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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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金蠶蠱也已經和我的血融為一體了？”雲九棠道。
“沒錯！那武神殘魂已經被祛除了，剩下的都會是你的能力。”白離染道，
“所以，你在暗道可曾感覺不對勁？就像是受到壓制一般？”
雲九棠點了點頭，但隨即又道：“不過，我遇到過一隻蟲子。跟你之前派去探查亂葬坑的蟲子一樣，我是跟著它，才去了那裝滿炸藥的地方。”
“那東西叫血螽，是靈族之間，可以用來傳遞資訊的好東西。它能夠記錄自己看到的一切，然後將這些資訊，傳遞給靈族人。”
白離染道，“不過這並非是我的血螽！那個跟你傳遞資訊之人，這次可謂是幫了大忙。”
他這麼一說，雲九棠便想到了趙羨塵。
這傢伙，既然來了，卻還對她藏著掖著，不敢以真面目相見。
只怕是，他現在，也沒有那麼自由！
他還好嗎？
而此時，白離染卻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沉聲道：“我聽說，最後你們是被一隻老鼠給救的。那老鼠啃斷了引線，是不是？”
雲九棠點了點頭，白離染不禁吸了口涼氣。
“是你指揮的？”
雲九棠又點了點頭，白離染道表情，已經變的很精彩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可以！”他困惑的轉了個圈，徘徊了幾步，這才道，
“難道你的血脈已經如此超脫了？不應該啊！這樣的話，靈族的祖先，也不會被滅掉了！”
畢竟，在千百年前，靈族血脈菁純者比比皆是。
那剋制靈族的東西，可是血脈越純，剋制的越狠。
“這也正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雲九棠道。
她的能力，為什麼忽然又恢復了？
兩人都想不通，而穆滄凜過來了。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手裡還拿著個紙條。
“怎麼了？”白離染率先問道。
他將紙條給了他們，兩人看過之後，表情也是很複雜。
“如今京中情況也不太樂觀，那疫病必然是傳回去了！”穆滄凜道，
“據暗衛來報，京中各大醫館，近來病患明顯增加了不少。而且，那些乞丐也出現了大批次死亡的情況！”
乞丐素來是食不果腹的狀態，吃飯都困難的情況下，談何就醫？
因而，患病的乞丐，只能聽天由命。
但他們又是流動性很強，最容易聚集的人群，因而，一旦他們之中，有人染了疫病，必然會導致更多人感染。
“兵馬司那邊怎麼說？”白離染問道，“他們轄區出現這種情況，他們應該會更早察覺吧！”
兵馬司，素來是維護京城治安的部門。
他們治下的醫館藥鋪出現異常，他們自然能夠第一時間察覺。
“如今死的多是乞丐，他們並不在意。”穆滄凜沉聲道，
“況且，千秋節將至，即便有什麼風吹草動，也會被強力壓下來。
京中藥材，已經有了漲價趨勢。為今之計，需要提前運送大量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而且，需要儘快找出解決瘟疫的良方才是！”
“放心吧！我會安排下去！”白離染道，“不過是些藥材而已，管夠！”
“京城那邊，本王也已經安排了下去，暫時不會有太大問題。”穆滄凜道，“只是近來，我們需辛苦一些了。”
眾人都有了緊迫感，雲九棠索性也不回去了，直接住在了軍中，日日同那些病人大夫一起，研究治療疫病的法子。
穆滄凜也變的很忙，他們甚至都很少見面。
偶爾遇到，他也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倒是叫將士百姓們，都安心了不少。
然而，雲九棠卻能夠看清他眼底的疲憊。
情況必然不夠樂觀，但他卻要維持表面的淡然，否則，更容易引起恐慌。
安排病患的六疾營的人，一直在增加。
一開始大家心態還算穩定，每天甚至還有心情溜達溜達，互相打趣聊天。
看起來，他們的身體都恢復的不錯，他們都覺得，自己離著痊癒也不遠了。
然而隨著人數的增多，營中開始出現了死亡的情況。
一開始，是些老弱病殘的患者。
他們身體素質本就不行，死了大家也只是惋惜一陣。
但是再後來，一些看起來恢復的還不錯，且算是強壯的病人，卻也是忽然間嘔血不止，轟然離世。
這一下，營中再次恐慌了起來。
又開始有不少人，哭喊著要逃走，甚至拒絕再吃藥。
而且有的病人聽說，人死之後，他們要燒掉遺體，便躁動了起來。
對於古人來說，保持屍身完整，入土為安才是正途。
焚燒屍體，那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這股抗拒之風越演越烈，到後來，大夫端藥進去的時候，直接被他們給扒了口罩。
“憑什麼要讓我們死！要死也要拉著你們一起墊背！”那人拿著口罩，大笑著往上面吐了口口水，便摸到了大夫的臉上。
大夫幾乎就要崩潰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最後流著淚走出了營帳。
雲九棠聽聞此事過來的時候，就見到這個瘦弱憔悴的男人，坐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
其他大夫捂得嚴嚴實實的站在一旁，想要上前，卻最終停下了腳步。
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紅的，生生熬紅，氣紅，委屈紅的。
“王妃，屬下不怕死！屬下既然接了任務來此救治病人，便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打算！但是，但屬下實在是委屈啊！
屬下每日忙的腳不沾地的照顧他們，廢寢忘食，就為了及早研究出藥方來。
結果，卻被他們這般對待！屬下不知道，為了這樣一群人，堅持下去的意義是什麼！”
“我明白你的委屈。”雲九棠也是不由喉頭堵得慌。
因為她鎮北王妃的身份，那些人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但是前世，她不是沒參加過這樣的活動。
醫生嚴重不足，大家廢寢忘食，於炎炎夏日，穿著厚重的防護服照顧那些病人。
結果，被誤解，被辱罵，被毆打，有的甚至被一些壞心之人，當場破壞了防護用具，最終感染，不治身亡。
在這世上，垃圾人形形色色。
他們不怕苦，不怕累！
但是，那種委屈憤怒又無奈的感覺，卻讓每個人都壓抑的幾乎崩潰。
“這件事，我會為你討回公道！李大夫，您先收拾一下，好生服藥。”雲九棠安慰道。
“沒有用，這些藥都沒有用！”李大夫哽咽道，“屬下必然是活不成了！只求在屬下死後，王妃能夠看在屬下一片忠心的份上，幫忙照看屬下的妻兒老小。”
“你不會死！我也絕對不會容許你們出事！交給我！”雲九棠說完，便闊步走了出去。
外面，早就有滿臉怒意的侍衛等候在側了。
“來人！”雲九棠冷聲道，“隨我去六疾營，將那幾個鬧事之人拿下！”
眾人就等她這一番話了，當即隨著她進入了營中。
那些病患此時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也是要死了，他們也不在乎了。
尤其是那個吐口水的病患，更是諷刺道：“反正我是個孤兒，也沒有妻兒老小！死就死了！我才不怕！臨死還能拉著幾個墊背的，這輩子也足了！”
迎著他挑釁的笑臉，雲九棠冷冷勾起了唇角。
“那就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