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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在臉上，許默舔了舔嘴角。
“嘎吱~”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王凱拎著早餐走了進來。
雖說受傷的是許默，可王凱看起來更像是病人。
亂糟糟的頭髮，深陷的眼窩，佈滿血絲的雙眸，凌亂的胡茬兒，如果不是那身警服，怎麼看都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嫌疑人。
跟著一起進來的還有護士小唐。
這是個微胖的女孩，身材嬌小，又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著就很喜慶。
唐護士進來後，開始例行檢查，然後就是換藥。
可能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一向大大咧咧的唐護士，期間居然一句話都沒說，看向許默的眼神充滿了埋怨和畏懼。
許默注意到了這些，並沒有在意。
在唐護士離開之後，王凱支起桌板，將早餐遞給許默。
許默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道：“案件調查得如何了？”
王凱眼神複雜地看著許默，旋即搖搖頭，道：“一切還在調查中。”
“應該找到了很多指向我的線索和證據吧？”
“你怎麼知道？”
話才出口，王凱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許默聽到之後，沒有任何反應，好像說的不是他自己一般，這就讓王凱感到十分困惑。
喝了一口小米粥，夾起一個小籠包，許默抬起頭，邊吃邊說道：“王警官，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呵呵……”
王凱乾笑兩聲，沒有說話。
許默確實沒有把他怎麼樣，可他是真緊張啊。
這些天來，許默的每句話，每個動作，他都要不斷揣摩，想弄清楚這麼說，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就比如剛才，他只是稍微不注意，就被許默套話了。
只能說，許默，很危險！
看到更加緊張的王凱，許默啞然失笑，然後問道：“方隊長呢？他在忙什麼啊？怎麼也不來看我？該不會是把我忘了吧？”
王凱很想翻個白眼。
方沐在忙什麼，又為什麼不來醫院，所有人都清楚，許默自然也清楚。
只是，讓王凱比較疑惑的是，許默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提到方沐呢？
就在王凱思考這些的時候，許默緩緩道：“給方隊長打電話，就說我想見見他。”
“(°ー°〃)嗯！？”
王凱聞言，明顯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你想幹什麼？”
許默聳聳肩，有些無奈道：“我能幹什麼？不過是突然想起一些案件的細節而已。”
“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話還沒說完，王凱就看到許默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王凱瞬間明白許默是什麼意思。
有些尷尬地撇過頭，拿出手機，撥通方沐的電話，把這邊的事情告訴方沐。
方沐正在全城尋找楊梅，忙得焦頭爛額，接到王凱的電話，他微微一愣。
隨即，他就在電話裡告訴王凱，他馬上就到。
……
……
一個小時後。
方沐出現在醫院病房，看著許默，開門見山道：“說吧，找我什麼事兒？是不是又想起些什麼。”
許默瞥了一眼方沐，就看向窗外，搖搖頭，道：“不好意思，我什麼都沒想起來。”
“嗯哼！？”
王凱聞言，瞬間愣住了。
他感覺自己被耍了，下意識就要開口訓斥許默，但被方沐攔住了。
“既然你什麼都沒想起來，叫我來做什麼？”
許默不答反問道：“查到第四個人了嗎？”
方沐眉頭緊鎖，滿眼疑惑地看著許默，沒有說話。
許默等了片刻，轉頭看向方沐，笑道：“看來，你們並沒有查到這個人的存在。”
“只要這個人真的存在，我們遲早會找到他的。”
“呵呵……”
許默嗤笑一聲。
“遲早是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亦或者更久？”
不等方沐說話，許默繼續說道：“對方既然敢公然陷害我，就說明對方有十足的把握不被你們發現，事實也確實如此，你們並沒有找到有關他的線索。”
“另外，我猜現在警局很多人都開始懷疑，第四個人到底存不存在，會不會是我杜撰的，甚至有些人已經認定我就是404案的兇手，比如這位王警官。”
正在記錄的王凱，聽到許默提到自己，下意識抬頭，並反駁道：“我沒有，我只是……”
許默擺擺手，毫不在意道：“放輕鬆，深呼吸。”
“王警官，不用那麼緊張，懷疑也好，認定我就是兇手也好，都沒關係的，我能理解。”
王凱眼神複雜地看著許默，欲言又止。
方沐眉頭緊蹙，他有些搞不懂許默這麼說的目的是什麼？
有求於自己？想跟自己聯手？
方沐覺得有這種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畢竟，許默現在失憶了，見到的人不多，認識的人更少，好像除了自己之外，也沒什麼人能幫到他了。
想到這兒，方沐開口道：“許默，你想讓我做什麼？”
許默笑了笑，再次搖頭道：“我不需要你幫我做什麼。”
“那你叫我來做什麼？”
許默聳聳肩，隨口道：“就是在醫院躺得有點久，覺得有點悶，想找個人聊聊天而已。”
“只是聊天？”
“不然呢？”
方沐眉頭皺得更緊了。
對於許默的話，他自然是不信的，他覺得許默這麼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同時，他又有些生氣。
現在的情況對許默非常不利，警方忙得焦頭爛額，而他卻還有心思跟自己開玩笑，逗自己玩兒。
一念至此，方沐決定不再許默這兒浪費時間了。
破案期限眼看就要到了，他現在壓力很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既然你沒什麼事，我那就先走了。”
說著，方沐轉身就朝病房外走去。
許默看著方沐的背影，眯起眼睛，沒有說話。
方沐走了幾步就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許默，問道：“你真的沒什麼想說的？”
許默笑著搖搖頭。
“ε=(´ο｀*)))唉！”
方沐嘆息一聲，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於是，他不再停留，徑直朝門口走去。
而就在此時，許默突然開口道：“我認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