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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上還算安靜,多數還是筆尖劃過紙張地沙沙聲。美術老師在手放背後巡視觀察著,時不時點點頭,似是還算滿意的樣子。偶有一兩位同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但無傷大雅,老師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忽略過去了。
不過這祥和中也有一點兒不一樣的情況。譬如某冰山。
堅野真是獨出來的一個,坐在空桐悅幾人的斜對面,亦是一個角落,不過由於只有他一個人,所以他的面前是沒有石膏像的,也就只能旁觀別的組列,看上去東張西望的。
但這種情況也沒持續多久。不知這位少爺是懶得去瞄別人家的石膏像,還是對畫畫這樁事沒耐心,草草地在紙上畫了個線條輪廓便放棄了。
美術教室的凳子有些太高,坐著硌人。堅野索性身子向前傾,兩隻胳膊搭在畫架上半趴著,他下巴抵著胳膊,右手手指轉著繪圖鉛筆,百無聊賴地坐在那兒獨美,與平日裡的形象有些出入,少了幾分高冷與不近人情,反倒突出些許孩子氣。
眼神滿屋子亂飄,飄著飄著不知怎的就飄到了空桐悅那組,之後也就再沒移動過。
那邊倒是相處的很融洽。
空桐悅正專心畫著素描,偶爾打量下石膏像。
堅野又想起昨夜拾到的那本繪本,他想空桐悅對畫畫這樁事情應當是喜歡的。最起碼在他看來,比起其他課程,美術課上她顯得格外認真。
這時堅野又想起一個似乎很縹緲卻又時常被師長提及的詞彙——夢想。
從小到大,似乎每位師長,甚至是家長都會詢問這個問題。你的夢想是什麼?你打算成為什麼樣的人?
他們似乎對此樂而不疲,覺得只要有夢想就能達成一切,就有希望。而這種時候那些沒有夢想或是對夢想沒有概念的孩子就會顯得格格不入。彷彿沒有夢想就是犯了滔天大罪,被貼上貪玩、調皮、不思進取等標籤,繼而被教育,直至能夠達到長輩心中的高度。到達後歇歇腳,然後再往另一個高度攀爬。
殊不知夢想並非皆可成真的,有的夢想像是對著雲朵畫棉花糖一般,看上去很美好,實際上高到觸不可及。
堅野便是如此,他並不覺得沒有夢想是件可恥的事情,而他也確實是個沒有夢想的人。既然陰知前路的希望渺茫,又何必耗費心神在無意義的事情上,不麻煩麼?
當然也有人給出過結論,說是因為生活過於安逸才會使人喪失鬥志。可堅野不知什麼樣子才算是有鬥志。是站在康莊大道上搖旗吶喊正能量,高談闊論?還是在各類內鬥陰爭裡屹立不倒拔得頭籌?
實則都不準確,唯有過好自己,才是長久之計,日子這種東西,且行且過。
既知命數卑微,又何必幻想蜉蝣撼樹?不過傷心傷神罷了。
所以對於空桐悅,堅野真是抱有很多不解的,不解她的委屈討好,不解她的強顏歡笑。
事事皆在意別人,活的沒有自我。
“作繭自縛之人..註定短命...”堅野真低聲喃喃。
她這種脾性,若是當真碰上什麼要緊大事,怕是夢想也好,或是自由也罷,都會被拋諸腦後,是個可憐人,也是個狠人,對自己狠的人。
傻姑娘啊...
堅野真看她的眼神變得深邃,也許是有惋惜的。
……
空桐悅大致畫的差不多了,正在進行修飾完善部分,旁邊的雲達忽然探了個腦袋過來。
“畫得很好啊~”
“還行吧。”空桐悅謙虛地說,其實心裡也是有幾分雀躍欣喜的。
“你瞧我這邊就拿不太準。”上官雲達看看空桐悅的話,轉而看向自己的,陰顯有些頭疼。
“我瞧瞧。”月兒側過身子往上官雲達的位置靠了靠,互相碰到了對方的胳膊。
注視著空桐悅的某人,臉色不自覺地垮了下來。
一個女兒家,同一個男孩子靠那麼近做甚,保持安全距離不懂麼?男孩子都是很危險的她不懂麼??成何體統?!
當事人某月倒是沒什麼感覺,自顧自地與上官雲達談論繪畫技巧。
“我覺得吧..這邊如果加點陰影會顯得更立體些。”
“可我怕會過深,反而影響整體協調。”上官雲達也有自己的觀點。
“我覺得不一定,你看這邊增加陰影,另一邊相對擦去一些或是畫淡一點,其實是不會有問題的。”空桐悅用手中的鉛筆指了指畫中的問題,語氣認真。
這是很心平氣和地探討。
“那如果我削減這邊,著重另一邊,你覺得會不會是另一種表現方式。”上官雲達拿著鉛筆,眉頭緊皺,也是很認真。
“其實也未嘗不可。”空桐悅聳聳肩膀,畢竟每個人看待角度不一樣,求同存異。
上官雲達如是地點點頭,開始修改。
月兒縮回身子,下意識地瞥了眼千年冰山的方向。偏偏某人收斂了目光,月兒只看見他用筆在紙張上描繪什麼,只是好像還帶著一絲..慍怒???
畫畫讓千年冰山很暴躁嘛?
好吧,千年冰山的心思,空桐悅這等凡人不懂。
不過看樣子這貨還挺自得其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