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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來到警局。
方沫第一時間把楊雪琪帶到辦公室，拿出那份監控影片，說道：“你看看這個。”
楊雪琪微微一怔，但還是接過膝上型電腦，認真看起來。
影片前面的內容跟當初方沫第一次看的沒什麼不同。
但在許默離開房間，再次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的狀態就很有問題。
只見，許默開啟門，回到家之後，熟練地換上鞋。
然後就開始撫摸鞋櫃，接著就在房間裡走動，並打量起房間。
這模樣就像一個離家很久的人，再次回到家中，忍不住東摸摸，西看看。
尤其是許默看著拉起的窗簾，還要監控探頭的時候，下意識皺起眉頭，嘴唇蠕動，似乎說了什麼。
只可惜，時間太短，無法看清他到底說了什麼。
許默在把所有地方都轉了一圈之後，就開始整理房間。
儘管房間已經很整潔，可他還是整理起來，貌似他有強迫症。
在做完這些之後，許默就去了衛生間。
當他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套衣服。
帶兜帽的黑色衛衣，黑色口罩，黑色手套，身上還多了一個黑色揹包。
從衛生間出來之後，許默就再次出門。
看到這兒，方沫摁下暫停鍵，轉頭看向楊雪琪。
楊雪琪知道方沫想問什麼，卻沒有急著給出答案，而是問道：“你就是基於這個懷疑他有多重人格？”
方沫點點頭，旋即問道：“這是多重人格嗎？”
楊雪琪把影片倒放回去，又看了一遍，然後在方沫期待的眼神中，緩緩搖頭道：“單從他的行為舉止來看，確實很像第二人格，但這都是偽裝出來的。”
“什麼？偽裝？”
方沫不可置信地看著楊雪琪，下意識道：“這怎麼可能是偽裝？”
此時此刻，他不由地開始懷疑楊雪琪的專業性。
楊雪琪卻不急不緩道：“方隊長從警多年，應該也遇到過一些犯罪嫌疑人為了躲避懲罰，說自己有精神病，比如人格分裂什麼的，面對這種人，方隊長會怎麼看？又會怎麼做？”
“對方如果是偽裝的，我們是看出來的。”
“那你們又是基於什麼判斷對方是在偽裝呢？”
“當然是他的言談舉止，還有之前的種種表現。”
“如果對方偽裝得很好呢？”
“我們會送對方去做精神鑑定，也可以透過測謊儀。”
楊雪琪點點頭。
精神病沒有那麼好偽裝，一般人覺得，精神病人都是那種大喊大叫，胡言亂語，行為怪異的人，因此，他們在偽裝，或者模仿的時候，都會按照自己對精神病人的理解進行偽裝。
這種做法看似很高明，實則很愚蠢。
大部分精神病人其實是知道自己有病的，但他們不認為這是病，很多精神病人只是在認知上跟普通人不同，但他們卻有著一套屬於自己的完整邏輯。
簡單來說，精神病人是有病，但他們不是傻子。
甚至很多精神病人比一些正常人還要聰明。
因此，想要把自己偽裝成精神病，首先得構造一套有別於常識，清晰且縝密的邏輯，再根據這套邏輯，做出不同的反應。
可一般人再怎麼構造，都無法逃離他現有的認知。
因此，當他們故意表現得像精神病人，看起來是很滑稽且可笑的，一般人都能看出來的。
但也有一些人比較聰明，他們不裝精神病，去構造第二人格。
這種人不會像前面的人那樣，大喊大叫什麼的，他們會透過一些小動作，比如自言自語、性情大變、否認某些事物的存在等等。
這種情況，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傢伙有病，而對心理學有所瞭解的人，就會想當然地以為這個人有多重人格。
然而，這樣的人只要送去精神鑑定，或者使用測謊儀，就可以檢測出來。
當然，也有一些人是測不出來的，但他們已經是偽裝的。
只是，想要做到這一點，是需要條件的。
第一，他們必須有一套區別於主體的行為邏輯和認知。
簡單來說，他們必須虛構出一個人。
虛構出來的人既要區別於主體，又要跟主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想要做到這一點兒，沒有一定的智商是做不到的，
第二，他們必須催眠自己，讓自己相信自己確實有第二人格。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透過測謊儀。
可自我催眠哪有那麼容易。
更何況，根據醫學研究，很多時候，主人格是不知道第二人格存在的，而且第二人格不會輕易出現的。
準確來說，第二人格每次出現，都是有一定規律的，不會毫無徵兆地出現。
畢竟，說到底第二人格不是主人格。
只是，想透過偽造第二人格，從而逃脫法律制裁，沒那麼容易。
先不說怎麼透過精神鑑定，就算透過了，警方也可以根據對方在從事犯罪活動時的表現，判斷出他是否喪失行為能力和認知能力。
一般擁有多重人格的人，都沒有喪失行為能力和認知能力，因此，他們依舊會被判刑。
費這麼大勁兒，到最後依舊改變不了結局，那這麼做還要什麼意義呢？
在給方沫科普完這些之後，楊雪琪指著影片，說道：“一個人是否存在第二人格不是專業的人很難判斷，可一個人了是否在偽裝，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方沫聞言，眉頭緊鎖，問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楊雪琪聳聳肩，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可以肯定，他這麼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隨即，楊雪琪就問起方沫是如何得到這份影片的。
方沫自然沒有隱瞞，事無鉅細地說了出來。
楊雪琪聽完，也皺起眉頭，看了看影片，又看了看方沫。
方沫被楊雪琪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幹嘛這麼看著我？”
“方隊長，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們無法確定在404案中襲擊許默的人是不是陳實，你和許默都懷疑現場有第六人存在對嗎？”
方沫點點頭。
“許默一直都在懷疑有人在監視他對嗎？”
方沫再次點頭。
“那我大概猜到他的目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