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未成相思,先論相思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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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於日麗我知道是張風和媳婦,那你說的劉夢幽是誰呀?”明文笑嘻嘻地故作神秘說:“劉夢幽你不知道是誰,那楊自樂是誰你不會不知道吧?”“咱自己家老叔我再不知道那不完了嗎?”明章再怎麼絞盡腦汁也不會知道老叔和村中的村花會有何關係,他也壓根就沒往這一方面考慮。明章說完話一直用疑惑的眼神等待著大哥的下話。
“他是咱老叔媳婦!”明文不假思索的一句話脫口而出。倒沒有像晴天霹靂那樣誇張,卻像是在明章的腦袋旁忽地敲了一聲鏜羅,震驚得明章腦袋嗡嗡的響,不住地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明文,口中“啊”字只吐了一半便驚了回去,不能一言。
“瞎亂亂什麼玩意,年紀青青地扯老婆舌,找打嘴巴子啊?”楊自厚使了半成獅吼之力又喝斥了明文一句。明文哥倆頓時嚇得一機靈。
明文略帶膽怯地說:“去年老叔領我上瓜地偷瓜去,他親自當我說的,還跟我說灬讓我告訴別人。”楊自厚繼續喝責明文說:“別聽他喝點酒胡亂兒亂兒,他那一天最沒正事的人。在生產隊當會計一分錢他也攢不下,全讓他給喝酒耍錢了,像人家那個有心眼的,跑腿子一個人攢多少錢攢不下,整倆錢都搭人家身上了。”
“往自己物件身上花錢怎麼能算搭呢?”明文不解地問老爸。楊自厚的嗓門一下又降到了正常水平,抱怨地說:“他和人家說不上有沒有一定呢,和人家婦女在一起,要讓生產隊知道非得收拾你,讓你遊大街,他(她)們倆誰也好不了,都得挨批鬥。”楊自厚說完見明文明章二人拉車已經有一會兒了,便將馬車接在手,讓明文二人歇息一會兒,自己駕起車轅子,拉車前行。明文嚮明章一擺手,說:“咱哥倆上後面推去。”
明章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和明文一邊在後邊推車,一邊問:“大哥,我怎麼聽爹說得越來越糊塗,聽這意思老叔他勾引你說的劉夢幽,他怎麼會是這種人呢?”
明澤坐在車上豎著耳朵聽得津津有味,明文橫了明澤一句:“轉過去,小孩家家別什麼事都偷聽!”明澤瞥了明文二人一眼,毫不情願地轉了過去。
明文繼續給明章講解說:“別聽爸說的,他不知道咋回事。老叔和劉夢幽他(她)兩個以前是同學,一開始倆人感情就好,之後劉夢幽家裡人不同意,嫌咱們家裡窮,硬是給他(她)們拆散了,劉夢幽毫不情願地嫁給了孫瘸子那地主家庭,有錢戶子。誰知道正趕上鬥地主,孫家被批鬥得空空如也,孫瘸子原本衣食無憂的生活,一下子彷彿從天上墜到地上,再加上身體上的缺限,讓他苦不堪言。
不幸的是孫瘸子去民工修咱們村的水壩時不小心把另一隻腿也給弄斷了,真是雪上加霜,上有老下有小的,重擔都落到了劉夢幽一個人身上。”
“那老叔這會兒咋樣?”明章滿臉憐憫之情,問明文。
明文也慨嘆了一聲,說:“咱家老叔是天底下的第一情種,眼睜睜的見劉夢幽父母棒打鴛鴦,拆散了他和劉夢幽二人,夢中人已有歸屬,他便終身不娶,誰給保媒他也不相看,誓要單身一輩子。”
嘆了口氣明文繼續說:“都為了一個情字,原本不抽菸飲酒的老叔賺點錢就買酒,動不動就借酒澆愁,性情也變得散慢恣意起來,還染上了賭博。不過多半時候偷著救濟窘困的劉夢幽一家。”
明章聽了傷感地垂下頭,默默地說:“老叔也挺難的。”明文搖頭說:“沒人能瞭解老叔,在咱爸和村裡人眼中他這樣又喝又賭還把錢不當回事的人叫敗家子,叫虎。”
明章又嘆問說:“不知老叔這樣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啊?”
