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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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附近似乎比城堡裡面還要黑，整個天空都被一塊巨大的黑布遮住了，看不見星星和月亮，一點光也沒有。

塞勒斯拿出魔杖，喃喃地說：“熒光閃爍！”於是魔杖頭上放出一束細光。他原本可以變得更亮一點，哪怕是照亮整個森林也不是問題，不過這樣一來，就太過於引人注目了。現在這樣剛好夠他們觀察道路上有沒有蜘蛛的影子。

哈利也有樣學樣。

“好主意，”羅恩羨慕地說，“我也想讓我的魔杖發亮，可是你知道，弄得不好它會爆炸的……”

“別擔心，我想你暑假的時候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夫人一定會給你重新買一根的。到時候你大可以說魔杖是在找繼承者的時候弄壞的。”塞勒斯安慰說。

“好主意，裡德爾先生！”羅恩眼睛一亮，他到現在還沒有把魔杖壞了的事情和家裡說呢。

這時哈利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指著草地上。兩隻孤獨的蜘蛛正匆匆逃離魔杖的光亮，鑽進陰暗的樹影。

“果然蜘蛛都進入禁林了。”

“好吧，”羅恩嘆了口氣，似乎只好迎接最壞的命運了，“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於是，他們走進了禁林，牙牙在他們周圍蹦蹦跳跳地跑著，一路嗅著樹根和樹葉。

就著塞勒斯和哈利魔杖的光亮，他們跟隨著持續不斷地在小路上爬行的蜘蛛。

他們走了大約有二十分鐘，誰也沒有說話，只側耳細聽著除了樹枝折斷聲和樹葉沙沙聲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聲音。然後，樹木越發茂密了，頭頂上的星星也看不見了。兩個人的魔杖微弱地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漆黑中閃著光，像是兩隻虛弱的螢火蟲。

“它們離開道路了。”塞勒斯輕聲說，他將手臂伸出去，冷光照著地面。

哈利停住腳步，想看清蜘蛛移動的方向，但是在被那點微光照亮的範圍之外，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他以前從沒這樣深入過禁林。

“禁林已經很危險了，但是至少道路上海格經常會走動，而且也有馬人的行跡，但是一旦偏離了林間的小路，會遇上什麼就是未知數了。”塞勒斯提醒道。

他的話讓羅恩更加不安了。

哈利也清晰地回憶起他上次進入林子時，海格曾告誡他不要偏離林間小路。但是海格此刻在千里迢迢之外，大概正坐在阿茲卡班的囚室裡，而且他也說過要跟著蜘蛛走。

“走吧，我相信海格！”哈利堅定的說，實際上，現在除了相信海格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海格是值得信任，不過……”塞勒斯抿了一下嘴巴，率先走向前。

“你有什麼想法？”哈利問羅恩。他能分辨出羅恩的眼睛，瞳孔裡反射著魔杖的微光，羅恩看起來欲言又止。

“我只是想說，或許裡德爾先生說的對，不是我不相信海格，只是海格可能覺得禁林不是那麼危險。”羅恩膽顫地說，“但是對我們可不一樣。他覺得火龍咬他的時候是在和他玩鬧。但是你知道我被諾伯咬了之後手腫了多久嗎？”

“但是裡德爾先生已經走了快沒影了。”哈利無奈地說，“想想赫敏，我們得救她！”

“好吧！”羅恩吸了一口氣，“為了赫敏！”

於是，他們跟著塞勒斯的影子進入了樹叢。

禁林的小路並不好走，這裡人跡罕至，到處都是樹根和樹樁，擋住了道路，更糟糕的是，晚上的視線太差了，他們幾乎看不清道路上的阻礙。

過了一會兒，他們注意到地面似乎在往下傾斜，儘管樹木還和剛才一樣茂密。

“我們至少走了半個小時。”

