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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路程就那麼長，明知道時間來不及，還拖拖拉拉的，然後怪我開車技術不行，開高速的時候還威脅要解僱我，我全家都靠我養著，我能不急麼。好了，出了事故了，本來三分鐘就能解決的事情，我都準備自掏腰包把這個五千給填上了，就想著趕緊走還能準時送到，沒想到我那個前老闆還非不同意。也不知道她跟這位顧小姐什麼仇什麼怨，後來還找水軍操控輿論網暴顧小姐，要不是沈總出手，顧小姐估計現在還被掛在網上罵著呢。”
孟婉柔聽著劉凡嗒嗒嗒的說著，每一個字都清楚，但是連在一起，怎麼就聽不明白了呢？
他嘴裡的那個驕縱蠻橫的寧楨，是那個她從小看著長大溫溫柔柔的寧楨嗎？
言之出手幫那位顧小姐解的圍？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兒子還有那麼熱心腸的一面呢？
不對！孟婉柔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張照片，那張夾在沈言之書裡的照片！
時間過去了太久了，照片裡的面容孟婉柔確實記不太清楚了，但是那雙眼睛，跟剛剛在電梯裡看到的那位顧小姐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再想到沈言之會出手幫她，上次在故里山居跟沈言之的談話，孟婉柔確定了，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孩。
不過當時只有照片，沒有名字，孟婉柔並不知道顧清叫什麼，她問劉凡：“那你知道那位顧小姐，叫什麼名字嗎？”
“好像是叫顧清吧。”劉凡回憶了一下說。
顧清。孟婉柔輕聲重複道，若有所思。
“你再跟我說說你前東家的事情唄，我難得上網，剛才聽著你說還挺有趣的。”孟婉柔說。
劉凡把東西麻利的放進冰箱，邊幹活邊聊著，他跟著寧楨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說起跟了寧楨之後的奇葩事情，簡直滔滔不絕，根本沒有注意到孟婉柔的臉色越來越沉。
這就是真正的寧楨嗎？
難怪每次跟沈言之提起她的時候，沈言之的臉色都不太好，他一直都知道寧楨是這樣的人嗎？
孟婉柔有些唏噓，自己之前還想著撮合兩個人在一起，也不知道那時候的沈言之有多無奈。
“總之娛樂圈的人真的不能看表面，我這份工作算是長了見識，我兒子之前還是寧楨的粉絲呢，當時聽到我當了她的司機，高興了好長一段時間，真是一言難盡……”
劉凡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孟婉柔卻突然發現鞋架的最裡面，有一抹粉色。
這不像是會出現在沈言之房子裡的顏色，她走過去將裡面的東西掏了出來，是一雙粉色的女士拖鞋。
想到剛剛在電梯裡遇到了的人，孟婉柔不禁想到，這雙拖鞋，是為樓下那個顧清準備的嗎？
她又環顧了整個房子，但是除了這雙拖鞋，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女生生活的痕跡，看來可能只是偶爾過來做客穿的。
意識到這一點，就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那一刻的心情有些失落，自責的想要不是自己當年犯病阻止了沈言之和顧清，也許現在說不定孫子都抱上了。
搞得現在自己兒子愛而不得鬱鬱寡歡了那麼多年，那次談話後，她也回想起了很多之前並沒有放在心上的細節。她逼著沈言之發誓再也不跟照片裡的女孩來往之後，雖然沈言之照做了，但是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能看到自己兒子會莫名其妙走神，有那麼幾天，更是連眼裡的戾氣都掩蓋不住。
只是那時的自己完全沉浸在自己失敗的婚姻裡，根本無暇顧及沈言之，至少那個時候，他是怨恨過自己的吧，孟婉柔難過地想著。
“夫人，東西已經放好了，沈總還回來嗎？”劉凡將東西都擺到冰箱裡，看沈言之還沒有回來，當老闆也是不容易，大週末的還上班，自己媽媽過來看看他也抽不出時間回來。
孟婉柔的思緒被打斷，看了看時間，來之前其實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但是那時的沈言之已經在公司了，他也沒有想到孟婉柔會突然想著過來，便說讓她先過去，稍微等一會，自己這邊忙完了就回去。
孟婉柔說：“他說會回來的，我稍微等他一會吧。我估計會吃完晚飯再回去，要不你也先回去一趟，到時候我喊你。”
“啊？”劉凡連忙拒絕，“我去車上等就好了。”開什麼玩笑，上班時間回家，哪有這個道理，而且原來寧楨參加活動的時候，多久他都等過。區區一頓飯的時間簡直不在話下。
“沒關係的，”孟婉柔說，“你上次不是說你家就在嘉慧小區嗎，離這也不遠，回去吃個飯，我要回去提前給你電話。”
話已經說到這裡了，劉凡便也沒有再推遲，“那謝謝夫人了，您記得提前給我電話。”
“嗯。”孟婉柔答應道。
劉凡收拾好東西，就開門離去，心下更是堅定要抱緊孟婉柔的大腿，去哪裡再找這樣的的好工作呀。
現在就剩孟婉柔一個人了，她盯著那雙粉色的拖鞋，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許久，彷彿是下了多大的決定似的，猛地站起身來，從冰箱裡拿出劉凡剛放進去的餃子，便開門走了出去。
電梯停在十六樓，剛剛還異常堅定的孟婉柔站在門口，卻又猶豫了。
這麼突兀的找上門來，是不是會嚇到人家姑娘？而且對方的身份自己也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雖然看著那雙眼睛就是那個女孩，但是記憶那麼久遠，不知道自己這麼衝動地找上門來，會不會最終鬧個烏龍。
而且孟婉柔也沒有見過顧清本人，也不知道顧清跟沈言之表白的事情，一直以為是自己兒子對人家心心念念放不下，也拿不準顧清對沈言之的態度，該說一些什麼麼？
理智漸漸回籠，孟婉柔驚覺自己的衝動，在什麼都沒有確定的情況下，就這麼找上門來，屬實是太不禮貌的行為。
想到這裡，孟婉柔轉身就準備回去。
只是沒有想到，剛轉身，大門就開了，顧清看到門口的人，也驚訝了一下，看到是孟婉柔，心下一沉，果真，還是被她認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