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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節前一日,顧府,書房。

顧世海在書房裡待了有快一個時辰了,手裡的書卻連一頁都還沒看完。

先是有地方來京賀壽的官員來他這裡登門送禮,送的是十分貴重的禮物,但顧世海卻只看了一眼便猜到,那八成是本來準備送給皇帝的壽禮,如今因為皇帝的詔令才轉送了他。

不過顧世海倒也沒有說什麼,笑著收下了。

再是文新中帶著最終版的萬壽節儀式章程來與他商議官員坐席。

文新中前腳剛走,顧家的暗衛又來報了北狄前線的線報。

總算是將事情都處理完,顧世海已有些疲憊,他吩咐管家後面若再有人來見都攔下不見,他要休息半個時辰。

然而,他剛在書房的榻上和衣而臥,書房的門又被推開了。

顧世海立即坐了起來,滿臉不悅,怒道:“我不是說了,現在誰都不見!”

然而,推門進來的並不是管家。

而是顧世海的正室,顧家的主母,梁氏。

梁氏穿著入宮覲見的正服匆匆走了進來,徑直跪在了他面前,哭訴道:“老爺!老爺你要給我們飛燕做主啊!”

她臉的妝已有些花了,殘留著彎彎繞繞的淚痕,顯然來見顧世海前已經哭過。

顧世海蹙了蹙眉,道:“快起來,你是府上主母,這樣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讓下人看了,該怎麼想?”

梁氏這才抹著眼淚緩緩站了起來,對跟在她身後進來的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立即明白了梁氏的意思,帶著其他下人退出了門去,將屋門嚴絲合縫地閉了起來。

屋裡只剩下了顧世海和梁氏兩人。

梁氏情緒已平復了一些,對顧世海道:“老爺,我剛進宮見了飛燕。她……”

梁氏的聲音突然頓住了,面上滿是愁容,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怎麼了?”顧世海見她支支吾吾,不耐地蹙起了眉頭。

梁氏向顧海望走進兩步,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陛下從來沒有碰過她。”

顧世海聞言也是大驚。他抬起頭來看向梁氏,與她確認道:“你是說……”

梁氏神色慌亂而焦急,將話說得更明白了些:“就是那個意思。我今天與她反覆確認過了,陛下從未在她宮中留宿過,她……她還是個雛兒。”

說完,她又掩面哭了起來:“老爺,我們飛燕進宮哪裡是榮華加身,明明是去守活寡的啊!我看她都瘦了一大圈,好不心疼。”

顧世海並未出言安慰,而是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地盯著面前的書案。

顧飛燕入宮已有快半年了,她的肚子遲遲不見動靜,顧世海本以為是皇帝暗中給她吃了什麼避孕的東西,於是讓梁氏進宮去看看。

沒想到,皇帝竟是連碰都沒碰過她。

這倒是有些出乎顧世海的意料。

以他對葉傾懷的瞭解,皇帝絕不是這麼正面的性格。就算皇帝不想要一個顧家生的皇子,出於基本的禮節也至少該和皇后圓個房。

更何況,在顧世海眼裡,葉傾懷可是曾經夜夜留宿秦寶珠宮中的貪色皇帝。

若說初婚時皇帝心中抗拒拖延,倒還說得過去,可如今大婚已過去半年,半年時間裡皇帝從未留宿過中宮,這已經不只是能不能有子嗣的問題了,而是明明白白地在折辱皇后和顧家。

顧世海不禁揣度:皇帝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莫不是因為顧海望在前線戰敗,加之他近來在朝上言辭比較收斂,皇帝便覺得顧家落魄了,覺得自己有能力和顧家掰掰手腕撕破臉皮了?

看來顧海望這個敗仗吃的,不僅讓文新中這個牆頭草敢在朝堂上與他爭嘴,還讓小皇帝也不把顧家當回事了。

想到此處,他眼中閃過陰戾之色,虛扶在書案上的右手攥成了拳。

他回過頭來,對賀氏道:“夫人莫急,我既然能把飛燕送進中宮,便也能把她送上龍床。”

賀氏與顧世海相處多年,知道他的性格,知道他言出必行,於是放下了些心來,忖了忖,道:“對了,老爺,前些日子師弟給我回信了。”

顧世海聞言立即慎重地看向了賀氏,等著她的下文。

“他說,榕州知州收了您的那支山參。”

顧世海松了口氣。這是他今天聽到的唯一一個好訊息。

他起身繞過書案,走到梁氏身邊,扶著她的肩,道:“夫人費心了。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海望和飛燕。”

梁氏點了點頭。

——

萬壽節當天。

葉傾懷在晨起祭祖後,收到了沈歸荑從鷹衛那裡帶回來的陸宴塵的回信。

陸宴塵在信中向葉傾懷透露了一個重要的資訊。

顧海望和顧飛燕的母親名叫梁玉瑩,出身榕州將門,少時曾拜在秋水山莊天琴老人門下修習音武之道,算是半隻腳踏入過江湖的人。最重要的是,她在秋水山莊時曾經有個一起長大親如手足的師弟,兩人至今仍維持著親姐弟一般的關係。而她這個師弟,如今正是榕州的節度使。

榕州是大景西南門戶,也是除了允州之外屯兵最多的一個州。

因為榕州毗鄰金川、扶南兩國,也是常年戰事不斷的地方。

正因此,榕州節度使的權利比榕州知州要大得多,可以說是在當地說一不二的土王爺也不為過。

顧夫人與她師弟的關係因並不是血緣族系之親,所以在履歷中看不出來。但顧家嫡系的軍隊中卻是人人皆知。

如此一來,葉傾懷便能想通顧世海為何如此執著於顧海望了。

恐怕真正執著於顧海望的人,是他的妻子。

而他看重的,則是他妻子背後的榕州軍隊。

九州之中,允州、中州、益州的節度使都是顧世海的門生,雷州則整個都是他顧家的後院,若是連榕州也倒向顧世海,整個大景還有誰能拿他怎麼樣呢?

葉傾懷驀然想起,在杜正恩正法的時候,杜荊的側室錢氏曾經大鬧刑場,破口大罵杜荊,說他為了趕著去做顧世海的連襟,讓她這個明媒正娶的正妻讓位給後來的“狐狸精”。

按照錢氏的說法,杜荊後來另立的正妻想必便是梁玉瑩的妹妹。

當時葉傾懷並未太多在意,只覺得杜荊是為了巴結顧世海,才幹出寵妾滅妻的荒唐事。如今看來,恐怕並不是那麼回事。

畢竟,以杜荊那副好皮囊,三十多歲在朝堂上順風順水的他還可以是很多閨中少女的心頭好。

這些少女中,是不是有梁玉瑩的妹妹呢?

葉傾懷突然覺得,杜荊廢除原配另立正室,都有可能並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若他當真是唾棄了他的原配錢氏和她的兒子,完全不必冒著殺頭的風險去掉包杜正恩,這和他平日裡心狠手辣的行徑實在是相去甚遠。

或許,他對錢氏的感情,並沒有錢氏以為的那麼不堪。

只是,這份感情究竟有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葉傾懷看著陸宴塵的回信,目光愈發深沉。

她好像看到了一張錯綜複雜又密不透風的網,這張網看不見也摸不著,卻遍佈在大景朝堂的各個角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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