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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為兄長,他必須要學會放手。

白荼緩緩鬆開:“你來。”

趙政點頭:“好。”

原來趙政一直都在分神注意白桃,聽她一遍遍說著再蕩高一點,再看著她綻放的笑靨。

還有她說完喜歡阿兄後變得萎靡不振的小表情,他都收在眼裡。

他以為白桃嫌棄蕩的不夠高,就過來接手。

趙政接手後,果然推的更高一點,白桃像只百靈鳥般,發出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推到一半,趙政卻乍然停了下來,白桃揚起腦袋,有點不樂意:“你怎麼停了?”

趙政避開她的目光,“我剛剛聽到你說,你喜歡你阿兄,那你喜不喜歡...我。”

朋友之間有喜歡嗎?

白桃眨巴眼。

她一向對塵世熱鬧的,鮮活的事與物抱有許多新鮮和好奇,只知道世上有很多對朋友,但是朋友之間會不會互相問你喜不喜歡我?我喜不喜歡你?

她不知道。

白桃正要回答,阿兄就把她帶了回去。

“趙政再見。”

她跳下鞦韆,和他道別。

後面的趙政又是注視著她牽著阿兄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

等落葉從樹枝上飄零掉落,沒有她笑聲的院子徹底靜謐下來,他才獨自坐在她坐過的鞦韆上。

這般無憂的歲月在時光中飛逝,秋去冬來,眨眼就是白桃呆在趙國的第二場隆冬。

她每日都會帶著阿兄前往趙政的院落,阿兄在教,她就在旁邊四處巡邏。

白桃要確保這個小院落沒有一隻亂飛的蝴蝶,亂叫的鳥,和亂竄的老鼠。

要是有,就追著攆。

要是有,卻沒追著攆。那就是對她狐狸精能力的不尊重。

趙政學的刻苦,白桃就在旁自個玩,她也不打攪他,他學完的間隙,她就會去纏著要他給她推鞦韆。

她發現趙政比阿兄還好說話些,阿兄要說兩三句,趙政就只要問一句,他答應的時候連想都不想。

“你給不給我推鞦韆嘛?”

“好。”

“推完鞦韆陪我踢毽子?”

“好。”

“踢完毽子你陪我去屋頂看星星?”

“好。”

趙政百依百順。

白桃滿意了,覺得這個陪玩好哇,她決定以後一直讓他陪她玩,陪到他老掉牙陪不動為止。

趙政把她抱上鞦韆上坐好,時隔一年,他伙食跟上來了後,個頭蹭蹭蹭的跟拔苗樣的長。

因為練劍練拳刻苦,他胳膊上還有層薄薄的肌肉線條,穿著衣服看著筆挺,脫下衣服帶出去賊都要掂量著偷。

白桃剛坐上去,還沒蕩,就見屋內的趙姬走了出來。

興許是一年的富足生活慰籍了她被夫君拋棄的內心,竟也逐步的病好了。

見到白桃,趙姬眉眼都好似盪出一彎春水,將手裡的手套遞給了她,“小白桃啊,趙姨前幾天用你們在外面獵的兔子皮,給你做了副兔子手套,你戴上看合不合適?”

她穿著件綠夾襖,穿得厚,但是也不臃腫。

到底是二八婦人,正是最招展的年紀,一舉一動甚是窈窕。

白桃接過,看了趙政一眼。

趙政長長的眼睫垂著,在眼瞼上投下了一片濃重的陰影,他將被冷風吹得緊繃的手往後避了下,“娘說給你,桃桃你就拿著。”

這話說的甚是親近,白桃也就收下了,聲音軟軟的,“謝謝趙姨。”

“欸——”

趙姬口中吐出白汽,還將她那小紅襖子往下扯扯,嗔怪道:“這麼大的冬天,還出來玩,也不怕挨凍,要是你生病,你阿兄可要好些心疼。”

白桃保證道:“趙姨放心,阿兄不會心疼,因為我不會生病啊。”

狐狸毛厚著呢,哪那麼容易生病。

趙姬便覺得她簡單又討喜,像是她編織出來的兔毛手套一樣柔軟,摸起來暖暖和和的。

她沒由來的有種母性的憐愛。

趙姬有點想摸她腦袋,但是還是放棄了,她是白仙人的幼妹,哪是她一介做過歌妓的小女子能夠摸的,就算脫了奴籍,但她被困在這趙國,又不知何時能夠見天日。

子楚...還有呂不韋。

今生今世,還能再相見嗎?

趙姬眼眸漸漸盛滿了淚。

趙政見娘瞳孔發散,又似要陷入瘋魔,他怕她瘋了亂傷人,牽起白桃道:“娘放心,等會兒就帶桃桃回屋。”

趙姬慢慢道將眼神對準她十月懷胎生的兒子。

那眼神,沒有波動

冷的如同屋簷下的冰凌,輕輕刺一下就會刺傷血肉做的心,緊接著趙姬眼角一滴冷冰冰的淚落了下來。

趙政似沒看到,牽起白桃走進了屋。

外面的雪絮又開始下,洋洋灑灑,似飄如飛,忽散忽聚。

那厚重的雪幕,就像是這對母子之間的裂痕,窮極此生,或終究無法彌補。

白桃進了屋坐在塌上烤著火,趙政就在撩爐上架起陶罐煮雪,這雪是外面收集的淨雪,不消片刻,咕嚕嚕的雪水就煮好了。

他拿兩個碗裝好,“可以等溫了再喝,也可以放在外面放冷些再喝。”

