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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燁看到方沐這個樣子，嘆息一聲。
“方沐，我們認識也很久了，規章制度什麼的我就不說了，你也是老警察了，怎麼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為了查案，使用一些手段，我可以理解，但也要分情況。”
“幸好你們這次遇到的是許默，沒有跟你們計較什麼，要是換做其他嫌疑人，後果是什麼，你想過嗎？”
“你是隊長，最多受個處分，寫份檢討，可陳實呢？”
“他只是才畢業沒多久的見習警察，很可能因此這次失誤，當不了警察，刑警隊能來個好苗子不容易的。”
“所以啊，方沐你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不要再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當中來。”
王燁說完這些，拍了拍方沐的肩膀，就走到窗邊，一邊看著窗外的夜景，一邊思考著案情。
……
……
一號審訊室內。
自從上一次審訊結束，就有警員帶著吃的喝的進來。
在得知許默很久沒有上廁所之後，當即就開啟手銬，帶他去廁所。
一路上，更是噓寒問暖，詢問許默有沒有感覺身體哪兒不舒服。
雖然許默並不認識他，但對方很是熱情，這讓他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也有些疑惑。
不過，許默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沒想到，原主在警局人氣這麼高，這麼受歡迎啊。”
這讓許默意識到，他要離開這裡，或許難度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高。
上完廁所，在回去的路上，對方也沒有立即給他戴上手銬。
只是，在經過二號審訊室的時候，裡面的對話引起了許默的注意。
“警官，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真的沒殺人啊，我就是接到紙條，去現場看了一眼，我發誓，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去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
“我們沒說人是你殺的，只是例行詢問，你要是再這樣，那就不是詢問，而是訊問了。”
“可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陳警官了，沒必要再問了吧？”
“啪！”
其中一個警員一拍桌子，沉聲道：“魯偉，你給老實點兒，該怎麼查案還不用你來教我們。”
“姓名！”
許默聽到這兒，才發現方沐對自己已經很溫柔了。
相對於自己被審訊時的溫柔，魯偉這邊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而這也是大部分人被帶到警局後的待遇，像他這種情況還是極少數。
不過，此時許默的關注點，還是在魯偉所說的案情上。
於是，他轉過頭，一臉疑惑道：“劉警官，這是怎麼回事兒？”
劉濤瞥了一眼審訊室內的魯偉，眼中充滿了厭惡和鄙夷，沒好氣道：“狗仔為了挖新聞，結果挖到殺人案上，出現在案發現場，結果被我們的人當成嫌疑人給抓了回來。”
這世上有三種人讓警察頭疼。
一種是犯罪嫌疑人，一種是死者家屬，還有一種就是記者。
嫌疑人只要被抓獲，確定他犯罪了，自然由法官給其定罪；
死者家屬這邊，只要他們抓到兇手，給他們一個交代，也就解決了；
唯獨記者是真的煩人，他們簡直是無孔不入，因為記者的胡亂報道，導致案件難以偵破，或者無法偵破的例子不在少數，但凡是個老警察，都不喜歡他們。
因此，劉濤有這種反應也不奇怪。
許默聞言，點點頭道：“哦，原來是記者啊，他們確實很煩人，但他應該不是兇手。”
劉濤撇撇嘴道：“我倒希望他是兇手，這樣就少了一個胡編亂造的狗仔了。”
許默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劉濤此時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為了轉移話題，主動說起新發現的這起案件。
本來，許默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可在聽完案情之後，他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601室的命案，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在自己選擇配合警方查案，警方成立專案組之後發生。
而且屍體被發現的地點，還距離404案發現場那麼近。
這個時間點，這個兇案現場，耐人尋味啊。
許默第一反應，這又是黑影男人設計好的，其目的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警方很快就會在現場找到一些關鍵性證據，比如兇器之類的。
兇器上肯定會找到一些跟自己有關的證據。
就算沒有直接證明自己殺人的證據，肯定也有指向自己的線索。
一旦出現這種結果，那麼自己身上的嫌疑會瞬間加重。
更讓許默感到不安的是，這或許只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會有更多的線索指向自己。
想到這兒，許默打斷還在滔滔不絕，說著案發現場的劉濤。
“劉警官，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能送我回審訊室嗎？”
劉濤正說得起勁兒，突然被打斷，心裡有些不舒服，但看到許默臉色蒼白，額頭滲出冷汗，心中的那點不快瞬間煙消雲散。
劉濤關切地問道：“頭又開始疼了？”
許默點點頭。
“好，我這就送你回去。”
隨即，就帶著許默快步回到審訊室。
劉濤才給許默重新戴上手銬，另一名警員就出現在門口。
看到同事的出現，劉濤微微一怔，卻沒有立即出去，而是對許默說道：“等下我讓法醫過來給你看看，順便給你帶幾片止疼藥。”
“好，謝謝劉警官。”
“嗨！說謝多見外啊，我希望等這起案件結束之後，你能帶我多破獲幾起案件呢。”
許默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沒問題，等我出去之後，有機會一定找劉警官，到時候希望劉警官多多指點一二。”
“哈哈……”
得到許默的承諾，劉濤很開心，大笑道：“指點談不上，就是一起探討案情。”
說到這兒，劉濤發現同事朝自己招手，知道是有什麼急事兒。
於是，他對許默說道：“你好好休息，如果渴了，餓了，或者要上廁所，招呼一聲，會有人幫你的。”
“謝謝。”
劉濤很滿意許默的態度，拍了拍許默的肩膀，這才站直身體，走出審訊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