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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谷。
草帽男眼神兇厲地望著對面雲淡風輕的李三,一抬手,一眾鬼魅身影皆是蓄勢待發,準備為其斬下那李三的項上人頭。
正當草帽男的手就要揮下時,李三動了。
只見李三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個瀰漫著黑色煙霧的小包。這小包一掏出,周圍的紅霧好像有生命般紛紛散去。
李三笑著開口說道,“這天雷地火陣我也算略懂一二,此陣是用來淬鍊陣中心的珍貴藥草…”
“這些誰不知道,我想知道的是鬼醫卓悅竹到底在哪裡?”
草帽男放下了手,一旁的鬼魅身影也隱於他身後。
“哈哈哈,別急。”李三晃了晃手中的小包,說道,“依我看,此陣便是這鬼醫卓悅竹布下的,故而他…”
草帽男冷哼一聲,打斷說道,“再給你三句話的機會,三句話若是還沒能讓我滿意,你們就可以去死了。”
才緩過來一口氣的張三此時一聽到這冷冰冰的話語,心中才放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在李三身後探出頭大聲喊道,“我們可是天仙閣的弟子,深受大長老看重,你們想殺我可得想好了…”
“呵呵,規矩是給講規矩的人聽的,而我這人恰好從不講規矩…”草帽男狠狠瞪了張三一眼,嚇得張三又縮回了李三身後。
李三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我可以逆煉此陣,尋到這陣法的中心之處。依我看,你們要找的鬼醫卓悅竹就在那裡。”
說完,李三便直勾勾看向草帽男。
“不知,我這回答,你可否滿意。”
草帽男頓了一下,說道,“你先試給我看。”
張三望著身前這道略顯單薄的身影,心中暗暗喜悅道:看起來這回有救了,關鍵時刻還是得看李哥的。
然而令張三驚訝的是,李三居然在此時搖了搖頭。
“你得先答應只要我幫你逆煉此陣之後,就要放我們離去。”
李三不急不緩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草帽男思量片刻,說道,“我答應你,現在開始吧。”
然而李三依舊未動,只是靜靜站在原地。
張三已經能感受到草帽男的眼神越來越兇厲暴躁,他只能緊緊拽著李三的衣角,試圖從上面獲得一絲慰藉。
“你得用武道起誓,不然我倆實在不放心。”李三平靜地看著草帽男說道。
草帽男咬牙切齒道,“你不相信我?你覺得我有必要對兩隻一伸手就能捏死的蟲子失信嗎?”
轟隆轟隆
張三大驚失色,只見兩旁的大山此時已經有一半沉入地面之下,唯有他們腳下的這條小道沒有下沉,一個巨大無比的坑洞已然出現。
“被捏死的蟲子太多了,所以蟲子也有了謹慎求生的本能。”
李三和煦笑道,“你大可多考慮考慮,反正我們倒是不急著出去。”
草帽男一步一步走到了李三面前,一腳直接重重踏在昏迷在地的水靜的後背,水靜無意識地悶哼一聲,顯然這一腳力度不輕。
“你覺得在自己的命都玄乎的情況下,我會在意這個姑娘的死活嗎?雖然這個姑娘確實有幾分姿色。”李三有些好笑地望著草帽男。
“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不要太得意忘形。”
草帽男扭了扭脖子,說道,“我以武道起誓,只要你為我找到這個陣法的中心處,我便保你們安然無恙地走出這個鬼醫谷。”
“哈哈哈,我在這多謝大人了。”李三躬身行了一禮,說道,“給我半刻時間,便可尋到。”
草帽男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你最好不要給我耍花樣,否則你可能死的很慘。”
李三並未多言,一手開始不斷揉搓手中的小包,大股大股黑色煙霧開始瀰漫,而那些紅色煙霧竟是不斷消失。
此時鬼醫谷外的一眾弟子皆是大驚,原本環繞在鬼醫谷外的紅色毒霧此時此刻竟不斷消散,甚至可以隱隱看到鬼醫谷中間的那一座大山。
“快看,兩座大山中間的小道居然還在!”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這些毒霧開始消失了?”
“我似乎看到那個小道上還有人影在走過來?”
“說不定是宗主長老們帶著重寶出來了。”
一眾弟子皆是七嘴八舌地在議論著,臉上皆是驚疑不定的神情。
兩座大山依舊不斷下沉,小道上的人影越走越近。
若不是畏懼兩座大山下沉的威勢,一眾弟子早就迎了上去。
三道身影慢慢從昏暗中走了出來,正是李三,張三,水靜三人。
“那不是水靜師姐嗎?”
“是啊,她怎麼被李三和張三帶了出來?”
“水靜師姐似乎昏了過去,莫不是受了重傷?”
