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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兒叫牛小強,是趙村生產隊會計牛文山的獨生子。

其他學生繼續上課,趙芸芸家跟牛會計家前後院,對牛小強還算熟悉,半道拐去牛會計家通知,趙柯獨自帶著牛小強去衛生所。

趙建國一見她領著個孩子過來,第一時間迎向孩子,邊上下檢視邊問:“這孩子咋了?”

趙柯讓牛小強張嘴,“卡嗓子了,他說有點兒疼。”

趙建國拉孩子去窗下光線好的地方檢查,趙柯在這兒沒什麼事兒,就跟她爹說了一聲,先回家去做飯。

牛家一家人慌慌張張跑到衛生所,牛奶奶和牛小強媽急得眼淚都出來了,看見家裡的寶貝疙瘩沒事,一顆心才落到實處。

但牛奶奶和小強媽還是抱著牛小強哭了好一會兒,小強媽甚至忍不住錘了他兩下,“你咋就那麼淘!”

實在是太驚險了。

牛會計沒看見趙柯,問了一嘴,就跟趙建國道謝。

趙建國擺手,也沒有給牛小強開藥,只讓他最近少說話,吃清淡點兒,多養養。

牛會計一家又道謝一通,圍著孩子先回家。

二十分鐘後,牛家一家五口全都出現在趙柯家。

牛奶奶和小強媽一個手裡拎著雞,一個手裡拎著筐雞蛋,倆人一見面就對趙柯不住地道謝,一人抓著她一隻手,硬往她手上塞東西。

趙柯推拒:“牛奶奶,牛嬸兒,真沒多大事兒,你們別這麼客氣。”

雞還是活的,牛奶奶揪著翅膀,雞頭對著她“咯咯咯”叫個不停,“二閨女,你快收下,不收下奶奶生氣了。”

趙柯跟雞對眼兒,上半身向後仰,乾笑,“真不用。”

旁邊兒,小強媽直接把筐把手硬塞進她掌心,掰著她手指合上,“要不是你,我家小強命都要沒了,你一定得收下。”

蛋容易碎,趙柯半邊身體如同被封印,不敢大動作。

但一家就能養兩隻雞,現在這季節雞剛開始下蛋,筐裡這七八個雞蛋牛家估計要攢好些天,趙柯說什麼都不收。

牛會計和牛爺爺在旁邊兒加腔,讓她收下謝禮。

趙柯雙拳難敵四手,實在撕吧不過,一張嘴也講不過四個人,只能退一步,“雞蛋我收下,雞真不行。”

小強媽不管不顧地鬆開手,牛奶奶有樣學樣兒,硬拽著她手捏住翅膀根,“威脅”她:“鬆手就飛了。”

一家人扔下話就走。

那隻雞不知道是欺軟怕硬,還是聽老主人的話,到趙柯手裡撲騰得厲害,還落下幾根兒雞毛。

趙柯控制住狂野的雞,一手雞一手蛋,根本追不上牛家人。

這時趙家三口人回來,正好看到她這略顯狼狽的樣子,趙楓笑得尤為誇張。

與此同時,胡和志強忍著臊惱上完上午的課,一路故意扶著腰和肚子,但凡有個人問他是咋了,他就苦笑著說:“有個學生卡嗓子了,我剛走到過道,趙柯衝進教室,撞了我一下,不過幸好,孩子沒事兒。”

話聽在不同的人耳朵裡,有不同的理解。

不明真相的社員誤會了,有的以為趙柯耽誤胡和志救孩子,有的認為今天胡和志代課,趙柯去學校是要故意表現。

胡和志一律含混回覆:“你想多了,應該不是那樣的。”

而他一回到家,趙芳芳看見他的動作,緊張地問:“和志,你受傷了?”

胡和志沒管她大著肚子走太快不安全,只專注表演,她一碰到他,臉上立即露出痛苦之色,長長地“嘶”了一聲。

趙芳芳趕緊鬆手,急得不行,“我碰疼你了?”

胡和志勉強地搖頭,空出手去扶她,“沒事兒,你身體不方便,小心點兒。”

趙芳芳感動又充滿愛意地看著他。

胡和志沒帶趙芳芳回屋,直接走到堂屋,當著全家人的面,揪出衣襬掀開,露出腰側和肚子上的青紫。

“天啊。”趙芳芳捂著嘴,“怎麼這麼重?”

