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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濤聞言，眉頭愈發緊蹙，道：“如果是這樣，那案件就麻煩了。”
方沐點點頭，道：“是啊，還不是小麻煩，而是大麻煩。”
陳實聽完，卻有些不明所以。
“鎖定兇手的活動範圍不是好事兒嘛，我們可以對下城街一帶展開摸排調查啊，我就不信找不到兇手。”
“呵呵……”
劉濤冷笑一聲，道：“摸排調查？你怕是沒去過下城街吧？我在白銀市當了這麼多年警察，都不敢這麼做。”
陳實一臉不解道：“為什麼啊？難道下城街很大？”
“不是很大，而是非常大。”
劉濤就推開桌子上的資料檔案，指著白銀市地圖其中一個區域，說道：“稍微熟悉一下白銀市的人都知道，白銀市分為三片區域，分別是我們所在的上城區，還有幫派聚集的下城區，以及人口最多的下城街。”
陳實看著地圖，皺眉道：“下城街看著也不大啊，還不到白銀市的四分之一。”
劉濤都被陳實給逗樂了。
“地圖上看自然是不大，但你知不知道，白銀市七百多萬人口，有多少人住在下城街嗎？”
“有兩百多萬人。”
“啊！？”
陳實大吃一驚道：“怎麼會這麼多？”
劉濤撇撇嘴，道：“多？那你是沒看到十年前的下城街，十年前白銀市有近二分之一的人都住在下城街，而這還是常住人口，流動人口更多。”
“嘶~~~”
陳實聽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知道自己剛才的想法有多天真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啊？”陳實忍不住問道。
劉濤身體後仰，聳聳肩道：“咋辦？涼拌。”
陳實看了看劉濤，又看向方沐，發現方沐正盯著地圖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於二人的對話，方沐雖然在聽，卻沒怎麼在意。
他現在一直都在想，許默昏迷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透過對徐磊的死亡調查，方沐覺得，殺死徐磊的，可能不是黑影男人，而不太可能是許默。
如果排除這兩個人的嫌疑，那麼殺死徐磊的兇手肯定另有其人。
那麼，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兇手殺死徐磊的目的是什麼？
干擾警方的視線，消耗他們的警力和精力？
可如果是這樣，兇手最終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還是說，徐磊的死其實跟404案件沒關係，是一起獨立的案件？
如果是這樣的話，殺死徐磊的兇手的動機是什麼呢？兇器上為什麼會有陳雪峰的血跡呢？
另外，許預設為現場有第五個人的依據又是什麼呢？
方沐越想越頭疼，於是，他把自己想到的問題都說了出來。
劉濤和陳實聽完，都陷入沉思當中。
良久之後，陳實突然說道：“你們說，許默說的會不會是真的，現場除了第四人之外，還存在第五人，而這個人既是旁觀者，又是參與者。”
“(°ー°〃)嗯！？”
此話一出，方沐和劉濤都是一愣。
隨即，方沐就眼前一亮，一拍額頭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說這話，方沐再次看向地圖，拿筆在地圖上圈圈畫畫起來。
然後，他又開始翻閱起桌子上的資料檔案。
片刻之後，方沐對陳實說道：“去檔案室，把趙一鴻的檔案資料全部拿過來。”
“師父，你想到了什麼？”
此時，方沐已經徹底沉浸到案件中，說話的語氣非常衝。
“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去。”
陳實撓撓頭，不敢再問，快速去往檔案室。
沒多久，趙一鴻案件的全部檔案資料都拿過來了。
方沐沒有去看檔案的其他資料，而是拿起趙一鴻的口供，逐字逐句地看下去。
越看方沐越放鬆，越看臉上的笑意越多。
當他看完全部口供之後，方沐長呼一口氣，興奮道：“我明白許默那句話什麼意思了？”
“(°ー°〃)嗯！？”
此話一出，劉濤和陳實面面相覷。
尤其是劉濤，他現在都還不知道，許默昏迷前曾說過什麼。
在低聲詢問陳實之後，他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你找到現場有第五人的證據了？”
方沐搖搖頭，長呼一口氣，道：“證據沒有找到，不過，我發現了一些疑點和線索。”
隨即，方沐就把他的發現講述出來，內容和許默的分析差不多。
不同的是，許默是根據他知道的有限的資訊，進行的分析，而方沐是根據大量資料和線索，在相互比對驗證之後，得出的猜測。
聽完方沐的分析和猜測，劉濤大吃一驚，道：“如果現場真的存在第五人的話，那趙一鴻案，404案，還有徐磊案，恐怕都得重新調查了。”
方沐點點頭。
不同於劉濤心情的沉重，方沐此時有種撥開烏雲見明月的感覺。
陳實的關注點則有些不同，他想的是，許默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想到現場可能存在第五個人。
並以這個為基礎，推測出趙一鴻案和404案的真正凶手另有其人，是在模仿628案件的兇手作案。
“許默還是人嗎？他是怎麼想到這些的啊？”
聽到陳實的話，劉濤和方沐對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不久之前還爭吵得面紅耳赤的二人，此時卻像是好朋友一般，而這也是大多數警察的真實寫照。
當案情陷入僵局的時候，因為每個人的想法思維不同，意見不同，辦案手法也不同，爭吵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現在案情有了新的調查方向，劉濤自然就暫時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不由說起許默。
“小實啊，你才來沒多久，不瞭解許默很正常。”
“白銀市人口那麼多，能協助我們警方破案的人有，但並不多，而像他這樣，多次協助我們破案的，少之又少，至少在白銀市沒有第二個。”
方沐此時卻插話道：“不，還有一個人也曾多次協助我們。”
陳實一愣，下意識道：“還有一個人？誰啊？”
方沐卻在此時沉默了。
劉濤接話道：“許朗，許默的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