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接個任務 第七章 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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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陳塵再次爬上了昨夜休息的那顆大樹。這次樹上還有其他人，或許他也曾覺得自己就是陳塵。

兩個男的，靠著大樹將就著睡著了。

睡夢中，陳塵夢到一批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給那野豬包紮了傷口，把它重新放歸了山林。

醒來的時候，陳塵懷揣著十兩碎銀心中多了幾分心安。人生在世多的是選擇，也多的是意外的收穫。

活在人世中就好，至於別人怎麼做，那往往是別人的為人處世，做得合不合格那由是非功過去評判。

陳塵下了大樹出了山林，在那領任務的地方，又看了一會，心中略有所知的同時帶著碎銀，購買了一身不那麼顯眼的衣服。

普普通通的，不至於招惹太多仇恨，也不至於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付過三兩碎銀，陳塵購置到衣物的同時。

再要了一塊碎布，卷裹成包袱的形式，帶著包袱以及包袱中的衣物，又重新回到了領任務的地方。

在那裡，陳塵看到一個任務。

“用一本本子，一小杆毛筆，一小瓶墨水，到前方山林中以詩歌的形式，記錄一些事物。

深入大山，走過險林。昨日與野豬決鬥的場地還在，只是那野豬早已沒了身影。

流水從山崖上垂下來的瀑布，依然懸掛在那上面。

水流時快時慢，落到水潭底部時，那瀑布中的流水成了潭水。

陳塵百無聊賴，略為一記。

瀑布成流掛高山，一處懸掛落碧濤。

一灣潭水映天色，多少春秋歲月河。

記完這事物之後，陳塵挎著包袱，打點行囊，拿起筆墨紙繼續前往下一處所在。

陳塵又回到了昨夜露宿的大樹那裡，在他的攙扶下，那在大樹上居住過一段時日的男子。

出了山林，未來也許還有很多路要走。無論何時，健健康康的活著，才有過得更好的可能。

對於那處大樹，陳塵也粗略一記。

名山大澤多風光，一株老樹載肉身。

不計幾次樹上過，老樹還在人歸來。

自那以後陳塵再次移步，這次他走到了幽冥地府鬼門關門前。

在那鬼門關上，還有重重封印。一兩個頂著黑眼圈，探出頭來的的人兒。讓他感覺還有些人，沒有被解救出來。

以他的學識，處理掉一兩層禁制，比較輕鬆的把人從裡面給救了出來。

至於再深入的地方，不知道是否還有人在，可他已然不想再進去探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被關押在裡面，成為混吃等死的人。

這天地山川，絕地頗多，若有死地想添生，這種事最好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那些能走到門外探出頭來的，證明對外面的世界，還充滿嚮往。

走到那裡，陳塵順手一救。那是他力所能及的，也是恰巧能救到的。

過了那處所在，那就是別人的事，不攀緣不強求。

我們往往能做的，是我們能夠接觸到的事情。過多的遐想，也終究只是遐想。

想要付諸行動，就好比路就在腳下。

不妄圖一步登天，更不妄圖觸手伸到自己都走不動的地步。

關於這裡，陳塵也略下筆墨。

陰森幽暗鬼門關，內成方圓居客鄉。

本為死人留一宿，不想生人暫居關。

這裡記完之後，陳塵又往下一處所在而去。

至於關中之人，何時醒悟，何時能夠從裡面走出來，很多時候都是靠自己的。

今日按他的意思，也是成詩七首，意在記錄大好河山的無限風光。

賞銀還是有數兩，關鍵看交涉雙方如何抉擇，最終能否成為長期夥伴。

記完此處，陳塵再次離開了鬼門關，前往下一處記錄。在陳塵記錄大好河山的時候，偶爾見到有黑衣人，在四下敲悶棍，也不知道敲暈了幾人。

對於這些個的氣息，陳塵偶爾會避一避。

行到三水交匯的地方，陳塵記住水源所在，記住這處關鍵水流的交匯點，算是區分水源的上下流。

千里迢迢分三域，一條山水擇一邊。

兩水相匯爭上域，流水長流恐無流。

記完這處所在，陳塵再次往新的區域而去。

在名山大川中，石頭數不勝數，奇石更是奇到怪石嶙峋的地步。

陳塵身處在四周，看著身邊的些許細小石頭。俯身拾起，石子細碎光滑。

這裡一顆，那裡一顆。河水潺潺而流，碎石五顏六色，多得拾不過來。

看著看著陳塵就想挑些許碎石，用來記錄此程收錄的事物。

輕巧小石圓又圓，光滑剔透似明珠。

莫問此物值幾兩，小石晶瑩似曾經。

陳塵將此物記好，帶著幾顆細小的鵝卵石。

此程也尋覓到了些許趣味，些許多年未曾尋得的童真之樂。

不知多年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次到河邊尋找細石。

可這夾帶著童年的回憶，也不知幾人能尋得。

那兒童時的記憶，帶著驚喜，帶著意外的收穫，還帶著一絲孩童時的純真。

這尋找碎石的經歷，頗為有趣。

陳塵尋到此處，也是代為一記。

紙筆輕觸之間，猶如有絲絲童年的意外收穫之情融入其中。不僅是妙筆生花，更是這庸庸碌碌的人生中，還有一絲迴歸自然，迴歸人性，迴歸純真的可能。

看浮華三千，不知幾人會沉淪。

濁世喧囂，幾許童真過無我。

寫完這碎石，陳塵還有兩首詩要創作。

這寫詩匆忙了才情，若能橫溢便巍然不懼。

這時候的他，看著天邊有日落，看著日落近黃昏，也略為一記。

長長落日下山崗，待到山崗成半彎。

山崗落日離幾尺，一尺一尺已蓋棺。

行詩到此，落日早已掩藏在山巒之後。

陳塵帶著一絲所得，想起天地悠悠，或許當年有一程，他也曾仰望著天空，念天地之悠悠，獨嗆然而涕下。

那時候的他充滿了無限的悲情，有點生無可戀。

時至今日，他終究尋回了一些，遺失了很久的純真跟人情，還有對大世的理解。

行詩至此，夜幕已經降臨。

陳塵帶著最後一首詩的雅興，想給自己也寫首詩。

這一天，看似虛度，卻也是有所得的。

不是識花辨草，倒像是在山川之間，尋找曾經一絲念想。

輕走山林尋過往，山河碎石覓童真。

落日幾分隨人意，望著彼蒼寫歸期。

寫完這最後一首，陳塵就回到領取任務的地方了。

交過筆紙墨，接過些許銀兩，陳塵找了個小房住下。

一天的風塵僕僕，就這樣過去了。

平常人一天就不知道要做多少事，他今天走得路也不少，只不過付出多少，又收穫多少，也許他自己知道。

這任務接了一個又一個，卻不知道有沒有人嚮往外面的世界，嚮往真正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