趙二奶和趙芳芳的父母也都擔心地問:“這是咋了?在學校代課咋會受傷?”

胡和志把他在外面說得話,又對他們說了一遍,不過明確說了:“我本來就打算過去,只是嚇到了才動作慢了點兒,她突然闖進來,救了李會計家的兒子,出了大風頭,投票肯定要偏向她。”

胡和志嘆氣,“唉——奶送出去的東西估計都白瞎了。”

趙二奶死摳一老太太,捨得送東西去拉攏人已經是大出血,現在孫女婿一說可能“白瞎”,當即大火,“趙柯肯定故意的,我找她去!非得鬧得她退出不可!”

胡和志意思意思勸了勸,自然沒勸動憤怒的趙二奶。

就連趙芳芳都打算去問問趙柯,被她爹媽以肚子裡的孩子攔住。

胡和志握著趙芳芳的手,柔聲說:“你別動氣,身體重要。”

然而他哄完趙芳芳,還要加一句:“都是我沒本事,沒辦法照顧好你和孩子,也沒辦法好好孝順咱奶和爹媽,要不然我也不能去爭這個老師。”

他這麼一說,趙芳芳說什麼都要去找趙柯討個說法,誰勸都不聽。

於是牛家全家走沒多長時間,趙二奶帶著除胡和志以外的全家人,又出現在趙柯家。

趙二奶踹開大門,吆五喝六:“趙柯!你給我出來!”

堂屋,正在吃飯的一家四口全都端著碗看過去。

趙二奶闖進來,指著趙柯的鼻子罵:“你咋推人?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趙楓氣得攥拳頭,站起來就要衝上去,被趙柯一把薅住。

餘秀蘭和趙建國頓時臉沉如墨,“二嬸兒,咋說話呢?”

鄰居和跟著趙二奶他們過來看熱鬧的社員全都擠在院兒裡。

趙二奶“呸”地吐一口痰,破口大罵:“我罵的就是這個小崽子,哪兒都顯著你了,你個***,你們今兒必須給我賠!”

趙楓忍不了,眼神兇悍,“你罵誰呢!”

趙柯一隻手抓不住,改為兩隻手抱住,安撫:“人放屁,你生氣,你怎麼這麼事兒?”

趙芳芳憤怒地看著趙柯,“趙柯,你咋這麼沒教養,罵長輩,還對你姐夫動手,和志傷了腰,萬一有啥後遺症,你賠得起嗎?”

趙二奶在旁邊辱罵:“趙柯,你還敢罵我?!你***,我***,你必須給我賠,你不賠我以後天天上你家來鬧!”

老太太罵得太髒,院兒裡的人都聽不下去,紛紛開口——

“二嬸兒,人年輕小姑娘,你這是幹啥?”

“對啊,我剛才看胡和志也沒啥事兒。”

“趙柯救了小孩兒,咋還得挨你罵?”

“就為了個工作,至於嗎?”

趙二奶沒工夫搭理其他人,但要她回答,一定是至於,特別至於。

餘秀蘭要臉面,氣得不行也不能像她那麼胡攪蠻纏,還試圖跟她爭辯:“賠啥賠,胡和志自個兒擋在過道上不動,我姑娘著急救人,哪顧得上注意他?”

“我孫女婿本來就是要過去的,我看就是趙柯故意搶功,要不她不代課去學校幹啥?”

趙二奶轉向院兒裡,衝著村裡人人喊,“大傢伙都看看,餘秀蘭嘴上說得大度,還不是生怕趙柯比不過我孫女婿!”

餘秀蘭火冒三丈,“二嬸兒,你再這樣兒,我不客氣了……”

“你不客氣?我才對你們不客氣!”

趙二奶腿腳利索地衝到桌前,直接掀翻了桌子,碗盤噼裡啪啦碎了一地,飯菜也都灑了一地。

餘秀蘭忍無可忍,怒火一上頭,當即衝過去。

眼瞅著就要薅住老太太頭髮,趙芳芳媽也抬起手,趙柯喊了一聲:“爹!”

