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時風夜時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什麼?你說年歲差不多甚至比她大的?
你們要相信顏家的教導。
在顏柳接受的教育中,她的情人只要夠美夠乖就好,其他的並不重要。
嗯,是不是覺得和崔作良的觀點差不多?
沒毛病,顏柳接受的就是最正經不過的教導,只是性別顛倒一下罷了。
甚至接受的這種教導更加偏頗。
如蕭景這般的大族子弟還會被教導尊重妻子,不到萬不得己是絕對不能休妻的。
而顏柳……
顏家恨不得讓她知道後宅內的所有人都應該繞著你轉的,就像日升月落一樣理所當然。
至於她未來的夫婿,要是他不能得到她的歡心,那就換!
總之,不怕她風流、不怕她對枕邊人冷心冷肺,就怕她被誰影響,學著深情的做派。
而且顏柳是真心覺得這一套理論是世間至理,因為這一份規矩和評判標準足以讓她過的極為舒心。
如果她過的不舒心,那一定是他們的錯!
是他們不夠體貼!
在她看來,她的手下和床榻上的情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甚至對於那些想借著美色勾引她獲取權勢的,顏柳只覺得他們愚不可及。
她不需要知道情人的想法和委屈,只要享受他們在最好的年華獻上的最貼心的侍奉就好。
至於現在,顏家和柳家都是有精心養好的家生子。
畢竟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了自家子嗣。
這世間的玩法有多種,又不一定要肌膚之親。
顏柳在心內盤算了一下,按如今的年紀,家族應當也會允許她接觸美色了,只是也定然是要給那些人避孕的。
畢竟,傷身子的藥總不能讓她用吧。(理直氣壯。jpg)
所以一開始,顏柳是真的燈下黑,沒想到崔二小姐的來意。
天可憐見,她獨自出門時,無論那些人白天對她怎麼樣,等到晚上遇見,一個個都恨不得身上再多裹幾層衣服。
所以,一般晚上有異性獨自前來,大都是表明投靠之心抑或者是暗中獻策的。
另一方面,她也宿在蕭景的院子裡啊,而這院子就一進也不大。
她雖然沒暴露身份,但單看蕭景待自己的態度,起碼也要以為自己是被他信重的謀士吧。
而崔二小姐好歹也是官家小姐,總不至於在自己面前主動勾引蕭景吧。
萬萬沒想到她們都往相反的方向去猜測自己的身份了,直接把自己當作蕭景的妾了,妾自然不能算作外人需要顧忌避諱了。
而之前崔作良說的話也很明顯。
崔安不通文墨,誰都知道顏柳這人喜歡情人會點琴棋書畫,所以他就不是按照顏柳喜好培養的,崔家一開始就沒這個心思。
而下一句崔安常年沉溺美色,就意味著他身子早就不乾淨了,所以如果他今晚有勾引的心思,那也絕對不是我們崔家的安排。
而他在聽到蕭景的話後又放鬆,自然是因為崔安不曾做這種事,那今夜的事後果就還在可控範圍內。
無論是蕭景還是顏柳此時皆還未出仕,又是直接上門借宿,也不好和崔作良計較什麼。
蕭景淡淡道:“我就不參與崔伯父的家務事了。”
崔作良聽到蕭景的稱呼,徹底放下心來。
他瞧見蕭景面上故意露出的疲乏之色,當即心領神會,道:“現在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擾諸位安寢了。”
又滿是歉意地道:“今夜之事……實在是家門不幸,待明日我再登門向您正式賠罪。”
蕭景道:“崔伯父客氣了。”
言罷,便端茶送客。
今夜崔作良快馬趕回崔府,本是為了彰顯自己對蕭景的重視,之後再好好拉近關係,可這一番心思都是白費了。
剛踏出房門,他就再也控制不住面上的情緒,冷冷地盯著走出房間的四人。
崔夫人之前上前阻止崔作良打崔安,雖然沒受什麼傷,但周身也是極為狼狽,此時滿是心疼地攙扶著崔安,但也冷靜下來了。
崔安面上的傷看著可怖,但其實只要修養幾天就會大好了。
若是以往,花姨娘見到崔安被打,是一定要火上澆油,再好好奚落一番的。
可是如今……她侍奉崔作良已經有二十多年,很少看見崔作良的表情這麼難看。
而崔作良每一次展露出這種表情,就意味著他不再是那個面上常年帶笑的老好人了。
花姨娘恍恍惚惚間記起崔作良上次這番做派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此地的郡守之位。
眾人面上帶著惶恐小心,但內裡究竟如何盤算,就不得而知了。
——
顏柳見他們都離去,注意到地上被留下的銀白底色翠紋斗篷,不知怎麼想到了崔二小姐被她生母拽著往前獻媚的場景。
她暗歎了一聲,終究起身撿起了那件斗篷。
“等等——”
崔作良聽到陌生的女聲,當即就反應過來這是誰,他停住腳步,跟在他身後的四人也因此駐足。
“我想和她單獨聊幾句。”
崔作良想對崔二小姐叮囑幾句,可是終究還是放棄了,只先帶著旁人離開。
花姨娘離去前,狠狠掐了一把崔二小姐,示意她要把握住機會。
顯然,她認為是蕭景對崔二小姐有意,所以才派人出來的。
院內一片寧靜,院門口兩盞昏黃的燈籠發出微弱的光。
崔二小姐伸手接過顏柳遞過來的斗篷,因為她的動作,手臂上的薄紗向下滑落。
顏柳看到了她前臂上的大片紅腫,不用問都知道這傷是怎麼來的。
崔二小姐低聲道謝,準備離開。
顏柳突兀間沒頭沒腦地問了句:“這是你自己願意的嗎?”
崔二小姐聽到這話十分愕然,她不明白麵前這人為什麼這麼問。
是的,她知道這不是蕭景的意思,長些腦子的人都應該從今晚的事情中看出面前這人身份不一般。
顏柳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謬,面前這位崔小姐連給她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可她就是突兀間想如果我不是出生在顏家,如果我不是父親的第一個孩子,而我偏偏容色出眾,是不是也會被養成完全符合自身樣貌的氣質?
可能她也會被要求去獻媚,只是手段會比這個更含蓄吧。
她知道這樣的想法太可笑了,可或許是她剛剛復活,所以一時想差了吧。
她想自己應該回去的,可卻沒有挪動腳步,想從崔二小姐口中得到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