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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平拉過薄被圍住自己,笑嘻嘻地說:“好啦,我看過了。”

海珠一愣,問:“想我了?”

“可想了,二姐和大哥…也想你。”

海珠輕輕“哎”了聲,“我回來了,你睡吧,明早去喊我起床。”

潮平聽話地躺下,等人出門了,他高興的在床上打滾。

海珠洗澡的時候冬珠和風平坐在小板凳上在門外等著,姐弟倆你一句我一句地問話,嘀嘀咕咕交代她不在家的這幾天他們做了什麼。

“我去擺攤賣餅了,一次只發一盆面,賣完了就回來。”冬珠說。

“賺了多少錢?”海珠問。

一提到錢冬珠就嘎嘎樂,竊喜地說:“快半兩銀子了,我跟風平對半分。”

海珠開門帶著一身水汽出來,喊兩個小的提鞋進去洗腳。

齊老三開門出來,等冬珠和風平洗完腳他進去倒洗澡水,“海珠,咱家的龜哪兒去了?我前幾天看見一隻龜在你的船附近遊,早上退潮的時候過來,等漁船都出海了,它又走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咱家的。”

“我明天去看看,三叔你還沒洗澡?”

“嗯,你們回屋睡吧。”

“大姐,我想跟你們一起睡。”風平小聲說。

海珠看他一眼,送他到他睡的屋裡,“我明天又不走,自己睡,明早起來了我們一起去賣餅。”

風平拖腔拉調地“噢”一聲,慢吞吞地爬上床。

海珠給他關上門,她跟冬珠一起進姐妹倆睡的屋,兩人進去了就關上門,方便齊老三洗漱。

*

時隔十來天再次出攤,常來光顧的熟客和一起擺攤賣東西的攤友熱情又關切地問她這些日子去哪兒了。

剿匪的訊息還沒傳回來,就連齊阿奶和冬珠她們也不知道海珠離開的這些天去做什麼了。

海珠揪著面劑子笑著說:“我搭船去府城玩了些天。”

“給我烙十個麵餅。”身上帶著海水鹹味的男人扔來二十個銅板,跟同行的人說:“今天是個好天氣,我們出海跑遠點。”

海珠抬頭看了眼日頭,估摸著要退潮了,她包了十個餅放鍋裡,跟冬珠說:“我去碼頭看一眼,攤子你先看顧著。”

“好,你快去。”

昨夜裡停泊的商船已經離開了,碼頭上聚集著背網的漁夫,他們嘴裡啃著餅,眼睛瞅著海面,後來的人去找守衛打聽今天的天氣。

杜小五正忙著核查戶籍給漁夫發牌子領船,海珠沒過去打擾,她站在一旁望著海島的方向。

退潮了,一波波潮水退回到海里,碼頭邊上的礁石灘先露了出來,緊跟著是裸露的沙灘,魚蝦蟹暴露在陽光下,它們像被大雨衝散的螞蟻似的慌張逃命。等候已久的小孩和閒來無事的挑夫腳伕匆匆提桶跑過去搶。

漁船爭相離開海灣,海珠踩著溼軟的泥沙跳上船頭,住艙裡的被褥潮溼生了黴味兒,她抱出被子和竹蓆搭在二樓的欄杆上曬。底倉養的章魚鑽在泥沙裡,她拿棍子把它攪出來,還活著,泥沙裡還摻著蛤蜊殼和生蠔的殘渣,她離開之前交代過她三叔來幫忙給它餵食。

“海珠,那隻龜又來了。”杜小五喊。

海珠丟了棍子蹬蹬跑上船板,老龜浮在海面往這邊遊,帶著花紋的龜殼一半露出水面,脖子也翹了起來,當看見船上的人時,它游水的速度驟然加快。

船底響起“鐺鐺”的撞擊聲,海珠去底倉拿了漁網上來,撒網撈它上船。

“十來天不見,你也想我了?”海珠樂滋滋地問它,“知道我的好了?想跟我回去了?”

“是不是你養的那隻龜?”杜小五問,他是知道點內情的,含糊地說:“你們走的第三天它就找過來了,不靠近岸,只潛在水下等著,等了大概一柱香就沉在海里遊走了,你叔和你弟妹過來,它也不怎麼搭理。”

海珠摸了摸龜殼,說:“是我養的龜,它之前住在島上。”

她還要去街上賣餅,便託杜小五幫忙看著它,“它若是走了也不用管,我賣完餅了去島上接它。”