他和哈利的衣服時不時被低矮的樹枝和刺藤掛住，看起來有點狼狽，只有塞勒斯一路走過來像是在魁地奇球場上散步似的。

但是至少這一路他們都沒有遇上別的什麼危險。

“這些蜘蛛還挺聰明，至少它們會避開危險。”羅恩嚥著口水說。

“或者——是別的東西都不敢靠近這裡。”塞勒斯的眼睛中閃著光。

毫無疑問，這一小片的地方已經是八眼巨蛛的地盤了，沒有哪一種神奇動物會想不開到這裡來淪為那些傢伙的晚餐。

“什麼？伱別嚇我！”羅恩顫抖地說。

這時，牙牙突然躁動起來，恐懼地捲起尾巴，它發不出聲，只能嗚咽著，但是依舊弄出了很大的動靜，把哈利和羅恩都嚇得靈魂出了竅。

“什麼東西？”羅恩大聲問，他一邊朝一片漆黑中張望著，一邊使勁抓住哈利的臂肘。

“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動，”哈利喘著氣說，“聽……像是一個大傢伙。”

他們仔細聽著。在他們右邊一段距離之外，那個大東西正從樹叢中闢出一條路來，折斷了無數根樹枝。

他們站在那裡，驚恐萬狀地等待著，黑暗似乎壓迫著他們的眼球。塞勒斯一點也不怕，因為他知道是什麼東西在那裡。

“行了，哪裡什麼也沒有，不是怪物，而是你們上學的是時候開的車。”

塞勒斯剛說完，在他們右邊，立刻亮起一片奪目的光，在黑暗中亮得刺眼。

哈利和羅恩都舉起手擋住眼睛。牙牙咆哮著想逃走，卻被一片荊棘絆住，在地上到處打滾。

“安靜點！”塞勒斯又給了它一發魔咒，讓它冷靜下來。

那車開過來了。

“車？”羅恩的聲音因為大鬆一口氣而有些哽咽，“真的是我們的汽車！”

哈利和羅恩跟在塞勒斯後面，跌跌撞撞地朝亮光走去，一路上不停地被絆倒。片刻之後，他們來到了一片空地上。

韋斯萊先生的汽車停在一圈茂密的樹木中央，頂上是密密麻麻交錯的枝葉，車裡空無一人，車燈發出耀眼的光。羅恩大張著嘴巴向它走去時，它也在慢慢朝他移動，就像一條青綠色的大狗在迎接它的主人。

“原來它一直在這裡！”羅恩欣喜地說，圍著汽車走來走去，“你看它，林子把它變野了……”

“在麻瓜世界，這和已經報廢了沒有區別。不過這車子好像做了一點魔法改造，說實話，還能開。”塞勒斯其實也很感興趣。

魔法改造車輛的存在說明了科技與魔法並不是徹底絕緣的。或許他還能改造一點別的什麼東西，例如——加特林索命咒？

他打了個哆嗦，這也太邪惡了。

汽車的兩翼被刮破了，上面沾滿爛泥。牙牙似乎對它絲毫不感興趣；它寸步不離地跟著哈利，小心謹慎地看向塞勒斯——這個賞了它兩發魔咒的可怕巫師！

哈利可以感覺到它在發抖。

現在，哈利和羅恩的呼吸又慢慢平靜下來。

“我們還以為它要進攻我們呢！”羅恩說著，靠在汽車上，拍了拍它，“我一直不知道它到哪兒去了！”

不過哈利現在可沒有心情去理會汽車。他眯起眼睛，在被燈光照亮的地面上繼續尋找蜘蛛的影子，可是它們都匆匆避開刺眼的車燈，跑得不知去向了。

“我們失去蹤跡了。”他說，比起一輛車，他更想去找蜘蛛，“走吧，別再這裡浪費時間了。”

可是羅恩突然不說話了，也沒有動彈。

他眼睛死死盯著哈利身後離地面十英尺高的地方，臉色鐵青，活生生地寫著恐懼。

“看樣子我們是不用找了。”塞勒斯舉著魔杖，抬起了頭，看見了幾隻巨大的八眼巨蛛貪婪的盯著他們。

他本想直接消滅它們，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出手。

而是眼睜睜看著哈利和羅恩被它們用巨大的顎牙攔腰抄起，懸在了半空中，他自己也放棄了抵抗，任由這些怪物將他們拖進漆黑的樹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