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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胡倫泰的免職決定下來後,胡倫泰非但沒有顯出任何鬱悶,反而臉上了得意洋洋的笑容在常委會上跟幾個常委一一握手道別。
範明華就給陶天澤說道:“看見了嗎。都說小人得志才會得意忘形,咱們這位胡書記下臺了也這麼得意忘形,你知道為什麼嗎?”
陶天澤當然知道是因為胡倫泰這是下臺避禍,可範明華肯定不是那個意思,就咧了一下嘴問道:“為什麼?”
範明華笑笑道:“還能是為什麼,不知死活唄。他還以為他的靠山給他找好了出路,可他哪裡能知道,這是你陶組長給他下的套。我敢保障,三天之內,他必然會被你帶到紀委。到時候,恐怕他哭都找不到墳頭。”
這段時間,陶天澤並沒有跟範明華來往,範明華的觀點雖然完全正確,但也不過是猜測,陶天澤也不想讓她知道,就搖頭道:“範書記不能這麼說。讓他下臺是市委的決定。如果人家沒犯事,我何德何能,在三天之內將他抓起來。”
範明華不屑道:“你就別在這裡給我賣關子了。抓他不是你的夙願嗎。你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他對姐姐的汙衊和羞辱,恐怕已經印在你腦子裡了,你豈肯讓他過上安生日子。”
範明華的話說著就有了雙重意思,不僅在討論胡倫泰的事情,也夾帶著說起了她當時決定對胡倫泰做免職處理而陶天澤不樂意的事情。
已經這個時候了,陶天澤自然不會跟她計較,笑笑道:“範書記,在您的印象當中,我陶天澤是不是一貫公私不分、公報私仇?”沒等範明華說話就接著道:“我記得曾給您說過,胡倫泰的問題不是一個單純的腐敗問題。因為他幾乎掌控了河西的公檢法司,如果我們不打掉他,不把他連根拔起,河西的公檢法司權就不可能真正回到縣委的手裡,你這個縣委書記在這一塊就得受制於她。我現在仍然是這話。如果不打掉他,河西的政治環境不可能肅清,河西的社會環境更不可能和諧,那些黑惡勢力就會越來越猖獗,甚至會威脅到黨和政府的權力。因為在這種環境下,能幹事、願意幹事的人得不到重用和提拔,就會逐漸形成一種崇尚關係、崇尚阿諛奉承的風氣,到最後就是誰也不願意幹事,誰也不願意擔責。面對黑惡勢力,我們只能一步一步妥協。”
範明華嘆了口氣道:“說實在話,起初我也以為你的想法有些偏激,過於幼稚,不切實際,可現在看來,你的想法才是完全正確的。”
正如範明華所言,陶天澤不會放過胡倫泰,不過陶天澤比範明華說的三天要快的多,胡倫泰被免職的當天下午,檢察院就把他帶走了。
坐在審查室的椅子上,胡倫泰一言不發,滿臉怒容。
“告訴我,這是誰下的令?”胡倫泰看著值守人員問道。
值守人員只瞟了他一眼,也沒有理他。
“是鍾如臣還是陶天澤?”胡倫泰繼續問道。
值守人員這次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胡倫泰知道再問也是徒勞無益,就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其實他哪裡安得下心,陳明月那裡雖然做了安排,但他哪兒拿得準陳明月最終會不會翻供成功,最關鍵的是能不能成功抹掉之前供述的他用陳明月孩子威脅逼迫陳明月殺掉陳子衿的事情。還有四叔那裡到底有沒有把他供出來。如果這一切都能完美躲過,興許還有一線希望。然而,這一刻胡倫泰並不知道,他私藏qiang支的事情早已被陶天澤掌握。以現在他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只私藏qiang支一項就足以讓他入獄八個月。
陶天澤和鍾如臣進來的時候,胡倫泰其實已經從半閉的眼睛縫隙中看見了,卻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是繼續做出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
不過,陶天澤可沒心思管是不是故作鎮定,坐下來直接進行審訊程式。
胡倫泰拒不配合,只一句話:市委已經答應,我只要主動退下來,將不再追究之前的任何責任,讓他安心養老。
審訊了半天,一直進不了正常程式,陶天澤就有些不耐煩了,笑笑道:“胡倫泰,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心存僥倖。市委有沒有答應不追究你任何責任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就算市委不追究你的責任,你也逃不掉法律制裁。你手裡沒有免死金牌,就算有,你威脅逼迫陳明月殺害陳子衿,也免不了你的罪行;就算有,你一次就貪汙國家天眼工程補貼款一百四十餘萬元,也免不了你的罪行;就算有,你私藏槍支,也免不了你的罪行;就算有,你慫恿自己的弟弟胡倫谷胡作非為,也免不了你的罪行。還有,根據我們的調查,孫淦成書記死亡當天,除了縣委辦主任馬武之外,就只有你在場。我問過馬武,他給我說,決定將孫淦成書記送到市醫院是你的決定,半路上判定孫淦成書記死亡也是你的決定。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將孫淦成書記送往市醫院而不是送到縣醫院。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耽誤最佳搶救時間嗎?你不是醫院,又憑什麼在半路上就判定孫淦成書記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