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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都是要去賣藥材,那麼要不我給你們要賣的藥材都給包圓了,這還省的你們再大老遠跑去伏龍城一趟,怎麼樣啊?”古風笑呵呵地說道。
那青年藥農一聽這話,頓時有些蒙了,看樣子是根本沒有想到過這古風會用這樣的話來應對,頓時陣腳大亂。
周圍的其他藥農也是紛紛沒了主意,全部看向了這青年,彷彿都是以他為主心骨。
“你們覺得如何啊?別說我們古家看不起你們這些藥農,古家能有今日的輝煌,離不開那些忠心耿耿,吃苦耐勞的藥農的辛勤付出,而且開創古家的基業的古家老祖宗,本就是從一介藥農做起的,我們古家從來都沒有忘過本。”
講到這裡,古風露出一副很是感傷的模樣,又對著這群藥農說道,“我們古家願意以高出市場價一成的價格買下你們所有的藥材!這也算是回饋那些盼著古家好的藥農們,希望你們能給我們古家這樣一個機會。”
這番話語可是將這青年藥農的退路給徹底封死了,這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這可就太難辦了。
忽然一名看起來同樣年輕的男子忽然湊到了青年旁邊,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下一刻,青年露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說道,“既然古家的大長老和大小姐都這樣說了,那我們當然願意配合你們啦!”
說完,青年便帶頭取下了自己背上的揹簍,拿出一堆雜七雜八的藥材。
緊接著,周圍的藥農們也紛紛效仿。
由於這群藥農的人數實在有點多,於是古風只能派出一些僕人們去挨個清點藥材,發放錢財。
正當古風與古夢的注意力都放在這正在交易的藥農們的身上時,變故突生。
只聽到一道怒吼聲從那群藥農中傳出。
“古家人強搶藥材了!”
下一刻一眾藥農都像脫韁的野馬般朝著古家僕人們護著的貨物衝來,僕人們連忙上前阻攔。
“不準出手傷人!”古夢著急地喊道。
這一嗓子喊出,讓那些都已經運起了氣血之力,想要鎮壓這群藥農的僕人們都是一愣。
都已經到這個節骨眼上了,居然還不准他們出手?
這些人擺明了就是衝著這一批貨物來的,這要是讓他們得逞了,那古家可就要完了啊!
一眾僕人都是進退兩難,不能出手傷人的話,他們面對這些有恃無恐的藥農被打得節節敗退。
那十餘輛裝滿貨物的小推車成為了這場混戰的焦點,被一眾藥農壓到了小推車附近的僕人們此時也有些顧不上自家大小姐剛才的話語了,一股股有些虛薄的氣血之力釋放出來,頂住了這些藥農的無腦進攻。
這時,周圍也逐漸有行人聞聲靠近,見狀都是指指點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剛才聽到有人在喊著古家僕人在強搶藥材!”
“怎麼回事?這……這古家居然如此放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堵在這藥城門口做出這事?”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不過現在站在那裡的的確是古家大小姐,而且我之前還在藥城門口看到過他們了!”
“唉,我之前就聽說過了,這古家最近因為某些事和那伏龍城第二大家族雪家爭鬥起來了。如今兩家都在大張旗鼓地收買各種低等藥材,不過這古家似乎是因為內部出了問題,導致處處都落了下風,形勢儼然是一邊倒。我還聽說古家的許多低品煉丹師都已經開始投靠到了雪家那邊……”
“確實如此啊,那這樣看來這雪家做出這種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狗急了也都是會跳牆的!”
“哈哈哈!這也是斷尾求生,無奈之舉啊,為了能多獲得一點藥材,不惜犧牲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古家這算盤也是打的好!”
“唉,只是可惜了這古家大小姐多年行善積德的舉止了,如今她居然親自帶領僕人做出這事,只怕明日她在這伏龍城的名聲就會徹底敗壞了。”
“我願意相信古家大小姐,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這其中必定有貓膩!”
“是啊,你們看那些僕人都是身懷氣血之力的武者,而這些藥農不過是些普通人罷了,這些僕人怎麼可能被這樣一群藥農壓著打呢!”
“這些僕人根本都沒有還手!這定然是有人在栽贓陷害,想敗壞古家的名聲!”
“呵呵,我看這些僕人不過是現在看到有這麼多人圍觀,還想保留住最後一點臉面,所以才做出這樣的舉動,來試圖混淆視聽罷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其中也不乏有言辭激烈者,拍手叫好者,嘆息憐憫者,冷笑嘲諷者。
忽然,在這一片混亂中,一團正劇烈燃燒,釋放著熊熊火焰的藥草在一眾藥農的手中不斷傳遞著,最後被一個垂垂老矣的藥農抱著衝向那一堆裝載著藥材的小推車上。
一個僕人見狀正要出手阻攔,然而那老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頓時將這僕人嚇住了,不過這僕人還是抱著絕對不能讓這些藥材受到任何一點傷害的決心,抬起一掌就往那老頭身上砸去,想擊退這老頭,保住藥材。
“不可!”