她前腳走,老龜後腳就爬到船頭栽進海里,但它沒去島上,就在海灣裡遊走,沉底在岩石裡找吃的。

當海珠的聲音再次響起時,老龜迅速浮出海面,它也不上船,遊在前面給船帶路,直直往遠處遊。

今日哪怕是個晴好的天,海上風平浪靜,大多數人也沒敢去遠海。他們收了船帆在近海撒網,離岸不遠,就是海上突起龍捲風,他們也有機會盡快回碼頭。

之前在深海里受的驚嚇海珠心中慼慼尚餘,這裡的大海雖不及她上輩子闖蕩的大海危險,但大自然的力量是人力無法抗衡的,不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她入了汪洋大海就是一個會工具的螻蟻。意識到這個事實還不算晚,她積極調整心態,這次沒走遠,選了個漁船少的海域降下風帆,不再仗著前世的經驗去冒險。

老龜見船不走了,它折返回來繞著船打轉,梆梆地用龜殼撞船底。

海珠沒理它,綁好網兜帶上尖頭箭跳進海里,她手裡只餘這一柄雙頭的精鋼箭和精鋼鏟,另一柄尖頭斧遺落在了深海里。

老龜跟在海珠左右,它雀躍地划水,偶爾越過海珠,它會翹著脖子左顧右盼。

“你在找什麼?”海珠嘀咕,她游到老龜正後方觀摩,尾巴上有缺口,腹甲微微凹進去,它是隻公龜。

海底恰好也有隻尋食的海龜,它遊動在礁石群裡,看見老龜衝下來當即張口露出一口牙。

海珠看這架勢就知道它也是隻公龜,她見老龜兇巴巴地攆上去,她落到海底抓起兩隻肥美的章魚丟網兜裡,章魚頭鼓/囊囊的,都是母的。

這一片海底是暗紅色的細沙,章魚和魷魚躲在其中也變成了暗紅色,若不是沙包微微鼓起,路過很難發現它們。

帶籽的章魚養肥了螃蟹和蝦,它們恣意地捕捉巴掌長的章魚,堅硬的鉗子挾斷觸足,它們只吃鼓鼓的章魚頭。淡白色的籽飄在海水裡,游魚和海螺也藉機吞食,藏在沙底的海葵鑽了出來,細細密密的觸絲從海水裡粘住章魚籽。

海珠頭也不抬的在海底抓蟹挖螺摳章魚,有種在沙灘上撿石頭的爽感。網兜裡的東西越來越鼓,她估摸了時間,趕忙提著網兜往海面遊。上浮的時候在中層海水裡看到兩隻摞在一起的海龜,她看著覺得眼熟,正猜疑著行兇的是不是老龜,就見它艱難的推著母龜划水過來了。

從遠處又游來兩隻海龜,其中一隻竟然比老龜的體型還大,海珠對這場景熟悉,她飛快鑽出海面,解了網兜扔船上,換兩口氣又鑽了下去。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老龜已經被撞下來了,海珠尷尬地咳了兩聲,游過去幫老龜趕走情敵。

……

兩隻龜跟著她去了海底,海珠慢吞吞的在海底撬鮑魚,不時抬頭瞟一眼,她越想越樂,她乾的是什麼事啊?太監給皇帝守門?

兩隻龜分開,母龜遊走了,老龜趴在海草叢裡大口吃草,海珠走的時候它毫不留戀的跟上去,是隻純正的渣龜。

漁船返航,到了碼頭,海珠正琢磨著回去拉木板車,就見老龜栽進海里,毫不猶豫的遊走了。

*

“老龜回來了?今天出去的時間有點長啊。”島上放哨的守衛自說自話,他把養在盆裡的魚用刀剁碎扔進沙坑裡。

島上的守衛不能輕易離開,自然也不知道老龜的行蹤。

海珠撐船找過來時,問守衛老龜有沒有過來。

“過來了,它一天中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島上。”

海珠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沒上島,當即調轉船頭離開了。

一隻海龜竟然還藏著這麼多的小心思。

第92章能拉出絲的滷章魚

樓船穿過海上漂泊的漁船,漁船上的人看到海珠坐在船板上分揀魚獲,不免心生羨慕,母章魚抱籽都沉在海底,輕易不上浮,就是退潮後趕海也很少看見它們的身影。

“姑娘,水下有多深啊?”漁船上的男人問。

海珠抬頭,問:“你也有意下海?”

