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似見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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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今晚不回來嗎？”彼得抱著一瓶牛奶吸溜，傑森驚奇地發現他對牛奶並不排斥。這在蝙蝠洞可是少見，蝙蝠們血管裡流淌的百分之八十是咖啡。

“有東西落在這兒。”傑森不自然地說。

實際上是迪克硬把他壓回來做身體檢查的。雖然傑森堅持自己沒什麼問題，但迪克還是給他檢查出了肺部損傷、多處軟組織挫傷以及肋骨骨裂，於是以他的摩托為人質，讓傑森在蝙蝠洞裡好好休息。

迪克做好了和傑森大戰三百回合的準備，沒想到傑森猶豫了會兒，就同意了。

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自己的摩托。迪克這麼覺得。

傑森檢查完身體才在餐廳見到彼得，順便幫他解了圍。於是兩人自然而然地端著盤子坐在一起吃。彼得吃幾口就抬頭看看，吃了一半也沒見別的家庭成員來，此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他不由得問：“布魯斯呢？阿弗呢？就我們兩個嗎？迪克是不是也該出院了？”

彼得在想，偌大的莊園，如果時常就一兩個人在，他們會不會害怕？

“他們有應酬。”傑森隨口說，“你能照顧好自己的對吧？”

“當然！”彼得睜著好奇的眼睛，“這裡有什麼……嗯，傳說嗎？我是說，畢竟它是這麼古老的宅子。”

牆壁上可是掛著三百年來十幾代的韋恩呢。

傑森反應過來彼得問的是這裡是否發生過靈異事件，他想了想，擺出一副認真的神色：“的確是有的。”

彼得頓時緊張地看著傑森，手中叉子叉著一塊肉，都忘記送自己嘴裡了：“發生什麼啦？”

“有個男孩兒曾經死在這裡。”傑森說，“莊園的墓地，你見過嗎？他就埋在那兒。”

……竟然真的有嗎？彼得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然後呢？”

“後來他從墓地裡爬了出來。”傑森指著墓地的方向，手指緩緩平移，“就朝那個方向，慢慢爬出了莊園……”

“爬了出去？沒有回來？”彼得緊張地問。

傑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神色嚴肅，抬頭盯了會兒天花板。

彼得心裡發毛：“你不要嚇我。”

真是脆弱的大學生啊。傑森成功地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嚇到了他，心裡非常滿意。

儘管彼得力氣巨大，還有蜘蛛感應，不過變異之前他也只不過是個宅男罷了，不但怕鬼，還怕異形。

而且他老是隱約聽到地底有聲音，似有若無的，彼得覺得應該不是自己聽錯。

難道這地方真的鬧鬼？

彼得心裡毛毛的，生怕睜眼就看到有鬼魂趴在吊頂上。

而鬼本人就在隔壁房間，難得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爬起來去上學的彼得臉上掛了兩個大黑眼圈。他遊蕩到餐廳，發現餐桌上自己的位置放著食物，尚有餘溫，卻沒見到韋恩先生和那位優雅的管家。

難道這莊園裡是有牙仙幫忙做飯嗎？

布魯斯昨晚去追查泥臉的線索，路上又碰到幫派火拼，凌晨四點才回來。他畢竟年齡大了，爬回自己床上休息的時候嘴裡還含糊地叮囑阿弗記得聯絡家庭成員們找時間都回來一趟，認識新來的寄宿生。

那年輕人的性格敏感，這莊園裡遲遲沒有人關注他，布魯斯擔心他會多想。

不過彼得把自己照顧的還算不錯，吃完飯，他給阿弗發了簡訊報備，就雀躍地去地庫和大黃蜂打招呼，開著他去哥譚大學。

開車上學的第一天！多麼讓人期待！

大黃蜂駛離莊園，屁股後跟著一溜揚起的塵土，迪克在自己的房間視窗看到這一幕，不可置信地給傑森發訊息：“你就帶他買這破玩意兒？”

傑森很快回復：“這是他自己選的！”

“等他在韋恩莊園寄宿的訊息傳開，”迪克嚴肅地打字，“就等著那些報紙怎麼抹黑咱們好了。”