趙建國已經抱住餘秀蘭的腰,拖著她後退,勸:“你是婦女主任,別動手。”

而趙柯被趙楓拖著往前,快要控不住他,實在沒忍住,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找隊長去,瞎逞什麼厲害。”

趙楓捂著後腦勺,哀怨地回頭看她一眼,然後狠狠瞪一眼欺負他媽和姐的一家人,大步從人群中擠出去。

對付不要臉的人,就得比她更不要臉才行,衝動要不得。

趙柯轉向趙二奶,臉上一點兒怒氣都沒有,低頭看一眼地上的碎盤子碎碗,笑呵呵地說:“二奶,知道我家碗碟舊了,特地過來給我們換新的,謝謝您啊。”

趙二奶臉瞬間凍住,“誰給你換?”

趙柯指指外頭的人,“大家都親眼看見了,是您掀的桌子,不是桌子自己飛的。怎麼,弄壞別人家東西不用賠的?”

“我就不賠!”

趙柯不跟她爭,“隊長來評理,你不賠也得賠。”

趙二奶掀桌子,確實沒理,說不過她,抬起手就要打趙柯。

趙柯也不躲,迎上去用肩膀接住小老太太的手,順勢“誒呀”一聲倒在地上,然後根本不掩飾自己的意圖,抬頭衝她爹喊:“爹,我腿不能動了,快找板兒叔送我去公社,去派出所,我要驗傷,我要報警!”

她語氣根本不像是受傷要討公道,更像是“快快,磚瓦房有著落了”。

趙建國和餘秀蘭沒想到總是文文靜靜的女兒忽然搞這麼一出,呆住。

趙二奶色厲內荏,“你別裝,我根本沒下狠勁兒!”

趙柯就是故意的,也不怕人看出來,看出來能咋地?“我要去報警,二奶你故意打人,必須賠償。”

趙芳芳爹媽害怕真鬧到公社派出所去,一左一右拉住趙二奶,“娘,要不算了。”

趙二奶三不五時就要鬧一出事兒,能撈著點兒啥就撈,從來就沒失手過,不樂意認慫,“算啥算?憑啥算。她打我孫女婿,也得賠錢,去公社,我們也驗!”

趙柯無所謂地換了個姿勢,囂張地直接盤腿兒坐在地上,“報警得講證據,我是救人不小心碰到,你是故意打人,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隨便你們。”

餘秀蘭脾氣降下去,推了推趙建國,“說得對,去找牛車。”

她話音落下,趙芳芳忽然捂著肚子,大聲呼痛,“奶,我肚子疼……”

屋裡屋外,頓時騷動起來。

什麼事兒都沒有孩子重要,趙建國立即過去檢視。

趙二奶直接推開他,“用不著你假好心!”

他們自己都不著急,趙建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站起來。

院裡,不知道是誰喊了句“大隊長來了”,隨後人群分出一條道,趙新山沉著臉走進來,他身後還跟著趙楓和趙芸芸。

趙柯馬上拍拍灰,若無其事地站起來,也不等趙二奶說話,就好心地說:“大隊長,傷筋動骨一百天,胡知青傷得厲害,總不能耽誤孩子們上課,下午我去代課吧。”

趙二奶一驚,“誰說不能上課?你別胡說八道!”

“原來傷得不重啊?”趙柯挑眉,視線掃過趙芳芳,又對趙新山說,“芳姐可能動胎氣了,她這麼容易動胎氣,需要丈夫在身邊照顧,還是我去上課吧。”

趙芳芳一僵,不知所措,有些著急地看向趙二奶。

趙新山路上已經聽趙楓說了前因後果,皺眉看著一地的東西,“上午的事兒,顧校長、吳老師,還有學生們都看見了,我姑娘著急,也不小心推了胡和志一下,看病的錢我出。”

竟然還有趙芸芸的事兒,趙二奶幾人面面相覷,趙芳芳爹趙新強這時候才當起好人,“大哥,這是誤會,咋用你出?”

趙新山看了她一眼,沒跟趙芳芳爹套交情,公事公辦地說:“二嬸兒你砸壞建國家的東西,得賠。”

“我沒錢!”

趙新山六親不認,“我讓牛會計記賬,年底分紅的時候,從你家分紅里扣出來。”

這下子,趙二奶是真的哭天喊地了。

趙柯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茶裡茶氣地出聲:“二奶故意打我的事兒,我就不跟二奶計較了。”

她不搞事,不代表她不會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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