幾個水之宗的弟子從李三懷中接過昏迷不醒的水靜,眼神滿是懷疑地望向了李三。
李三不語,只是拉著張三找了個位置,盤膝坐下休息,絲毫沒有在意一眾弟子的目光。
鬼醫谷內,草帽男與一眾鬼魅身影循著一道黑色煙霧向唯一安穩的這座大山奔去。
黑色的煙霧彎曲而漫長,以小道為起點徑直指向大山上面一處不起眼的巨石。
“大人,那小子的話可信嗎?”一道鬼魅身影開口道。
“疑人不信,信人不疑。我們不能再等了,這鬼醫卓悅竹明顯是有大圖謀,這五大宗派的人看起來根本不靠譜,只能靠我們自己了。”草帽男來到巨石前,揮拳便砸向巨石。
巨石轟然破碎,露出一個黑黢黢的山洞。
“更何況那小子不像一個年輕人。”草帽男若有所思地呢喃著,“心性穩重,雖然自身實力,可眼界廣闊,精通陣法。或許…”
“或許他背後有高人指點?”一個鬼魅身影接道。
“不不不,我更在意的是他那句,命是上輩子算的。”草帽男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隨著鬼魅身影一個接一個地進入了洞中,草帽男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首望了望鬼醫谷的那條小道,然後也一步踏入了山洞裡。
石室內。
土靈子盤膝而坐,正在調息,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不遠處,金靈子等人正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那具毛僵正一動不動地站在牆角,額頭貼著一道殘缺不全的黃色符篆。
不知過了多久,金靈子的手指微動,抬起血肉焦黑的臉龐緩緩望了望周圍的情景。
“土…土宗主…你…你?”金靈子破碎的嘴唇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幾個字。
土靈子有些驚奇地睜開了眼,收功起身步伐穩健地走向金靈子。
“喲,這不是我們不可一世的金靈子金大宗主嘛,怎麼落得這麼一副狼狽模樣?”
“這…是為…什麼?”金靈子雙手竭力撐起上半身,看向一旁角落裡的毛僵。
土靈子哈哈大笑,走向那具毛僵,一手指著毛僵額頭那張殘缺的符篆,說道,“我當初孤身前往雍州與豫州交界處的一處深山密林苦修,結果意外在一處山洞裡發現了一具青城山弟子的屍骨。在他身上,我得到了這張符篆和一本青城山內功心法。沒想到啊,這張符篆居然恰好可以制服這毛僵,青城山當真名不虛傳。”
土靈子在石室內走了一圈,確認除了金靈子外其餘人皆是死後,一手掐住了金靈子的脖子,笑嘆道,“沒想到,這到頭來,我竟然成了最大的贏家。”
金靈子兩眼翻白,艱難地呼吸著。
土靈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鬆開了手,“金宗主畢竟身份高貴,還是留個遺言吧。”
金靈子再度摔回地上,重重咳嗽了半天,艱難道,“我…我只求你…一件事…”
土靈子怪笑兩聲,說道,“你說吧,看在我倆爭鬥了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答應你。”
金靈子又喘息了半天,剛才土靈子這一掐,在瞬間將他體內剛剛生起的一絲內力給掐沒了。
“希望你…能給水靈子的…徒弟水靜一條活路。”
金靈子費了好半天才把這句話說出來,此時他已經是奄奄一息了,丹田處無數雷霆在他的經脈肆虐著,讓他痛苦萬分。
土靈子嘆了口氣,皺眉道,“說起來還挺捨不得送你上路的。你這一走,五大宗派以後恐怕就是一大宗派了,那該多沒意思啊。”
正當土靈子的手抬起又放下之時,一雙猩紅的眼睛緩緩睜開。
清晨,天子山。
薄如輕紗的霧繚繞在天子山周圍,一輪淡黃色初日在山間隱隱顯現。
氣勢恢宏的聖廟裡,一位老和尚一邊緩慢撥動著手中古樸精緻的念珠,一邊低聲誦讀著地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一本破舊經書。
似乎是念完了一頁,他停了下來,將經書翻過一頁,卻沒有再誦讀。
“阿彌陀佛。”
老和尚唸了句佛號,對著殿前的大佛恭敬地拜了三拜。
“我佛慈悲,自青城山清剿九州殭屍以來,已多年不見殭屍一族身影。而今新皇登基在即,此時殭屍再現,怕是預兆著又有一場腥風血雨要席捲九州。”
老和尚長嘆一口氣,他已經知曉二皇子正領著百官正向天子山趕來的訊息,為此他已經吩咐廟內人員做好了封禪事宜的相關準備。
可他昨夜夜觀天象,卻發現凶煞星動,預示著有大凶之物出現在九州,天降雷劫以正法。
“佛祖保佑,讓九州百姓的太平日子再久一些吧,阿彌陀佛。”
老和尚在佛像前重重叩首,這叩聲在大殿內久久迴盪。
下一刻,天子山上響起了悠悠鐘聲。撞鐘的和尚朝霞披身,在晨光中一下一下重重撞著鍾。
這鐘聲自天子山傳出,覆蓋了方圓十里,附近剛剛起床的百姓聽到這鐘聲皆是精神一奮,只覺剛剛醒來的疲憊與倦意皆是被滌盡一空,渾身舒泰。
與此同時,在通往天子山的官道上,一支威嚴不凡的車隊正在行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