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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小心翼翼的,別說秦荊娘,就是魏金花聽到都心酸得要掉眼淚。

看他娘又哭了,風平捲起袖子給她擦眼淚,“娘你別哭,我不出去了,我就在家陪你。”

“興仔那個短命鬼,好好一個家被他折騰沒了。”魏金花低罵一聲,她眼窩子淺,見不得這情況,走出門站在簷下緩了一會兒才又進去。

“我看冬珠有些不對勁,這丫頭是咋回事?”她坐下問。

秦荊娘沒說話,她把風平抱了起來,問他睡不睡覺,“娘抱著你睡,你睡醒了我還在的,不會走。”

風平聞著熟悉的味道緊緊抱著她,聽著思念已久的聲音慢慢睡了過去。秦荊娘把之前的事說了,“冬珠估計是恨上我了,那丫頭從小就是犟性子,輕易不肯聽勸,非得她自己想明白。”

魏金花沉默了,她的兩個兒子懶滑奸饞佔了三樣都還是她的寶貝疙瘩,在她心裡就是孩子他爹也比不過兒子重要,她是怎麼都不肯離開孩子的。

“我要是你,我就回這邊來。海珠是個有出息的丫頭,冬珠勤快肯幹,風平也聽話乖巧,有這樣的三個孩子,你回來是享不盡的福。”魏金花有意敲邊鼓,“孩子還小,都需要娘,你這時候不回來,以後孩子長大了,可能想通了不恨你了,但也對你沒感情了。”

秦荊孃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關著的門被風吹開,她解開棉襖包住懷裡的孩子。

“男人嘛,男人的用處是什麼?”魏金花輕笑一聲,朝外看一眼,見院門關著,她推上門站門邊低聲說:“要男人是為了生孩子,要讓他養家養孩子,不然我夜夜陪他睡覺,天天給他洗衣做飯收拾家圖什麼。海珠能賺錢,她是個良善的姑娘,對她二叔都肯花心思給他治病,對你這個親孃指定差不了。你回來了給孩子們做做飯洗洗衣裳,孩子回來了喊娘有人應,到家能吃熱乎的飯,照顧自己的娃總比伺候臭男人舒坦。”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是長輩,我哪好意思坐在家裡指望著還沒長大的兒女養。”秦荊娘垂著眼皮,她是個沒本事的,又不想吃苦操勞,但還有點良心不能拖累自己的孩子。她繼續說:“我還有一個小的,潮生比潮平就大兩個月,吃飯穿衣都讓人照顧,我回來了家裡多了兩張嘴,海珠要多養兩個人,吃穿還是小事,人病一場就不得了。你說我回來做什麼?我在那邊花那邊的銀子,說難聽的,那是我用身體換來的,我用得踏實,我不心疼,隔三差五手頭寬裕了還能買塊兒布割幾斤肉給孩子送過去。”

這話說得也在理,魏金花看著抱著孩子的美貌婦人,腦子突然清明瞭,這個像莬絲花一樣柔弱的女人是個狠心冷情的,她用美貌交換清閒安逸的日子,男人在她眼裡或許就是個賺錢的玩意兒。

風平突然囈語一聲,聽著是在喊娘,秦荊娘忙輕輕給他拍背,“娘在呢,你繼續睡。”

她可能只有在孩子面前有真情,魏金花心想。

“如果海珠手裡的銀子完全不愁多養兩個人呢?”她試探道:“我悄悄幫你打探下?讓海珠知道你的想法?我覺得依那丫頭的聰明勁,手裡捏的銀子指定少不了。”

秦荊娘拒絕了,沒有孩子在面前,她也不必不好意思說,“於來順待我不錯,肯哄人,待平生也真心,我跟他的日子過得還算舒心。”

魏金花嘆口氣,是她多想了。她籲口氣站起來說要回去看看孩子有沒有闖禍,臨走前說:“今天你選了男人,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寒風從街巷裡呼嘯而過,魏金花從院子裡出去,攏著棉襖縮著脖慢吞吞往家走。

門開了,鄭海順轉過頭看了一眼,“瞧你臉色難看的,出事了?還是荊娘過得不好?”