明文向前面看了看,見在前面拉車的老爸正在專心地拉車,並沒太在意他和明章的講話。聽明章問原本憂鬱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說:“現在快有頭緒了,孫瘸子父母都沒了,孫瘸子常年臥病在坑上,過去的美好和現實的苦痛讓他病情更加嚴重,鬱鬱而終。現在家裡就剩劉夢幽和一個兒子了。說句對孫瘸子不太禮貌的話,老叔這單相思這回有著落了。”
“這樣的話老叔和她結婚不就完了嗎?”
“ 我也是這麼琢磨的,不過劉夢幽那是純的正經人,這麼些年雖然在孫瘸子那不順心,和老叔互相牽掛,但從來沒做過出格對不起老孫家的事。再說了,主要是孫瘸子剛沒兩年,你就張落嫁人,那讓村裡人得笑話掉大牙,沒準說像搞破鞋呢,那事就大了,咋有臉見人呢?”
明章聽了氣上心來,不忿地說:“那還讓人守一輩子寡咋地?我就服咱屯子這些老孃們,沒事嚼舌根子,扯老婆舌一個頂兩,沒事她們都能講究出點兒事來。”
“嘿嘿嘿------”不知什麼時候明澤這小鬼頭又坐在車上聚精會神地聽二人的講話。明章一見嚮明澤揮了一下手:“轉過去,小孩家家你咋啥都聽呢?”明澤顯然對明章的態度表示不滿,他收回笑臉,對明章說:“就跟你比我大幾歲似的,再管我我給你告訴爸!”
明澤說話辦事絕對雷厲風行,說著便回頭對正拉車的楊自厚喊:
“爸,大哥和二哥又扯老婆舌了!”楊自厚暫放慢腳步,初於對街上有過往行人的考慮,楊自厚一半呵斥一半謹慎地回頭對明章明文二人喊:“能不能不扯閒話,找惹爛子呀你倆?”這一嗓子對楊自厚來說只不過比平時的嗓音稍略大了些,孩子們已經習以為常,不過對過往的騎車趕馬的路人來說,這一嗓子實在驚人,把路過的人險些嚇得“媽呀”一聲,更差點驚著馬車,那馬兒很不自然地像一旁敗去,欲離楊自厚這輛人拉車遠一點兒。於是人們都用驚詫的眼神看著楊自厚爺幾個。
楊自厚這會兒也覺得有失禮貌,默默垂頭繼續拉車。明章和明文也低著頭偷著樂。明章一時看了坐在車上的明澤一眼,明澤正在德意地幸實樂禍,明章瞋目斥責明澤:“別在車上坐著臭美,趕緊下來推車!”
明澤沒好臉地瞪了明章一眼,下車來哥三個一起推車。
明章這會兒頗有感悟地對明文說:“大哥,你是不是跟張三白話時間長了,學會說評書那一套了,你剛才問我的咱村這幾位名角,都先說本人姓名幹啥玩意?”明文不解地問:“咋地了?”
“你直接說外號我不就全明白了,你說張三白話和孫瘸子媳婦我不就知道了嗎,咱屯子人我還不認識,就不知道本人叫啥名罷了。”明章細思忖了一下,又說:“不過我也認為咱屯子你說的這三個人都好看。革嬸也挺好看的,體格也好。劉夢幽那一言一行比於日麗還好看。”明章細尋細一會兒又說:“我記得她也有個什麼外號似的?”
“劉西施唄!”明文又幹脆地給了答覆。
朋章一拍腦袋說:“對,想起來了,你要早說‘劉西施’我不早就明白了嗎,何必還琢磨劉夢幽是誰呢?可把我累壞了。”明章又問明文:“古代有四大美人,咱屯子這才三個呀,那個是誰?”
明文笑著說:“你咋這麼笨呢,等你嫂子進咱家門,這不正好夠四大美人了嗎?”
“哈哈哈------”明章和明澤聽了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明章讚歎道:“我真服你了,說的真對,你真才華橫溢。”明章又豎起大母指對明文說:“大哥,我還佩服你這村裡大事小情你都知道,連誰叫啥大號你都知道,真不得了。”
不待明文得意地回話,明澤便搶說:“他整天和張三白話李大柱他們在豬場待著,沒事閒崩坑,這家窮,那家富,誰好趴牆頭誰好扯淡,誰做賊誰偷人,他啥不知道。”
明文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過來輕踢明澤一腳:“你真沒大沒小,跟誰你都說笑話?”明澤手疾眼快,早躲開了,在一旁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