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透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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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金市市長等政府官員的離開，灰蠱公司眾人陷入到一陣死寂之中。
這也意味著一口大鍋正式被灰蠱公司背下了。
此時此刻。
公司的總部大樓外。
一群黑壓壓的失業者正圍堵在公司的總部外圍，裡三層外三層，足足有二十多萬的失業者，他們有著一定組織性的，圍堵著公司的總部，搖旗吶喊。
“打倒灰蠱公司！打倒灰蠱公司！”
“讓灰蠱公司滾出金市！滾出塞里斯國！”
“無良企業，儘快倒閉！”
……
諸多謾罵之聲，彷彿穿透了總部大樓的隔音窗，迴盪在了大樓內部的眾人耳邊。
大樓下，數以萬計的灰蠱公司安保智械，組成長隊陣列，死死的護住了後面的總部大樓，這才沒有讓這二十多萬失業者出現失控，衝入公司總部大樓搞破壞。
但可以看得出來的是，哪怕是有著安保機器人維持秩序，可大樓之外，那彷彿一眼看不到盡頭的人海，卻依舊有著某種隱隱約約之間能夠衝破秩序防守的可能。
公司如今所面臨的壓力之大也可見一斑。
今天，灰蠱公司所面臨的，還只是金市的數百萬失業者，就已至於如此。
明天，天知道灰蠱公司又將會成為多少失業者的眼中釘，屆時整個公司上下所面臨的壓力將大到一種什麼地步，任誰也無法想象。
或許就如陸遠所預料的那般，那將是一場千萬人，乃至百億人的聲討……
那樣的場面，對於任何一家以盈利為目的的大型企業來說，都不亞於是一場災難。
但陸遠此刻卻不在乎，諸般壓力在他眼中，都彷彿浮雲一般。
他的目光放在窗外。
在公司的總部大樓旁邊，一棟即將完工的，足足有兩三個總部大樓規模那麼大的巨型建築異常顯眼的屹立著。
再有約莫半個月的距離，這棟建築就能完工。
眼下，公司所需要承擔的壓力，也就只有這點時間所帶來的所謂壓力了。
等到目送著金市市長等人徹底的離開灰蠱公司的總部，陸遠身邊，尤里卡教授神色頗為憂慮，他呢喃道：
“老闆，公司能頂得住接下來的那些壓力嗎？”
當尤里卡教授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維克托和其他公司高管也看向了陸遠。
到了這種時候。
維克托也終於明白，此前陸遠所說，公司將要面臨的，真正的嚴峻局勢是什麼了。
而其他公司高管此刻也都看到了，如今灰蠱公司所處在了一個什麼樣的風口浪尖。
他們將要面對的，是整個艾爾星，也就是整個世界的聲討。
明天，他們就將成為整個世界的敵人。
到時候，人人喊打。
偌大的灰蠱公司，也很有可能會在如此聲勢下徹底垮臺。
高壓之下，人人自危，哪怕是再忠誠的公司員工，都有可能在下一刻就做出什麼不利於公司的舉動來。
屆時，既有內憂又有外患。
這些公司高管想不出，那樣的局面他們該怎麼破局，陸遠又該帶領他們走向何方。
因此，此時此刻，幾位高管暗地裡都在眼神閃爍。
可哪怕是面臨著迫在眉睫的局勢，陸遠對這些下屬所展現出來，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從容應對的姿態。
他雙手抱胸，彷彿欣賞景色一般的看著窗外。
“這個世界，已經快要亂透了……”對公司最忠誠的維克托也不由呢喃道。
“不，不是亂透了。”陸遠聲色平和道：
“是暗透了。”
當下，窗外陰雲繚繞。
漫長的黑夜已然要拉開序幕。
天色的確是要暗透了。
“也好，也唯有暗透了，才更好，那樣才得以望見星光。”陸遠如是說道，對外人所展現出來的，是一副似乎他早就已經猜想到了如今的局面，並早已布好解決方案的形象。
從灰蠱公司創立之初，他在下屬們面前，就一直是這種心態。
而公司的高管們眼見陸遠如此胸有成竹，心中那顆不安分的心臟，也稍稍放下了些許。
毫無疑問的是。
一旦灰蠱公司這個參天大樹倒下，這些公司高管一定是第一個搶當急先鋒，席捲公司資產抓緊跑路的。
但眼下，陸遠還能夠維持住公司在表面上的穩定，這些高管也都會一個個安分守己，儘可能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而不出什麼岔子。
暗透了，才得以望見星光。
眼下灰蠱公司就是如此。
陰雲籠罩下，有的人似乎看到了這家公司的末路，但更多的人，則是看到了這家公司的潛力。
如果這次的重壓傾軋過後，灰蠱公司沒有分崩離析，那今後這家公司的前途必然是無可限量的。
也正因如此，大多數的公司員工，哪怕是深知道明天公司將要面臨著什麼，也依舊緊守著自己的本職工作，為這家公司的未來儘可能的輸送一份自己的力量。
另一邊，天使教會。
與之大為不同的是，這個時候的教會所面臨的處境，竟要比灰蠱公司好上太多了。
原因就在於。
當西方大陸上，出現大量的失業者的時候，當混亂與暴動在這片大陸上蔓延的時候，信仰的作用就凸顯了出來。
失業帶來飢餓，飢餓衍生焦慮，焦慮製造不安，不安產生迷茫。
發起暴亂的人們，也同樣是迷途的人們。
他們是最為合適的土壤，最適合種下迷信的種子，進而生長出教會所期盼的虔誠果實。
因為迷途中的人們最希望得到傳說中，那份曾經遙望而不可及的，所謂的救贖。
教會趁著西方大陸的混亂，利用自身千百年來所積累的財富，救助失業者，並順帶以天使之名，廣泛的傳播信仰，宣揚天使的神聖、美好與正義，無數迷途的羔羊因此而皈依教會，成為了他們在西方大陸上立足維穩的根基……
近兩個月以來，天使的救贖彷彿真正的播撒到了，這座古老教會立足的大陸上。
其他大陸上，弗朗機國之外的超級大國中，也有不少民眾被天使教會的這一舉措所吸引，產生出了想要信仰天使，從而得到教會救助的念頭。
正當此時，天使教會中。
最近一段時間，以天使候選者身份向西方大陸廣大底層民眾播撒福音的白衣主教卡蓮娜，得到了一個重磅訊息。
在南方大陸的塞里斯國，無數失業的民眾聯合了起來，聲討灰蠱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