“最近章魚和魷魚的價錢貴了。”

“海底深淺不同,我也拿不準,你們若是意動可以在腰上綁繩子,一個下海一個在船上盯著,若是出了意外讓船上的人拉你上來。”海珠說,“當然,這麼做比出船打漁的風險可高多了,你們自己估量著看。”

兩艘船錯開,海珠抓起噴墨的烏賊丟進桶裡,順帶再舀桶海水倒進去,她不時伸手進去攪動一二,它們把墨吐乾淨了,下鍋煮的時候就不會煮出一鍋黑湯。

快晌午了,海灣裡停泊著少許漁船,漁夫拎著活魚在碼頭擺攤叫賣,離碼頭近,撒網撈起來的魚上岸了還是活的。

張掌櫃一直守在碼頭就是為了等海珠,幾乎是她剛露頭,他就衝過去了,揮著雙手衝跟來搶貨的人說:“不用等了,海珠有多少東西都是優先賣給我,多少貨我都能吃下。”

沒人聽他的,甚至還暗中下黑手,合力把張掌櫃擠走,讓他這個貪心鬼在後面蹦噠。

“大侄女,你這章魚賣我七八上十斤。”

“海珠,章魚和魷魚什麼的賣我一二十斤。”

“這幾隻螃蟹不錯,螃蟹我要了。”

“海珠,海珠,我在這兒。”張掌櫃被眼前的這些人氣得半死,眼瞅著被攔著擠不進去,他直接穿鞋下水了,涉著半腿深的水走到人前,不等看清魚獲先開口:“海珠,你有多少要賣的我都買下,不用賣給其他人。”不爭饅頭爭口氣,他買回去了就是爛了扔了,也不讓這幫龜孫如意。

海珠跳下船砸船錨,她不摻和這幫子生意人之間的眉眼官司,倒了桶裡的海水,她一手提個桶踩水上岸。

又有三艘漁船回來,這幫堵著海珠的生意人散開,張掌櫃得意的跟著海珠走,他探頭往桶裡瞅,“母章魚有籽了,還是活的,清水煮了沾醬沾醋就極好吃。海珠啊,你現在也來不及開食肆招攬客人了,不如全賣給我,放到晚上都死了就腥了,忒糟蹋東西。”

“老規矩,分你一半。”海珠偏頭看他,“你是回食肆還是在碼頭繼續等?”

眼瞅著爭取不來更多,張掌櫃停了腳步,讓她把魚獲送到食肆裡,“送雞鴨豬的商船快來了,我還要守在這兒清貨。”

海珠點頭,兩手拎著水桶直溜溜往街上去。

帶籽的章魚和魷魚分九貝食肆一半,螃蟹和海螺也是如此,僅有的兩條海魚和一捧鮑魚,海珠選擇自己帶回家。

她的手臂沾染了墨汁,手上和胳膊上黑漆漆的,街上路過的人見了對她笑。

路過酒館,海珠想起之前買的一罈黃酒不剩多少了,她朝夥計吆喝一聲:“給我送兩壇黃酒過去。”

“好嘞。”

她前腳到家,後腳夥計就挑來兩壇酒,酒罈子用繩子捆綁著,掛在鐵鉤上很是穩當。

“六兩銀子給你。”冬珠拿銀子出來,手上拿了串鑰匙,說:“勞你幫我挑到這邊的院子裡。”

海珠到家就洗頭洗澡,午飯做白灼章魚和蒸海魚螃蟹,只要會燒火就會做,完全不用她動手。

“吃飯了。”齊阿奶等海珠收了動作才喊她,“跟誰學的?看著挺像那回事。”

“穆大夫教的,我去府城他看到我還問起了二叔。”海珠進屋端飯,“我三叔好像還沒回來?”

“不用等他,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他留飯留菜了。”

章魚和魷魚摳去了牙就整個放在水裡煮,水開了丟進去,加勺酒加幾片姜,小火慢煮兩滾就撈出來,將將燙熟,章魚肉嫩的很,汁水也沒煮出來。

潮平和齊二叔直接用手拿著吃,他們父子倆共用一碟油醬。

海珠見潮平兩手拽著章魚的觸足吃得滿足,她挾一個鼓鼓的章魚也拿著手裡咬,一口咬破章魚頭,肉裡的汁水和腔裡的籽一齊噴了出來。她連忙吸汁,鮮甜的滋味一路從舌尖滑進喉嚨裡。

“新鮮的時候下鍋煮最好吃,腥味淡。”齊阿奶滿足地裹著一口章魚籽在嘴裡嚼,顆顆飽滿,鮮味十足。她又咬口章魚肉,肉又嫩又彈,鮮甜的汁水混著醬油的鹹味,她不時籲口氣。

海珠咬著嚼勁十足的觸足看著她,問:“吃飯就吃飯,你支支吾吾發出聲音是怎麼回事?”

“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吃活的帶籽的章魚,可惜了,我這口牙不中用。”齊阿奶吃完一個章魚就不吃了,筷子移向了蒸魚。

海珠沉默了片刻,拿刀切了幾個章魚把籽擠給她,章魚煮熟了是淡粉色,籽是更清淺的粉,澆上醬油就成了棕黑色,鋪在米飯上拌開,又成了赤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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