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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了一截路，陶天澤還要去檢察院，就跟範明華握手告辭。範明華卻用食指在陶天澤的手心扣了扣，用埋怨的口吻低聲道：“你可有時間沒到我那裡了。”
陶天澤就微微笑道：“給我一個去的理由。”
範明華四周看了一圈，見沒人注意，便用舌頭在嘴唇上繞了一圈。
陶天澤不由打了個激靈道：“那我們就一言為定！”說完轉身離開。
如果不近距離聽他們說話，光看兩個人站在那裡的神態和表情，誰又能看出來，他們剛才說了什麼，又約定了什麼。
不想剛走出大廳，朱聰燕卻迎面走了過來道：“陶組長，有個事，我得給你彙報一下。經過我們調查瞭解，農業補貼款的事情，目前已經有了一些眉目。蘭雲平自殺的問題，我們也做了一些瞭解……”
陶天澤聽得雲裡霧裡，忽然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農業局套取農業補貼款的事情，卻也沒時間聽她彙報，便制止道：“我馬上要去檢察院，等我回來，你再相信給我彙報。”說著上車，向朱聰燕招招手往檢察院趕了過去。
王志民顯然已經被帶到檢察院了，院子裡一堆人正在說話，鍾如臣見陶天澤進門，便笑著迎上來，調侃道：“陶書記，我的建議是，你辦完河西的案子後，就立即主動向市委申請離開河西。如果你繼續留在河西，我怕河西的幹部要把你的脊樑骨戳穿。前段時間剛判了一個政法委書記，現在又把他們的常務副縣長抓了起來，你說他們能不恨你嗎？”
陶天澤也知道，反腐反的是幹部，抓一個就會牽扯出一批，胡倫泰的案子光公安局就抓了七八個，因此而受處分的還有二三十個，法院、檢察院、司法局都有牽扯進去的人，可以說政法系統的一次大地震。現在王志民又被抓起來，到底會牽扯出現在雖然還是個未知數，但數量也肯定不會少。那些被牽扯到人，又會牽扯出一些親朋故舊，最終影響到數百，甚至上千人的利益是必然的。然而，河西可不是隻有這一兩千人，還有三十八萬沒有話語權的群眾……
陶天澤也只能笑笑，泛泛而言道：“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他們願意罵就讓他們兩句好了。反正長了脊樑骨就是讓人戳的，不讓他們戳就得讓老百姓戳。與其讓老百姓戳，不如讓他們戳。只要讓他們戳了，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我也認了。”
鍾如臣便豎起大拇指道：“了不起！你這麼年輕就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讓我這個老頭子也不得不刮目相看。”接著道：“咱們去看看我們的王縣長吧。”
兩個人說著便往羈押室走去。
在窗戶外往裡看了一眼，發現王志民倒是非常冷靜，坐在那裡目光直視著前方一言不發。
推門而入，王志民的目光便轉了過來，淡然笑笑問道：“陶書記，鍾檢，你們這是幹什麼。這玩笑是不是開的有點大了？”
兩個人在王志民面前坐下，互相看了一眼。鍾如臣便道：“王縣長，我們並沒有跟你開玩笑的意思。你的情婦範美琪，已經把你所有的事情都給我們交代了。希望你能老老實實配合我們的調查，儘快把自己的問題說清楚，爭取寬大處理。”
王志民卻看著鍾如臣問道：“鍾檢，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呢。什麼範美琪，範美琪是誰？她跟又有什麼關係？”
陶天澤知道他絕不會就此承認，便從手中拿出一長串的電話單，提在手裡反道：“你不認識範美琪，這些通話記錄又是怎麼回事？就在範美琪被抓前三天，你們還通了一次電話。那一次，範美琪告訴你，她被一個傻子來來回回強暴了數次。而你對此竟無動於衷。還企圖僱人將她賣到緬北。如果不是你這個愚蠢的舉動，以範美琪對你的那種愛和仰慕，恐怕就算死也不會把你供出來。”
王志民臉色明顯有些慌張，但依然故作鎮定道：“陶書記，你在說什麼，我真的一句也聽不懂。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至於你手裡的通話記錄，我也確實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覺得這個問題，你們可以好好查一查，也可能是有人用我的身份證辦了電話卡。”
陶天澤就不由笑了出來道：“王縣長，你覺得這樣狡辯會有意義嗎？我告訴你，我們既然敢把你一個堂堂常務副縣長抓起來，肯定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