過來,就聽到少女皺著眉瞪著他,道:「你誰啊,我為什麼要和你喝酒?」

李季當即哈哈一笑,道:「我是誰你都不知道?」

「如今陛下最寵愛的李夫人,便是我阿姐!」

「我叫李季。」

「這該清楚我是誰了吧,要不要跟我喝一杯?」

聽到這種話後,少女當即呵斥道:「你這人有病吧,我管你是誰呢!」

「我們又不熟悉,憑什麼要我和你喝酒?你滾遠點,別礙眼!」

和少女同行的男子,見到這種情況,當即說道:「這位兄臺,我們確實不相識,你這樣不好,有傷大雅。若真要飲酒,那我來陪你如何?」

然而。

對於男子的話,李季並沒有理會。

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反而是將手往少女背上放去,同時嘴裡還威脅道:「不熟?來跟李兄我親熱親熱,不就熟了麼!哈哈哈,你這小娘子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可李季沒有想到。

這少女長相俏麗可愛,但人也潑辣的很。

自己的手還沒有捱到少女背上,他的臉卻是先捱上了女子的一個大耳光。

「啪!」

這耳光聲是多麼的響亮。

一下子。

原本吵鬧的酒樓,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舞臺上的歌姬們,也紛紛停下曼妙的身姿,目光和客人們一起,朝著這邊看來。

李季是何人啊?

他是李夫人的弟弟,也是漢武帝的小舅子。其身份,就如同衛青一般,都是外戚。

這樣的人!

不是每個人都有衛青大將軍那般品格。

自他阿姐成為了漢武帝的李夫人後,便仗著漢武帝對他李家愛屋及烏的恩寵,可謂是在長安城內無法無天。

即便是那些長安城中的權貴,遇見這位主,也不得不繞道走,能躲開就躲開。

現在。

在長安城內飛揚跋扈橫著走的李季,居然被一少女打了巴掌,還如此響亮!

他能忍下這口氣麼?

當然不能,甚至其暴怒的脾氣一下上來,就要發作。

和少女同行,年齡稍微大幾歲的男子,當即站了出來,說道:「抱歉,兄臺,我這位...」

話未說完。

李季

的腳就踹在男子身上,直接將其踹倒在地上。

少女一看,當即急了,罵道:「是我打的你,你幹嘛踹他!」

然而。

此時顏面被掃的李季,自然也是不會放過少女。

端起椅子,就要向少女砸去。

以少女的體格,要是捱上一下,怕是渾身骨頭都要散架。

眼見椅子即將砸下,少女終於是怕了,嚇得驚叫一聲,花容失措的樣子。

奇怪的是!

李季這高舉的椅子,遲遲沒有砸下來。

少女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便聽到一道渾厚的男人聲音說道:「打女人?你也配算是男人!」

聲音響起,少女這才睜開眼睛。

她看到那李季遲遲沒有動手用椅子砸向自己,不是因為良心發現,而是因為他的手腕被一身材高大,臉上有著刀疤的男子死死擒住,根本動彈不得。

李季嘗試了幾波都抽拿不出手,當即抬腿想踹向高大男子。

可惜。

這臉上有著刀疤的男子,眼疾腿也快。

明明李季先抬的腿,結果他卻先一腳踹出,將其踢了回去,然後手上一用力,往自己這邊猛地一拉,這李季當即趴倒在地上,雙手高舉的椅子也重重地摔落在地。

不巧的是。

李季的鼻子剛好磕在椅子上,當即血流不止。

「啊,血?混賬,你敢打我,小志,濤子,馬兄,給我上,打死這傢伙,出了事,我來擔著!」

李季見打不過面前的高大男子,當即叫上同行而來三人。

四人慾要一同動手。

高大男子見這情況,微微皺眉。在以一敵四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得不小心謹慎一點。

只見那小志先撲上來,掄起一拳先揍向高大男子,其出拳方式無任何招式可言,完全如瘋狗一樣。

高大男子當即身體微微一側扭開,一拳重擊咽喉。

剎那間。

便見到那叫小志的男子,面紅耳赤地捂著喉嚨,跪倒在地上。

另外兩男子一聲驚訝過後,當即也撲了上來。

很明顯。

被稱為馬兄、濤子的兩人倒是學過些武藝,拳風攻向高大男子間留有防守,不給對方一擊就打中脖子這種軟肋處。

只是可惜。

雖然兩人習練過武藝,但很可惜,他二人沉迷於酒色,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哪是面前高大男子的對手?

