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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秧？你真是柳秧嗎？”許默咄咄逼人道。
手被抓住，自稱柳秧的女護士一愣。
在看到許默那可怕的眼神，有些害怕，下意識後退兩步，想要把手抽回來。
奈何，許默的手勁兒很大，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沒法掙脫。
“喂！你幹什麼？你弄疼我了。”
原本站在一旁很放鬆的王凱，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愣了愣。
隨即，他就反應過來，衝著許默大聲呵斥道：“許默，你要幹什麼？”
說著，就要上前去掰許默的手。
說實話，此刻的王凱心裡很慌。
他很怕許默會挾持女護士當人質，從而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如果是其他人嫌疑人，王凱自然不會這麼想。
可他現在面對的是許默啊。
許默沒有理會王凱，死死盯著女護士，再次問道：“你真的是柳秧嗎？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呢？你能把口罩摘下來嗎？”
此時，王凱來到床邊，使勁去掰許默的手。
可讓他感到意外和震驚的是，許默的手勁兒出奇的大，他居然沒能一下子掰開。
相對於王凱的急躁和不安，柳秧此時反而冷靜下來。
她看著許默，把手裡的藥物放下，緩緩摘下口罩。
柳秧長相不漂亮但也不醜，還有些嬰兒肥，只能說很大眾。
年齡也不大，大約二十四五，臉上化著淡妝，眼睛很大，流露著不安和惶恐，但表情卻很平靜，不像一般畢業生那樣，把惶恐寫在臉上。
“可以放開我了嗎？”柳秧緩緩開口道。
許默打量著柳秧，皺著眉頭。
他不認識柳秧，也是第一次見她，單單這樣自然看不出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這個女護士可能有問題。
“怎麼回事兒？”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許默的主治醫師和幾名護士，以及另一名警員快步走了進來。
劉醫生進門看到這一幕，微微皺眉，快步走到病床前，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
他沒有第一時間要求許默放開柳巖，而是關切問道：“許默，你這是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許默搖搖頭，道：“劉醫生，我沒事兒，我很好。”
“那你這是……”
許默雖然在跟劉醫生說話，但眼睛卻始終盯著柳秧。
沒有驚慌，沒有不安，只有說不出的委屈。
許默眉頭緊蹙，沒有被對方的表情迷惑，而是問道：“劉醫生，這是你們醫院的護士嗎？”
劉醫生聞言一怔，看向柳秧，目露疑惑，感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其實，這也不怪劉醫生。
劉醫生是醫院最好的幾名醫生之一，每天都很忙的，如果不是許默情況特殊，他也不會親自出馬。
這時，另一名護士開口道：“她是柳秧，最近才調過來的。”
許默瞥了這名護士一眼，轉頭看向劉醫生。
經過提醒，劉醫生瞬間想起來了，笑道：“我想起來了，沒錯，她是我們醫院的護士。”
得到答案的許默，鬆開柳秧，繼續問道：“魏護士呢？平時都是她給我上藥，今天怎麼沒看到她？”
“魏護士今天休息。”
“是正常休息嗎？”
這種警察審訊嫌疑人的口吻，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也讓人感到心裡不舒服。
劉醫生並不怎麼在意，笑著說道：“算是吧，她本來幾天前就該休息的，但因為……”
說到這兒，劉醫生看了許默一眼，繼續說道：“家裡給她安排相親，催得緊，不得不去。”
許默深深看了一眼劉醫生，然後又看向其他幾名護士。
這幾個護士許默之前都見過。
她們見狀紛紛點頭。
直到這時，許默才放鬆下來，低下頭。
下一秒，他又抬起頭，臉上浮現出人畜無害的笑容，略顯靦腆和尷尬道：“不好意思，最近遇到了些麻煩，壓力有些大，希望你們能多多包涵。”
然後，許默又看向柳巖，一臉歉意道：“柳秧姐姐，對不起啊，剛才沒弄疼你吧？”
看著一秒變臉的許默，在場幾人神情各異。
柳秧有些生氣，也有些委屈，但看到許默那人畜無害的笑容，還有拆開紗布後，猙獰的傷口，眼中又多了幾分不忍和同情。
搖搖頭，道：“沒關係，也怪我沒說清楚。”
看到誤會解除，在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劉醫生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邊詢問著許默的感受，一邊親自給許默上藥。
很快，藥上好了，傷口也重新纏上紗布，劉醫生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帶著眾人離開。
許默坐在床上，微笑著看著眾人離開，眼神平靜。
直到劉醫生等人都離開了，王凱這才如釋重負，看著許默又是搖頭，又是嘆息。
“許默，你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許默收回視線，看向王凱，點點頭，道：“謝謝，辛苦了。”
“許默，雖然我能理解你方才的舉動，但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
“王警官，給你添麻煩了，你放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王凱本想再說些什麼，看到許默已經躺下，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說了一句好好休息，就轉身離開病房，並關上門。
病房外。
看到王凱出來，另一名警員連忙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怎麼鬧出那麼大動靜？”
“嗨！換藥的女護士突然換人了，許默沒見過她，從而懷疑她。”
“啊！？”
這名警員大吃一驚，繼而說道：“他懷疑有人要害他？有病吧？”
王凱卻搖搖頭，道：“其實，我挺理解他的，遇到這樣的事情，緊張是不可避免的，更何況，他之前協助我們破獲了不少案件，被不少人記恨呢，謹慎一點兒也是應該的。”
另一名警員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病房內。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許默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直到十多分鐘之後。
許默毫無徵兆地睜開眼睛，先是看了一眼病房門口，每看到王凱二人之後，他這才收回視線。
攤開右手，手裡多了一張紙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