“她過得可好了,怎麼選擇都是好日子。”魏金花沒打算把她跟秦荊娘之間說得話說給男人聽,她蹲在屋簷下思索了好久,說:“我決定了,以後少跟她來往。”

鄭海順驚訝地抬起頭,這是吵架了?要知道他曾在秦荊娘改嫁後埋怨了兩句,這婆娘就跟他大吵一架,兩天沒做他的飯。

“我發現她跟我想得不一樣。”

第41章蜜水燉火腿

從木匠家出來,海珠拉著冬珠一腳水一腳泥往街上走,寒風裡帶著細雨,路上沒幾個人,布莊的門掩著,一個女掌櫃帶著兩個夥計正在盤貨。

“做生意嗎?”海珠推開門站門檻外問。

“做的,屋裡走。”女掌櫃過去開了門,屋裡瞬間亮了許多。

“有沒有成衣?褻衣褻褲,婦人穿的。”海珠在貨架上瞅,她看中了第二層銀紅映白梅的料子,喊夥計拿下來給她看看。

女掌櫃也從裡屋拿了兩套褻衣褻褲出來,褻衣褻褲做得寬鬆,高矮胖瘦都能穿。

海珠摸了摸布料,在心裡估量了下報出尺寸,她買了銀紅色的布和棉絮請布莊做身薄襖,黑色的布做一條棉褲和兩條薄褲。

“你看中了哪匹布料?”她問冬珠。

“我不缺衣裳,不做衣裳了。”冬珠搖頭。

“不是給你,給你娘,天熱了她沒衣裳穿。”海珠讓女掌櫃算賬,一邊等著冬珠做決定。

冬珠鼓起了腮幫子,心裡不舒坦歸不舒坦,她跟親孃鬧氣也沒想著讓她受苦受熱不舒服,她選了兩個她娘喜歡的顏色,準確地報出尺寸。

“一兩三貫錢。”女掌櫃撥打算盤珠子。

海珠拿了角碎銀子遞出去,拿過疊在一起的褻衣褻褲和肚兜襠褲放在籃子裡,約定過兩天她來拿成衣。

姐妹倆出了布莊,海珠見街上突然多了好些人,男人女人都拎著筐往同一個方向去。她拉住一個面善的阿嫂,問:“嫂子,你們這是要哪兒去?趕海嗎?還沒退潮吧?”

“新搬來的?碼頭來了船,從河上過來的,都是內陸的小商人包了船運貨過來,比從海上來的貨便宜些。”

說完就急匆匆走了。

海珠把筐底的褻衣褻褲塞給冬珠,她拎著筐往碼頭走,說:“你先把衣裳送回去,再拿二兩銀子送來,我過去看看。”

姐妹倆分頭跑,海珠跟著人群往碼頭湧,海邊的風猛烈到要把人吹倒,守衛的駐軍凍得唇色泛紫,人也格外不耐煩,掂著挎刀指著買賣東西的人安分點。

毛小二剛從船上下來,從沈遂在船上逮了柺子立功後,他對來往的商船就格外上心。不敢出去剿匪,只能在邊邊角角用點心,指望瞎貓撞上死耗子。

“毛二哥。”海珠揚起手喊了一聲,“今天你當值啊?”

“你也來買東西?”毛小二招手示意她過來,悄悄給她指哪家的貨不能買,“沒趕上好天氣,有些貨放在船艙裡發黴了。”

海珠眉開眼笑地道謝,不過她喊住人的目的不在此,她悄聲問:“出海剿匪的情況如何了?小六爺什麼時候能回來?”

“年前可能會回來。”

“那也沒幾天了。”再有兩天就過小年了。

餘光瞥過一抹紅,海珠扭頭,一個胖嬸子抱著兩盆花,她驚歎:“船上運來的還有花?毛二哥我不跟你說了,我得上去看看。”

兩層樓都站滿了人,每隔五步就有個體壯的男人目光精爍的把守。海珠目標明確地衝顏色鮮豔的花束走去,一株兩人高的紅花樹立在桅杆一側,紅色的花朵在寒風裡瑟瑟搖擺,卻始終不掉。

“這是什麼花?”她過去問。

對方看傻子一樣看她一眼,吝嗇道:“木棉花。”

“這盆和這盆呢?”海珠指著在船下看到的兩種花。

“月季和蝴蝶蘭。”

“怎麼賣?”海珠問,她指著另一盆說:“這是菊花是吧?開得真好看。”

“小的三貫錢一盆,大的五貫錢,木棉花二兩銀子,你買不買?”