一番交手過後。

叫馬兄地被踹倒在地上,叫濤子的則是被狠狠摔飛出去,落在一桌子上,連帶著桌子都被砸壞了一張。

而趁著這夥功夫。

李季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舉起凳子就要從後面突襲高大男子。

「俠士小心後面!」

被救的少女連忙大喊一聲,怕這高大男子吃了暗虧。

而高大男子已早在李季動手前,便拔出身上所佩戴的環首刀,一個閃身躲過李季偷襲,並一腳揣向其肚子,使其倒在地上。

同時。

刀也架在李季脖子上。

「別動,再動我就割下你的頭顱!」說話間,高大男子的身上散發出一股煞氣來。

酒樓裡的眾人。

一見動了刀,則紛紛四散開來,生怕殃及到了自己。

但偏偏這些人又不離去,留在這裡等著看好戲。

李季被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敢動彈了,只惡狠狠地盯著他,很不服氣地說道:「我們沒帶武器,你卻先動了刀,算什麼英雄好漢!」

臉上有著刀

疤的高大男子,聽到此話後不禁冷笑一聲,道:「我又沒說自己是英雄好漢,你叨叨什麼?」

話落。

更是一腳踢在李季背上,啐罵道:「你們四個給我滾,殺你們,簡直髒了我的刀!」

李季捱了這一腳後,當即摔了個狗吃屎,引得周圍人一頓鬨堂大笑。

四人沒帶武器。

又見不是高大男子的對手,當即竄逃離去。

只是。

離去時。

這李季還不忘撂下一句狠話,道:「你有種給我在這裡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聞言。

臉上有著刀疤的高大男子皺了皺眉。

他之所以放四人離去,自是因為聽到了李季自報家門,說是李夫人弟弟的話。

所以便不想把事情鬧大。

可沒成想!

這四人記吃不記打,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說要報復自己,真是麻煩。

這趟來長安城,還有要事處理。

要是再耽擱,怕麻煩上身,走不掉了。於是一番短暫的思索下,便準備離去。

這時。

被救的一男一女當即出聲喊道:「這位遊俠,請等一下!」

高大男子隨即轉身,問道:「二位還有何事?」

「承蒙遊俠相助,我們兄妹二人還未道謝,不知恩公如何稱呼?」少年男子拱手說道。

高大男子微微皺眉,不想跟這耽擱時間,只淡淡說道:「在下林耀青,不是什麼遊俠,「恩公」一詞言之過重,不敢當!」

此時。

少女開口道:「林兄救了我們,一聲「恩公」自當稱得上!」

林耀青見少女開口,便瞧了她一眼。

見其面容俏麗可愛,隨即呆了會兒,當然也僅僅是剎那間,就恢復了神態,柔聲說道:「隨你們怎麼說吧,二位還是趕緊離開此處是非之地,我看剛才那四人不是善茬,定會帶人回來報復你們!」

然而。

兄妹二人聞言,卻是不害怕地說道:「報復的事情,我們桑家倒也不怕。實不相瞞,家父乃是大農令桑弘羊,饒是那李季身份尊貴,也不能拿我們如何!」

「況且,是他惹事在先,欺負我們的!」

林耀青當即臉色一變,問道:「桑家?那你們二位怎麼稱呼?」

「在下桑遷!」

「小妹桑美人!」

桑家兄妹向林耀青自我介紹道。

這時。

林耀青臉露喜色,說道:「二位真是桑大農的子女?那太好了,我這裡有封書信,需要帶給令尊大人。既然遇見你們,那就由你們帶回去吧,我還有急事,就不和二位耽擱了。」

說著話。

林耀青便從懷中掏出一份書信來。

幸好一直放在貼身衣物裡,方才打鬥,沒有使得書信損壞。

桑遷接過書信,一看上面落款,當即驚喜道:「這是霍議郎的書信,小妹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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