白桃:“我知道。”

她又不是八九歲的凡人小孩,何況喝滾燙熱水的八九歲小孩也沒有幾個。

她只是有點不通人事,又不是腦瓜子放到鍋裡煮成一鍋漿糊。

“那你上次還生吃了片魚乾。”

趙政說道,那魚乾上面全是鹽巴,又鹹又腥,她嚼了兩口小臉扭成一團,他餵了好些水才消停。

白桃又不知道那魚乾不能生吃,只能強撐著小面子道:“我就是有點好奇,只想試試,不然不試我哪知道什麼味道。”

“以後試前先問我。”

趙政知道她好奇心重。

白桃哼道:“好啦好啦,以後先問你。”

居然比她阿兄還管的寬,只要沒有危險,阿兄對她都是散養,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阿兄從來不在意,現在好了,她還被個凡人看管上了。

越想越悶,白桃端起雪水就要喝一口,沒曾想趙政將她手中的碗奪了去,無奈道:“說了還燙,不能喝,以後看來不能放在你面前。”

白桃:“.........”

“咯吱”“咯吱”“咯吱”

院落外響起急促的咯吱咯吱的踩雪聲打破了趙政的說教。

趙政握著碗的手背緊繃,他眼神警惕,整個人像只蓄勢待發的小獸。

白桃卻是聽出腳步聲,歡欣道:“是阿兄,阿兄來了。”

趙政也瞬間放鬆了下來。

屋子門開了,一身風雪的白荼走了進來。

他彈了彈身上的雪沫,明明是不經意的調子,卻像是寒氣冒出來往人心底竄,“公子政,秦國派人來接你了,這事也不知道趙王怎麼想的,剛下了殺無赦的命令,現在屠刀已經要落到你脖子根,你是逃還是不逃,埋還是不埋?”

趙政瞳孔如針般收縮,“先生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趙王怎麼會糊塗到殺敵國的質子,這不是在挑起戰火是什麼。

“你是小傢伙的朋友,先生怎麼會害你。”白荼唇畔掛笑,“我這有一線生機,你是想客死異鄉,還是落葉歸根,全在你。”

趙政無懼也無恐:“我只想活。”

“那就去快快叫上你的娘,速速踏上逃亡的行程,要趕快!”

白荼續道,“我豢養的門客現在正在拼死拖住趙王的將領,信書送往驛站駐紮的秦國將領手中,他要是聰明,現在就等在宮外接應你。”

趙政只能選擇相信他,何況根本沒有不相信的餘地,因為他現在的處境堵上的只能是命。

事不宜遲,他趕緊跑出門去找趙姬。

人走了,白荼蹲下身,兩手放在榻上白桃的肩膀上,嚴肅道:“白桃,你認真聽阿兄說。”

被點名點姓,白桃立馬端正了腰桿,“阿兄,你說,我在聽。”

“春蠶化繭成蝶,雛鳥搏擊長空,阿兄看著你從嗷嗷待哺到蹣跚學步,再到現在爛漫般含苞待放,可阿兄縱有千般不捨,萬般牽掛,也要放手讓你獨自成長。人也好,妖也罷。學的一課就是如何去成長,只有阿兄放手了,你才會真正的長大。”

白桃有點沒聽懂,只聽得懂一個意思。

她扯著他的袖子,委屈道:“阿兄,你是不是我不要我了啊?”

“怎麼會不要你,你永遠是阿兄的珍貝。”

白荼額頭抵著她光潔的額頭,輕輕道,“阿兄還會和你再見的,此行你先呆在趙政身邊,他是人皇,他的身上有你突破的機緣。去往秦宮你也要守好趙政,看緊他。不僅我們狐狸精覬覦,其他的妖精也都在覬覦。阿兄交給你的這個任務,你能圓滿完成嗎?”

白桃張張嘴,還想說什麼。

白荼卻狠心將她抱起,塞進剛走進屋的趙政懷裡,隨即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白桃慌亂無比,卻抓了個空:“阿兄。”

不顧白桃泫然欲泣的小臉,他冷漠的偏過頭叮囑趙政:“我去拖住趙兵,小傢伙交給你,照顧好她。”

說完,白荼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身上白衣隨著寒風席捲,像是過了眼的雲煙,隨著他最後身影的消失,白桃眼前的世界開始無聲的崩壞。

“阿兄!”

她在趙政懷裡奮力掙扎,幾次三番的想使出妖力,卻沒曾想阿兄不知道何時竟然封住了她的穴,她只能一遍遍無助的嗚咽:“阿兄!阿兄!”

阿兄怎麼會走,他是不是不想要她了?是不是嫌她不乖。

“桃桃,桃桃。”

趙政拍了拍她的背,少年人的身軀還沒成長起來,但是已有幾分可靠,他哄道,“桃桃別怕,別怕,有我在。”

“嗚——”

白桃眼眶發紅,滾燙的熱烈滴在他脖頸,像是滴落在心尖上。

這樣的她彷彿一碰就會碎,趙政抱得更緊了,“別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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