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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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賈母的詢問，王夫人笑吟吟地說道：“我聽人說，今兒一大早，環哥兒就提著考籃出去考試了呢！”
賈母疑惑地問道：“咦？不是說他第一場沒有考中嗎？今兒怎麼又去考試了？”
這時候，王熙鳳在旁邊湊趣道：“老祖宗，想必是環哥兒孝敬老祖宗心切，一心想考取功名來為老祖宗掙光，想的多了，想癔症了吧。他怕是以為自己考中了呢。”
一席話，說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滿屋子婆子，都跟著湊趣。
賈母說道：“好了，好了，環哥兒好歹是個上進的。他才能多大，哪裡就一下高中了？我看環哥兒倒是個好的，多考幾年，必定能中的。”
眾人見賈母不喜她們調侃環哥兒，也就不敢多說。
且說此時在考場之中，賈環正在草稿紙上，書寫著文章。
今日這兩道題目，雖然並沒有押中的題目，但是賈環寫的還是比較順的。
實際上，考試哪能指望回回都押中題目？押不中才是常態。
如果押不中就不會寫的話，那趁早就不用來考了。
這一次，賈環又是第一批交卷的。
交卷之後，回到賈府之後，賈環碰到的仍然是一片嘲諷。
而回到自己的小院之後，趙姨娘還有小吉祥、如意等人，居然連問都沒問他考的如何。
這讓賈環都感覺到納悶。
她們這是對我有信心呢？還是沒有？
怎麼感覺她們的神情怪怪的？
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
不過，她們不來問，賈環也懶得多說什麼。
左右縣試一共考四場，現在已經考了兩場。
再考兩場，也就結束了，等最後的成績出來，她們也就知道了。
吃過飯之後，賈環繼續到書房讀書。
這時，林黛玉來訪。
進了書房，坐下之後，林黛玉幾度欲言又止。
賈環問道：“林姐姐想問什麼？但說無妨。”
林黛玉忍不住問道：“環哥兒，聽說你今天又去考試了？”
賈環點頭說道：“對啊，怎麼了？”
林黛玉遲疑地說道：“可是，太太不是說，你第一場沒有中嗎？”
賈環呵呵一笑說道：“也不知道太太派誰去看的榜，大約沒在榜單上看到我的名字，便以為我沒中。”
“殊不知，縣試第一場考試，是用座位號進行排名的，都沒人來問過我座位號是多少，她們怎麼知道我有沒有中？”
林黛玉聽完之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忍不住問道：“那環哥兒是考中了？”
賈環點頭說道：“那是自然，第一道考題，恰好是林姐姐教過我的。若是我再不中，豈不是墜了林姐姐的名頭？不但中了，並且還是第一名，這一切，可都是林姐姐的功勞。”
林黛玉笑道：“都是我的功勞愧不敢當，不過左右一成功勞還是有的。既然環哥兒中了，現在滿府裡都傳言環哥兒不中，環哥兒為何不分辨呢？”
賈環嘆了口氣說道：“左右讓她們多高興幾天就是了，我見大家都很歡樂，又何必破壞她們的心情呢？”
林黛玉再次笑道：“既如此，那我也就不揭破這件事情了，由的她們多高興幾天也是好的。”
一試的改卷時間是四天，二試的改卷時間，縮短了一半，只有兩天時間。
當然了，其實二試改卷更加輕鬆。
因為一試刷下的人數比較多，到二試的時候，已經刷下了一多半的人。
這一次，賈環再次高中，並且依然是頭名。
這讓賈環信心大增，這一次並沒有押中題目，自己也能考到第一。
這足以說明，這一批考生的水平不咋地。
嗯，賈環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他的寫作能力，其實並不咋地，全靠同行襯托。
接下來，三試開始，流程與前兩次沒什麼區別。只是考題有所不同。
三試的題目是四書一題，詩一題，論一題。
並且這一次考試還管飯，每人可以分到一碗麵條，或者四到六個饅頭。
這一次他們分到的是麵條。
賈環參加三試的訊息，再一次在賈府傳開。
這一次，甚至有了環哥兒得了失心瘋的傳言。
三試同樣沒給賈環帶來多大的挑戰，他甚至越戰越勇，文章越寫越好。
三試之後，同樣是兩天時間，成績下來，賈環再次奪取第一名。
三場考試，三個第一，一個案首幾乎妥妥到手。
因為縣試考分佔比最重的是第一場，而第四場，幾乎就是走個過場，只要不犯重大失誤，第四場基本上不會落選。
一般透過前三場，基本就算是過了縣試這一關了。
第四場被稱為末覆或終覆，出四書一題，默寫聖諭。
而四試的四書題，並不用全寫完。就寫個開頭就可以了，基本就是破個題，再來簡短兩句即可。
而聖諭，這個是自小就要背誦的，考試的時候，默寫指定的一段，只要不出錯，第四場就算完成。
這一場考試，因為沒有落選的壓力，考場氛圍極為輕鬆。
大約中午剛過，所有考生都選擇了交卷。
走出考場，主考官宴請所有考生共進晚餐，這場叫做終場酒。
終場酒八個人一桌，每桌八個菜。
當然了，這場酒可不是白喝的，喝完酒可是要付錢的。
臨走的時候，要將錢付給考場人員。
在宴會之上，賈環並沒有喝酒，左右考生，也沒有熟悉的人。
就連主考官，賈環也沒怎麼親近。
賈府是勳貴將門之後，和文官親近不起來，那些文官，其實是看不起他們這些勳貴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羨慕嫉妒恨。
……
宴會結束之後回到家，賈環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然後繼續苦讀。
嗯，科舉考試，只是踏出了第一步而已。
接下來還要過了府試、院試，才能稱為秀才。
得到秀才功名之後，才算是真正踏入了這個圈子。
第二日，賈環照舊去趙府去上課。
趙衡對賈環說道：“環兒，縣試這一關，你算是過了。然而不要驕傲自滿，仍需戒驕戒躁。”
“縣試僅僅只是第一關而已，越到後面就越難，而接下來，你需要背誦更多的文章。”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