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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一道身影來到了閣樓外。
望著緊閉的閣樓門，蘇黎不由得攥緊了雙手。
此處她也來過，當時給她的要求是看完三層樓的書才能離開，她怕是永遠都忘不了當時的煎熬，只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法兒從裡面走出來了。
沒想到後來僅僅只是用了半個月就走了出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錘鍊自己。
眼下看到樓門關閉，蘇黎自然猜得到江牧已經進去了，心裡難免替他感到擔憂。
但同時她也有些好奇，自己不過是三彩聖級天賦，所經歷的磨礪難度就已經如此之大了，不知道江牧會面臨怎樣的磨礪。
蘇黎就這麼靜靜等待在閣樓外。
此時此刻，閣樓內，江牧已經來到了第五層，剛睡醒一覺的他拿起地上散落的書卷，翻了幾眼後就扔到了一邊。
都看完了！
檢查了一遍，確實沒有任何遺漏，江牧這才起身伸了個懶腰。
此時的他全然沒有少年姿態，反而是一副垂暮老人的模樣，鬍鬚頭髮皆以蔓延到了腳面上，就連身形都佝僂了幾分，唯有那一雙眼中還帶著初入此地般的清澈與平靜。
下一秒，眼前天旋地轉，等到江牧重新看清眼前時，已然來到了一處新的地界。
彷彿是閣樓樓頂，一間古色古香的木屋內，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兒。
江牧的身形剛一出現，那小孩兒就忍不住湊在江牧身前端詳了起來，好一會兒才閃到一旁，老氣橫秋般自言自語著。
“怪胎怪胎，老夫見了多少天才，從未有人能做到你這般，不僅悟性絕佳，就連這心性也無人能比，小子，不得不說，老夫喜歡上你了！”
江牧正要得意的說一句哪裡是天賦，分明是你的套路太老套了，話還沒出口，就被小孩兒這突如其來的告白驚的嗆了口口水。
“前……前輩，犯不著這樣吧！我既然透過了前輩的考驗，不知接下來還需要我做什麼？”
雖說江牧明白所有安排中的深意，可這其中的經歷卻是真真切切的，在閣樓中的五十年光陰也是他一日一日熬過去的，天賦固然能讓他在有些事上走捷徑，可這其中的付出又何曾少的了。
眼下，江牧雖還是那個少年，但這心性已是越發沉穩了起來。
兩世為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天賦背景固然重要，但努力一定必不可少！
看著江牧這幅不驕不躁的作態，小孩兒滿意地點點頭，隨即清了清嗓子，緩緩道。
“不錯，你果然是個好苗子，現在你有資格知道我的身份了！”
江牧頓感好奇，這可是他的一大疑惑點。
“吾本體名為天道經，是與這片世界一同誕生的先天聖物，吾之本體吸收百萬年天地精華方才誕生出聖靈，也就是我，我所活的年歲與這個世界相等，所見所聞亦是當世無人可以睥睨的，所以你那宗主姐姐稱呼老夫為前輩也是應當的！”
“這……”
江牧一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對於面前人的身份他有過無數種猜測，此刻得知真實的，他才知道自己到底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這才是與天地同壽般的存在啊！
嚥了口唾沫，一時之間，江牧都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
“修道者引氣入體，化為靈力，引靈力入丹田，滋養丹田以蘊靈力，是為練氣境！靈力通經脈，強骨、換血、鍛皮，由外而內重塑新身，築造根基，是為築基境！”
“眼下，你掌握了靈力的運用，也在閣樓中錘鍊了心性與閱歷，接下來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去打通經脈，人身有奇經八脈，以你的天賦，務必要將八脈全部貫通，這樣才能最大程度承載更多的靈力，為日後的修煉鑄造好根基！”
說著，天道經所化身的小孩兒朝江牧拋來一物。
江牧接過，卻發現竟然是一部功法。
“這是一部天級內功心法，我知道你身上有更好的，不過眼下那些對於你來說並不適合，你先按照這功法回去修煉吧，只需要依照上面記載的靈力運轉之法，將體內的經脈盡數打通就可以了！”
對於天道經能夠知曉自己身上有什麼江牧已經見怪不怪了，撫摸著手裡這名為《衍宗決》的心法，江牧停頓片刻後才應了一聲。
“好了，你現在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了，什麼時候打通了所有的經脈再來找我，屆時我會告訴你接下來要做的事！”
小孩兒丟下這一句話後，江牧的視線就再次模糊了起來。
再一睜眼，江牧竟發現自己居然又到了閣樓外。
這般手段果然神奇！
感嘆一聲，江牧不免有些羨慕，不過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也能做到這一步。
這時，一個驚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牧哥哥，你居然這麼快就出來了！”
江牧回過身，一眼就看到了俏生生的蘇黎，只不過今日的她並不似先前所見時的裝扮，反而是一身尋常的粗布裙，如江月軒一般戴著面紗，令人看不清容顏。
蘇黎蹦蹦跳跳來到江牧身邊，在後者驚訝的注視中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江牧下意識就要把胳膊抽出來，卻發現自個兒的力氣竟然拗不過這丫頭，嘗試了幾下後也只能作罷了。
說實話，他現在還有些頭大，依舊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被三姐稱作是自己童養媳的丫頭。
“你……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陪你啊，師尊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門無人監管會偷懶，所以讓我來監督你！”
蘇黎頑皮地衝江牧眨了眨眼，隨意找了個理由。
江牧倒也沒懷疑，也沒拒絕，雖說與蘇黎第一次見面鬧了些誤會，但心裡並不排斥這丫頭，甚至有三姐這一層關係在，反倒是覺得與蘇黎還有些親切的感覺。
童養媳也好，同門也罷，江牧也懶得去管這些了，在一塊兒自在也就夠了。
想著，江牧也就沒有再抗拒蘇黎挽著自己的胳膊，在後者一句嘰嘰喳喳的介紹下，一步步朝外門弟子的住處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