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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披上,背靠向欄杆,男生側身倚著欄杆面對她,她看向他,心旌被一陣冷風吹得也跟著搖曳起來,輕聲咕噥: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怎麼,不想和我說話?”

“沒……”

今晚在別墅門口她都和他說那麼多了……

鄺野語氣緩了緩,聲音磁沉:“我開車不想被打擾,所以手機基本都是靜音,傍晚你的電話沒聽到。”

意識到他在解釋今晚的事,她怔了怔,輕點點頭,“嗯……”

安靜幾秒,他再度開口:

“抱歉。”

???

第一次從大少爺口中聽到這兩個字,桑梨突然愣住:“怎麼突然說這個……”

他沉緩出聲:“先是之前那次,我車被鎖,我以為你向我媽打小報告,朝你發了脾氣。”

他提到了他們第一次吵架的事。

其實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欠她一句抱歉。

哪怕當天就知道是誤會,但他向來把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性子,只會想著用行動去彌補,做不到拉下臉來道歉。

“還有就是前幾天,我在食堂說的那句信誓旦旦的話,讓你不舒服了,”他看向她,“但我想說的不是你理解的意思,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什麼事情來征服。”

鄺野喉結滾動,有點生硬得嗓音微啞:

“反正總而言之,得和你道個歉。”

桑梨呆住。

她知道鄺野性格有多高傲,從來不向任何人低頭,她沒想到他會放下自己的自尊心和麵子,對她說這樣的話。

看著她呆愣的表情,男生偏眼看向遠方,繼而言:“週二晚上你說的後來我想了很久,喜歡是很慎重的事,是我表達很隨意,讓你覺得我對你一時興起,但很早之前,我在老張電話裡聽到你聲音開始,我對你感覺就不一樣了。”

她一懵,“張叔的電話?”

“你第一次上山莊,看到小動物很激動,當時我在和老張打電話。”

聽他這麼說,她才記了起來,“原來是那次……”

鄺野懶笑,“反正我是第一次聽到那麼傻的聲音。”

“……”

桑梨無奈瞪他,被他戳得羞惱:“鄺野,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鄺野看著她,笑意更深:“包括之前,當所有的女生都因為那個姓湛的遠離呂玥,有人卻還是往人家身邊湊,還想著幫助別人。”

桑梨外表看過去沒脾氣好欺負又膽小,但是在許多事上她比任何人都勇敢,在她身上,他看到的是不帶任何隱藏的善良真摯,和這個滿是虛偽的世界完全不同。

“還有你對我媽,之前她生病,你自己明明都被燙了,還想想著把粥端給她。”

他腦中回放著曾經許多有關她的畫面,“如果要仔細說,心動的點還有很多,但我之前表達的方式不好,讓你覺得我是三分鐘熱度。”

桑梨聞言,心頭被他的話烘得發熱。

“桑梨,我今晚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不管之前,還是現在,我從沒改變想法——”

室外,夜色涼涼,他直直注視著她,聲音被風吹落在她耳邊:

“我喜歡你,無比認真確定。”

第四十八章

男生堅定的話落在耳邊,桑梨耳膜輕顫,心窩宛若都被通上了密密麻麻的電流,小鼓砰砰砰亂敲。

這一次,他更加直接。

將全部心意擺在她眼前。

桑梨心口突突突的跳,低下腦袋:“鄺野,我沒有你說得那麼好……”

男生笑了:“是老子喜歡,有沒有是我說了算。”

哪怕她不覺得自己優秀,但是在他的眼裡,她每一面都很好。

桑梨臉頰紅了,心頭像是被裹上一層柔軟的棉花糖,思緒翻湧纏繞間,輕動紅唇,就聽到他懶笑道:“想說什麼就說,我是兇你了還是怎麼?”

桑梨想到剛才他說的,輕聲開口:

“就是……我聽人說,蘇白晴在背後鼓動別人欺負我,是你收拾了她嗎?”

他黑眸微動,“聶聞告訴你的?”

“嗯,他昨天給我打電話了,他說體育課上蘇白晴說我壞話,你發火了,後來也是你和宋阿姨說讓她轉走,還找人去學校門口堵她,而且張叔也告訴我了,補習和舞蹈室是你為我提的,你為什麼都不和我說?”

鄺野笑,“這有什麼好說的。”

這些事情對他來說都是很小的事,他只是單純想對她好,其他的他也沒想過。

“但是你不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昨天以後我想找個機會和你說話來著,但是今天去競賽也沒空,早上你起遲了,我看到你很晚才到學校。”

“我看到你了。”

“嗯?可是你今天明明沒看我……”

他喉間滾出了聲笑,“我故意不看,你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幾天看到她和廬夏楊走在一起,醋味都在心裡翻江倒海了。

她猜出來,臉色被貼了烙鐵:“反正週二那晚,我說的話太主觀臆斷,傷害了你,是我要說對不起。”

鄺野無奈,“傻,你道歉幹什麼?”

她努努嘴:“可我確實也有不對的地方,有不對的就該道歉。”

他笑了笑,“嗯,都過去了。”

他注視她:“這些不重要,我現在就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我剛說的那些,你不給個回應?”

鄺大少爺向來不是藏著掖著含蓄的型別,得逼問個結果,她心臟亂了節拍,臉頰一點點紅起來。

半晌她抿了抿唇,小聲咕噥:

“明年就高考了,我現在不能把心思放在這些上,我要好好讀書……”

完全在意料之中的答案,鄺野唇角弧度更深:“嗯,我知道了。”

她呆住,“你知道什麼?”

“你管我知道什麼。”

他俯下身,直直看她:

“我就一個要求,別再躲著我。”

不要再像之前那樣,連靠近她的機會都不給。

她耳根微熱:“嗯……”

前兩天那種狀態,不單單是鄺野難受,她也不自在。

安靜片刻,桑梨鼓了鼓腮幫子,抬頭看他,有點不忍心打破這個的氛圍:

“那……聊完是不是可以下樓了?我、我有點冷。”

他擰起眉,“冷不早說?”

“其實還好……”

“趕緊回去。”

桑梨跟著鄺野走回室內,暖氣撲面而來,她走去坐電梯,看到他進來,愣了愣。

他還要送她下樓嗎……

到達二樓臥室前,鄺野看向她:“晚上早點睡,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

“知道了,你也是……”

她想溜進去,鄺野調侃揶揄:“還說不躲?”

她臉紅:“我是困了,我睡覺去了……”

她飛快關上了門,鄺野無聲勾唇。

房間裡,桑梨進去,在床邊坐下,耳邊迴盪著剛才鄺野說過的話,臉頰又開始發燙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想法,可是今晚一場暴雨過後,前幾天堵在心口的那些煩悶和壓抑彷彿都被沖刷掉了。

想到他今晚認真說的那些話,桑梨仍然覺得恍惚,要是時間倒轉,當初剛來雲淩的她怎樣都不相信她會和鄺野有這樣的一天。

——“我只想告訴你。”

——“我喜歡你,無比認真確定。”

話語如蝶在耳朵裡撲閃振翅,震著心絃發顫,盪漾心海波濤洶湧。

桑梨忍不住把自己和鄺野放在一起對比。

他含著金湯匙出生,家庭背景各方面都如此耀眼,而她只是來自一個農村山區來外地讀書的人。

他們的差距,如同天和地……

桑梨嘆了聲氣,杏眸泛起漣漪。

-

已然疲憊一天,晚上桑梨洗漱完躺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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