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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不僅身材精瘦，連那臉也是精瘦的沒有一點肉在上面，好像脖子上頂了個骷顱一樣。
陶天澤客氣笑笑道：“我找高部長說點事。”
女孩子似乎馬上警惕了起來，用盤問的語氣道：“你找高部長幹什麼？高部長不一定在，有什麼事，你先給我說吧。”
女孩子怕是把陶天澤當成辦事的人了。陶天澤也不跟她計較，用半開玩笑的口吻道：“我是陶天澤，有點事找你們高部長談談，就不給你彙報了吧。”
女孩子應該是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也不認識陶天澤，恐怕也是託了什麼人的關係才擠進這組織部，平時也耳濡目染下面幹部到組織部畢恭畢敬的模樣，就一副盛氣凌人的口氣道：“我不管你是誰，總之高部長不在，不願意給我說，就改天再來。”說著便指了一下樓梯口，意思是要將陶天澤趕出去。
這時，高永明大概也從辦公室聽見了陶天澤在外面說話的聲音，就開門出來，將陶天澤往辦公室讓。女孩子便目瞪口呆站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估計也知道自己闖了禍。
剛坐在辦公室，女孩子就謹小慎微地將一杯茶水送了進來。高永明連看也沒看那女孩子便道：“你從那裡來還回那裡去吧。”
女孩子站在那裡還想解釋。高永明卻沒好氣呵罵道：“還不滾！”女孩子便摸著眼淚轉身離開了。
陶天澤本想勸解兩句，讓高永明饒了這個女孩子，可一想她剛才的囂張氣焰，恐怕留在組織部今後也是個禍害。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像這樣的人是堅決不能把她放在重要崗位的。
高永明直接無視了剛才女孩子送進來的茶水，親自給陶天澤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笑笑道：“讓你見笑了，關係託關係硬塞到這裡的，都以為在組織部便會有更多的機會，要是沒素質，就算是放在省委組織部恐怕也不會有機會。”說完接著問道：“你今天來不會是要拿我的吧？我是不是應該端正態度？”
話裡話外總難免夾槍帶棒。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高瑩瑩的父親，陶天澤也不跟他計較，就笑笑道：“叔，我過來是以瑩瑩朋友的身份拜訪你，並不是公事。請你不要誤會。”
高永明卻看著陶天澤用質疑的口氣問道：“你跟瑩瑩還算是朋友嗎。”隨即接著道：“當然，我也要感謝你和你的女朋友，為瑩瑩的母親，就是我的前妻花錢治病。這個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對陶天澤的敵意，恐怕早已經刻在了高永明的骨子裡。對於高永明而言，賈愛琴為高瑩瑩的母親治病，恐怕不僅不是恩情，還是對他的一種羞辱。他恐怕寧願瑩瑩的母親病死，也不願意讓一個外人，為他的前妻花錢治病。
“叔……”
陶天澤剛要繼續說下去，高永明便一伸手打住了道：“陶書記，你叫我什麼都可以，高部長、高永明，甚至老高，都可以，但就是不要叫我叔，我承受不起。”
這是明擺的給臉不要臉。如果換了別人，陶天澤會馬上起身離開，甚至當場發飆，罵他個狗血淋頭。然而，面對高永明，陶天澤只能一忍再忍。
“好吧。高部長。”陶天澤順從了高永明的意思。
高永明大概也覺得非常意外，臉色也開始慢慢緩和了下來。
“高部長。”陶天澤重新叫了一遍，接著語重心長道：“你在河西已經多年，在組織部長的位置上大概也已經五年的時間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整五十歲。你從一個教師，到今天組織部長，也算是歷盡風雨。你從一個鄉鎮幹事幹起，一直到縣委常委，也給河西人民做出了突出貢獻。用現在一句話說，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河西人民應該對你心存感激。但是——”
說到這裡，陶天澤停頓了下來，看著高永明，接著道：“你能說你自己沒有問題嗎。我相信，你的問題沒有胡倫泰、王志民那麼嚴重，但肯定有問題。蘭英傑是你的老搭檔，也是你的老上級，他已經把你的問題全部舉報了出來。當然，他這麼做的目的無外乎是為了立功表現，是為了給自己減刑。但如果他交代的問題屬實，我們就不得不對你進行調查。”
高永明冷哼一聲道：“查就查嘛。你既然叫我一聲叔，那我也給你說句掏心窩的話，如果照你這種查法，河西的幹部恐怕都要被你送進監獄。你不知道現在下面的幹部都叫你什麼嗎。叫你陶吃鬼，就是討吃鬼的意思。你也是河西人，你應該能明白這話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