眼尖的古夢看到這一幕,頓時急迫,從袍袖中甩出一根飛針射在了這僕人手腕上,將他剛剛揮起的這一掌給硬生生打斷了。
就是這一打斷,讓那老頭直接將那一團火焰扔在了小推車上。
那一團不知是何種藥草在燃燒,一與小推車上滿載的地靈芝接觸,火焰瞬間成了滔天之勢,逼得眾人紛紛逼退躲讓,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被火焰包裹著的小推車一點點被焚燒成渣。
火焰如同一頭貪婪的野獸般肆意地啃齧著盤中餐,全然不在意自己的盤中餐,是何人心心念唸的希望,是何人拼命守護的事物。
“燒……燒了?”
“就……就這麼燒了?”
“完了……完了!這下子古家恐怕是徹底沒了!”
眼見著這火焰升騰而起,古家的僕人們皆是表情呆滯,目露黯然之色,也無心再與那些藥農糾纏,而那群藥農見狀也是四散奔逃,不知去往何處。
至於那古夢此刻淚眼汪汪地看著古風,哽咽地說道,“長老爺爺,我……我是不是……不該那樣說啊?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古風嘆了
一口氣,看著古夢一臉愧疚迷茫的模樣,心疼地說道,“沒有,沒有,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誠然,這真的不能說是古夢做的不好,只能說是時事使然,實在是對手太陰險狡詐了,這一發暗箭他們無可躲避。
若是當時古夢沒有喊住僕人的話,或許還能保住這一批藥材,只是恐怕就會失去現在這些在人群中為他們說話,鳴不平的人了。畢竟光天化日之下毆打這些藥農,可真不是一件長臉的事情。
“輸了啊,這一局真得是我們輸了啊!”古風輕聲嘆道。
剛才這種複雜的局勢,哪怕是他也不知該不該出手,因為不管是出手還是不出手,他們都是輸。
不一會兒,古夢總算穩定下了情緒,僕人們也是心疼地清理掉了大火焚燒後留下來的殘渣。
古夢一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後,便匆匆離開了這裡,周圍的人群也沒有阻攔。
有些人只會相信自己所見識到的事實的一部分,篤定地從其中推斷出一個結論,致以絕對的信任,並由此來評定他人的無知與愚昧。故而世上很多人都會被他人戴上一頂無知與愚昧的帽子。
古夢能感受到自己的後背有著無數雙失望,憐憫,疑惑的目光在盯著,而且她還能預測到今日之後,所有古家人走在街上都會被這樣的目光緊緊盯著。
這一刻,她從高高的神臺上掉落下來,身上的無盡光彩都被狠厲的烈風撕碎,愧疚,失落,疲憊,種種複雜的情緒化作一個巨繭,將她牢牢束縛,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只給她一個能躲避掉外界人的不善目光的漆黑角落。
“要不,還是算了吧!這太難了!”古夢有些失落地在馬背上說道。
古風走在她的旁邊,目光復雜地看著古夢。
他沉默了。
並不是飽經滄桑的他,想不出什麼話語來勸告安慰。
而是他忽然想到,或許這一切對她這個只有一顆仁愛之心,只會給人治病療傷的女子來說,太難了。
“先回去吧,回去再看一看你父親吧!”古風輕聲說道。
與此同時,遠遠跟在古夢車隊的後方,了夢一行人也是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唉,能用出這種下流伎倆的人可真是夠卑鄙無恥的!”姜知鳶氣憤不已地說道。
原本她發現有幾個三四品的武者在暗中窺伺著古夢一行人,她還想著等到這些人出手之時,自己在出手搭救古夢,也算報了古夢救治姜羨風的恩情。
結果她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是使出這樣的手段,而那幾個武者從頭到尾就是來看熱鬧的。
再加上當時人多眼雜,他們也不敢隨意摻和進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事態的惡性發展。
“計謀的本身沒有問題,只是你是站在那姑娘的立場上來說話的!”益鳥不客氣地說道。
姜羨風怒氣衝衝地說道,“那個姐姐心腸那麼好,救了那麼多人,你居然還好意思在這說風涼話!”
益鳥見狀也只能老老實實捱了這一頓訓,畢竟他也知道這姐弟倆正在氣頭上,自己再湊過去那就是在給自己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