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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又開始下雪，貝琳聽著窗外呼呼風聲，努力克服認床這個壞毛病的時候，林衍笙剛結束會議往辦公室走。
“小叔。”
會議林一凡沒有參加，一直在他辦公室外等著，此刻見他下了電梯走過來，忙起身過去，“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聞言，林衍笙淡淡掃他一眼，腳下步子沒停，也沒拒絕，算是預設他可以一塊進辦公室。
陳靖原本一直在林衍笙身後跟著，見林一凡進去，他就沒有再跟。
門裡。
林衍笙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隨手將調了靜音，但從剛剛開始一直有電話進來的手機螢幕朝下放在桌上，然後拿了邊上待處理的檔案翻開，像是直接把林一凡當成了透明人。
事實上，既然來這一趟，林一凡早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見狀，他心裡倒沒多少起伏，只是如常開口，“小叔，我今天下午和周南心去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雖然她如今和我已經沒有關係，我還是想代她為她過去所做錯事向你和……說聲抱歉。”
話聲略略停頓了下，他還是沒說貝琳的名字。
那邊，林衍笙將檔案往後翻了一頁，頭都沒有抬。
“我不方便去找她，你應該也不希望我去找她，所以這聲抱歉，我只能和你說，可以的話希望你代我轉達。”林一凡又說。
林衍笙依舊沒有反應，只是落在檔案上的手輕輕釦兩下，然後拿了一旁的鋼筆在檔案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
啪。
檔案合上，被放到一旁。
林衍笙這才抬頭，上身朝後靠進椅背，看向林一凡的視線很寡淡，但莫名的就是讓人有種壓迫感。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他淡淡開口。
林一凡搖頭，“小叔，我是想問你，如果我現在出國，以後不再回來……你能不能放周氏一馬？”
說到底是他負了周南心，否則周氏也不會被拉進這趟渾水裡。
出國，不再回來。
等於放棄爭奪林氏。
林一凡以為林衍笙至少會有點心動，卻沒想到他聽完只是微微扯了扯唇，“一凡，不要試圖拿你自己和我談條件，你留在北城或出國，對我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連不屑都懶得給他。
從前，林衍笙不在國內，林茂基耳提面命之下，林一凡始終將他當成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可真交了手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天真本真。
把林衍笙當成競爭對手，他也真是抬舉自己過了頭。
“小叔，據我所知這半個月你一直都是睡在公司休息室。”林一凡的話題一下偏離中心。
林衍笙黑眸微眯了下，“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覺得你和貝琳之間好像並不是那麼一帆風順。”林一凡只能最後賭一把，“小叔，我承認我始終沒有放下貝琳，如果一直留在北城，我會控制不住的去找她……就當替她解決一個麻煩，你給周氏留條活路。”
這段時間周氏遭遇重創，以後也難以再回巔峰。
林一凡只是希望他能就此停手。
這把算是賭對，片刻沉默，林衍笙鬆口，“你最好帶著他們一起滾。”
“好。”林一凡總算鬆一口氣。
目的已經達成，林一凡並不多做逗留，只是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小叔，你天天睡在公司難道是指望她來哄你？”
林衍笙眉頭猛然收緊，林一凡已經消失在辦公室門口。
半個多小時後，林衍笙驅車離開林氏大廈。
當天夜裡，四合院外一輛黑色賓利停留至天明，車身落了厚厚一層雪，但車裡的人卻一直沒下車。
之後連著幾天都是這樣。
黑色賓利總是深夜裡來，天亮時走。
貝琳外婆
有早起晨練的習慣，在院子裡活動活動筋骨，然後拿上掃帚掃掃地。
“你說奇怪不奇怪。”
在這邊住了一週，貝琳總算習慣了這裡的環境，不再認床，這天早上她剛起，還沒來得及洗漱，外婆便拎著掃帚神叨叨進來。
老人剛從外面回來，帶進一陣冷風，貝琳哆嗦了下差點沒重新鑽回被子裡，“外婆，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感覺這一片的治安是不是不太好？”老人擔憂的皺著眉頭，“琳寶，我說出來你不要被嚇到，我懷疑可能有小偷在咱們家門前蹲點。”
雖說不至於被嚇到，但這裡就住著她和外婆兩個人，一個是養病老人她自己又是孕婦，聽到小偷兩個字，貝琳難免繃緊神經提高了警惕，“外婆，您為什麼這樣懷疑？”
“你穿件外套，我帶你出去看看。”老人手裡掃帚一直沒放下，產生可能有小偷的擔憂後，今早外頭的證據她都還保留著。
貝琳也不敢耽誤，立刻穿好衣服跟外婆出去。
大門外。
“你瞧，就是這些菸頭。”老人手裡的掃帚在地上敲了敲，“這都已經連著一個星期了，我天天早上起來掃地，這邊都是一堆菸頭，就算路人經過，也不能天天站咱們門口抽這麼多吧？這簡直都已經是在咱們門口開煙管的程度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但貝琳看著地上這堆菸頭，總感覺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這要真是小偷蹲點，那也太明目張膽了點。
而且……
貝琳又抬頭看了眼頭頂的攝像頭，這一片四合院裡住的都是非富即貴，治安肯定不會差，何況基本每戶門前都安裝了攝像頭，按這堆菸頭的角度，抽菸的人可是正對著攝像頭的。
“外婆，應該不是小偷，等下吃了早飯我找房東問問能不能查一查這裡的監控，看看究竟是誰在這抽菸，要真是可疑的人咱們就報警。”貝琳壓下心底疑惑，安慰外婆。
老人點頭，“成，就先這麼辦。”
早飯後，貝琳避開外婆，回房間打電話給陳靖說明了大致情況，“所以陳助理，大門外的監控我可以看看嗎？”
陳靖應下。
結鍾後又給貝琳來了電話，“抱歉太太，我剛讓人查了下，才發現那邊攝像頭已經壞掉很久了，一直沒有修。”
貝琳：“……”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