海珠手裡只剩一兩銀子和幾十個碎銅板,她仔細轉了一圈,說下船的時候再來賣。

她去買了冬筍,不知船行了幾日,筍還是新鮮的。芋頭上的土還帶著土腥氣,蘿蔔一掐一汪水,幹蘑菇和幹豇豆擺放在一起,土色的大缸裡散發著又酸又臭的味道,是酸筍和風癟菜。

海珠很快把手裡的銀子花乾淨了,籃子裡的東西冒出了尖。

冬珠和齊老三找上船的時候她正在問人家筍油是怎麼個吃法,接過銀子立馬又沽一斤筍油和三斤香乾。

“三叔,你跟冬珠看看有沒有想買的。”海珠把目光移向賣花的地方。

冬珠也看了過去。

姐妹倆拋下一籃子的菜去買花,冬珠買了盆香味清雅又悠長的茉莉,海珠選了紅月季,因為賣花的人說月季每個月都會開花。

齊老三空著手來,下船時抱著個冒出尖的菜籃跟在兩個敗家丫頭身後,離了人群他叨叨道:“淨買不中用的,這花不能吃不能穿,買來做什麼?喜歡花等韭菜開花了我給你們掐一筐回來。海邊又不是沒有花,就是沒花等年後我們回去了,你划著船往河上游走,野花到處都是。”

海珠就當他的絮叨是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

回去了齊阿奶見到這扎眼的玩意,她心疼錢索性就沒問,不問就當不知道。而且孩子的親孃回來了,她這時候囉嗦招人煩。

“這花開得真好,你們姐妹倆真會選。”秦荊娘就是個會享受的,她問了花價,說:“價錢虛高,你倆沒還價?”

“不知道能還價,娘,這兩種花在平定縣都有吧?”海珠問。

“有,過了海邊花就多了,菜也多,菜吃不完的時候就曬成菜乾或是做醃菜和鹽菜,小商小販下鄉收,轉手賣到海邊來。”秦荊娘看了冬珠一眼,說:“你於叔就是做這行當的,喜歡花以後讓他多捎幾種過來。”

“不喜歡。”冬珠硬梆梆地說。

秦荊娘僵了一下,轉瞬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見海珠在廚房忙活,她進去幫忙。

人走了,冬珠又像個打蔫的茄子一樣蔫巴了,齊阿奶瞅她一眼,說:“你繼續甩臉子,最好罵她,把她罵走,讓她早點死心別回來看你了。”

冬珠不服氣地昂起脖子,卻不敢嘴硬接茬。

“你就仗著你娘不會怨怪你罷了。”齊阿奶嘀咕,她朝廚房裡瞅一眼,坐在門內小聲問:“你長大了嫁不嫁人?”

冬珠不理她。

“你要是嫁人離開這個家了,我是不是就能不認你這個孫女了。”

“我不嫁人。”

“那更可怕。”齊阿奶撇嘴,“以你今天這德行,你不嫁人你姐就別想嫁人,風平也不能娶媳婦,否則你就要跟他們斷絕關係。”

冬珠咬著嘴唇不吭聲。

“小子丫頭長大了都是各有各的小家,再過幾年你姐嫁人生娃了,你也像今天這樣?”

“那不一樣,我娘跟我姐不一樣。”冬珠急了,她知道不一樣,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好,那就說回你娘,再過十年吧,你跟你姐各有小家了,嫁遠了一年回來不了幾次,那你娘不就落單了?你娘現在能回來一直陪著你,你以後能一直陪著你娘嗎?你想好了再跟我說。”

海珠舀水洗冬筍,她傾著身子往外看,笑著跟她娘說:“我奶最擅長跟人談心了,你放寬心,她能把冬珠說明白的。”

“你奶是個極好的人。”秦荊娘輕嘆,“你爹要是沒死多好,沒有哪個女人想要二嫁再重新融入另一個家。”

“你以後受委屈了就回來,我們就是你的孃家人。”海珠說得很有底氣。

秦荊娘笑了,“你奶是不是經常跟你談心?”

“為什麼這麼問?”

“感覺你越來越像她了,通情達理,善良包容。”

海珠惡寒地抖抖肩,拿起洗乾淨的筍子放案板上切塊兒,說:“才不是,我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我是真心希望你過得好。冬珠和風平你別操心,我們姐弟三個能過好的。”

秦荊娘低低應一聲,坐到灶下說:“要燒火是吧?”

“對。”

海珠舀兩瓢水倒鍋裡,喊她三叔把沈家給的火腿提過來。這火腿是沈家收的年禮,肉質頗好,切開表層的幹皮,香味隨著粉紅的豬腿肉一起露了出來。

很純粹的肉香,帶著點淡淡的鹹味。

秦荊娘沒見過這東西,走過去看了一眼,眼前就遞來一片肉。

“可以生吃?”她問。

海珠笑,“我也不知道,你嚐嚐,你不想嘗就拿去給風平嘗。”

“說我什麼?我聽到我的名字了。”風平神采飛揚地跑進來。

秦荊娘不懷好意的把肉片遞給他,“咬一點嚐嚐……怎麼樣?好吃嗎?”

“有點鹹,還有點甜,我還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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