“呵呵，”傑森冷酷一笑，“關我屁事。”

他想了想，興高采烈地繼續回覆：“如果開破車就能讓布魯斯名聲掃地，等會兒我就也去找一輛二手車。”

迪克：“……”

他關掉手機，不想再理自己過於幼稚的弟弟。

上學路上彼得很興奮，大黃蜂也很興奮。

這是他第一次見人類上學。

收音機頻道跳來跳去，播放著各種激昂的流行曲。

大黃蜂沒接觸過學校之類的東西，作為矽基生命，他們的記憶都在儲存卡中，互相直接可以複製，根本不需要老師傳道解惑。大黃蜂接觸過最接近導師的角色是擎天柱，不過對方現在並不在地球上，聯絡不上汽車人，敵對勢力霸天虎也沒有蹤跡，大黃蜂在地球上正無聊呢。

相比儲存卡複製，用嘴巴和聲帶把自己掌握的知識傳輸給別人實在是一種極低效率的方式，更別提接收方還需要多次重複才能記住。大黃蜂早就想見識這種原始的方法了。

彼得不知道大黃蜂是一種類似於人類圍觀洞穴人的心理，他還以為是大黃蜂也覺得大學很神奇很讓人嚮往呢。

可惜學校裡能開車的地方有限，而且處處都是監控，彼得帶著大黃蜂進了停車場，明白過來自己還是沒辦法去教學樓或者其他地方探索，大黃蜂頓時就蔫兒了，收音機裡也不再放歌。

察覺到他心情不好，彼得趕緊拍拍方向盤哄他：“我選修了課程，到時候想辦法把你的音效卡修好，等我回來！”

雖然上學的時候大黃蜂不能亂跑，但是等晚上自己夜巡，他可以跟著自己一起，那種混亂的場合，區區外星人而已，應該無法引起太大的注意，實在不行被發現了，就說他是氪星飛船上帶回來的智慧機械嘛，彼得如此盤算著。

收音機裡傳出一陣嘰嘰歪歪的聲音，大黃蜂顯然非常不滿意，彼得又趕緊哄他以後什麼好玩的事都開他去，大黃蜂這才安靜下來，收音機裡放出一句“我會等著你。”

彼得輕輕關上車門，愛惜地撫摸車頂片刻，這才往社團招新的場地走去。

哥譚大學和其他學校在學生活動這方面差別不大，社團琳琅滿目，年輕人們打打鬧鬧，青春洋溢。

他對社團其實興趣不大，今天過來主要是想看看有沒有競賽類或者對材料、程式設計感興趣的學生小組。

程式設計算是彼得的薄弱項，以前有內德幫他，現在彼得只能靠自己了。

眾多學生社團中，最花裡胡哨的還屬兄弟會。彼得看著佔據了好位置的幾個青年，大嗓門和狂躁的音樂聲在校門口都能聽見，旁邊幾個男生則頭頂雞籠，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也許是進入兄弟會的某種考試。

搖了搖頭，彼得不打算去湊熱鬧。

剛上高中他被內德攛掇著去加入兄弟會，結果不小心得罪了兄弟會成員弗萊士，兄弟會沒參加成，還從此被弗萊士針對了三年。

不過現在回想一下，弗萊士曾經給自己起外號、當絆腳石的事情褪了色，不再讓彼得為之感到困擾，何況弗萊士後來迷上了蜘蛛俠，在知道彼得就是蜘蛛俠之後直接成了他的狗腿子，成天攆著彼得求他帶自己蕩蛛絲。

想到這些，彼得笑著搖了搖頭。

弗萊士現在也已經不記得自己了，彼得看過他的臉書，曾經弗萊士的臉書上都是蜘蛛俠相關，現在也很久沒更新過了。

彼得無視掉兄弟會男生們發出的嘈雜聲音，認真地在社團中尋找自己感興趣的名字，突然，一顆金棕色的腦袋從彼得視野中閃過，那張臉十分熟悉，讓彼得猛地愣住。

他怎麼會在哥譚？

原地怔愣片刻後，他拔腿追了上去：“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