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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岳家隴西李氏派遣之人後,盧蘄擔憂妻女在今日宴會上受了驚嚇,上前便要掀開簾子將妻子扶下馬車。誰知李氏毫不留情,抬手就摔了簾子自己牽著女兒下了馬車,她對一旁的丈夫幾乎是連眼神都奉欠一個。

素日裡夫唱婦隨的夫妻倆,眼下一前一後地走著,一句話也不說,彷若兩個陌生人。盧蘄心知,妻子是對自己的隱瞞心有怨言,也不敢辯駁,只能陪著小心和他一起進入正院。

而盧秉真則是被李氏溫聲軟語又堅決地趕回了留春塢裡。

一進正院,李氏的心腹侍女瑪瑙當即便命無關人等都退下,而她也在眾人都退下後小心告退後,關好正院的門才離開。李氏強裝了一天端莊溫柔的笑意,如今兩頰發僵,眼下再也裝不出一點的笑意。

臉色難看的李氏驀然回身,厲聲喝問丈夫道,“你是不是早知此事,只是苦心瞞著我一個人?當年成婚時你對我允諾‘妻者齊也',如今事關你我兒女,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是,安娘,此事隱瞞於你是我之過錯。”

見已經無法隱瞞,盧蘄便將此事和盤托出。“那日太子殿下來家中時便告知了我與父親此事。只是我見陛下尚未下旨,以為此事尚且有轉圜的餘地,並不想提前告知你此事,免你平白擔憂。”

“呵呵”,李氏冷笑兩聲,“既是不希望我煩憂,那不如將五娘子的婚事也一併交與兩位叔祖母打點,正好讓我騰出空來,一心為阿蕤綢繆一二。”

那日五娘子究竟與太子殿下說了什麼,就連父親盧峙也不知曉。但不知為何太子殿下卻是特意使人告知了盧蘄此事。眼下的盧蘄已經對這個侄女失去了最後的一點耐心。

但是盧蘄還是不希望此事影響到妻子素來的賢惠名聲,他還想再勸幾句,就被李氏的一個眼神逼退,只能惺惺地閉嘴。當夜,盧蘄更是被李氏趕出了正院,在又冷又硬的書房裡湊合的一夜。

翌日,盧蘄見到來請自己的瑪瑙的喜出望外,只當李氏一夜之間便自己想通了,當即欣喜地同去正院。

一入正院,盧蘄還當時自己昨夜沒睡好,這才眼花看錯了。不然他怎麼會看見一直在麓山書院讀書的兩個兒子出現在了正院裡。

“秉質、秉希,你們兩個不是在書院裡讀書嗎?怎麼突然回來了,可是書院之中有了什麼變故?”

被叫到名字的兩個小郎君,原本正面向正院給李氏請安,聽見這幾句問話後回頭看向院門外的父親,欣喜地給父親請安。

久未相見的父子三人,很是有幾分感慨,還沒來得及抒發思念之情,就聽見屋裡傳來了李氏冷厲的聲音。

“我派人請你們兩個回來議事,你們父子三人倒是先聊上了。”

盧蘄隱約猜到了李氏的用意,婉言相勸道,“安娘,秉質、秉希在書院之中學業也不輕,不如在家裡吃頓飯就讓他們回書院繼續讀書吧。”

父子三人就聽見李氏嗤笑了一聲後說道,“這幾日讀書就不必了,若是太子殿下當真因為替父御駕親征一事而折在了裡面,那范陽盧氏也算倒了一大半了。到時候,秉質、秉希也不用去書院讀書了,能回老家范陽安安穩穩地當個田舍翁就算是燒高香了。”

這個道理,盧蘄當然也是明白的,只是他總有些不忍心讓兒女們過早地被牽扯進權利的傾軋裡。盧秉質、盧秉希兩人至今尚未入仕,不是因為兩個人沒有才華考不中科舉,而是因為盧蘄眼睜睜看著陛下的疑心病一天比一天重,這才不讓兩個兒子在此時入朝為官。

盧蘄與時下做父親的人多有不同,時下男子多崇尚“抱孫不抱子”,鮮少有對膝下子女十分溺愛的,更不必說對秉質、秉希這個年紀的小郎君們多加呵護的了。盧蘄素來對膝下兒女皆如珠如寶,不單寵愛盧秉真一人,對兩個兒子秉質和秉希也是一樣的呵護。

是以,秉質、秉希兩個小郎君的心性到了這個年紀還有幾分天真純稚和書生熱血。

而李氏的想法與盧蘄略有不同。

倘若家族昌盛平順,那自然可以讓兒女們在父母的羽翼下天真爛漫、不諳世事。但事到如今,在老族長盧峙的推波助瀾之下,范陽盧氏早就已經和太子殿下綁在了一條船上。

若是太子殿下在替父御駕親征的路上不幸隕命,甚至連范陽盧氏全族都被此事拖下水,那無論是作為未來太子妃的盧秉真還是盧秉質、盧秉希兩兄弟,都沒有在天真爛漫不諳世事下去的資格。

想到這裡,李氏硬了心腸,冷聲讓他們父子三人進屋。

在家中排行第七代七郎盧秉希,不解地開口問道,“母親適才說什麼?太子殿下將要替父御駕親征嗎?此事鮮少發生,母親莫不是搞錯了?”

李氏聲音冷硬道,“問你們父親吧,他可比我知道的多多了。”盧蘄只能將此事的前因後果,如此這般地說與兩個兒子聽。

秉質、秉希聽完的第一反應卻是四處張望,見盧秉真不在,這才憂慮地開口道,“也就是說,妹妹阿蕤也知道此事了,此事於妹妹而言當真是平地起驚雷。”

瑪瑙適時地上前稟告,“二位小郎君,九娘子今日一早便被皇后娘娘的懿旨召進宮裡了。”

一家四口人在正院裡綢繆思索良久,最後盧蘄拍板做了決定。

“安娘,你去探探博陵崔氏的口風,若是對方還沒有反悔的意思,把秉質的婚事往前推推。秉質今年已有十八歲,成婚也是常有的,若是對方想要再留一留家中女兒,也可以先下小定。”

說完,盧蘄轉向兒子,“秉希明年你去應試科舉,是時候了,范陽盧家需要入仕為官。至於你,秉希,你走蔭官的路子去京外做個小官吧。”

這便是要兩個兒子,一個為家族捨身入仕為官,一個去遠離權利的邊遠之地保全家族血脈了。

而皇后娘娘宮中,此時也並不平靜。

皇后娘娘端坐鳳座之上,下方的顧貴妃張揚的開口,“要論孝順,還得是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您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如今連那刀劍無眼的戰場上都敢替父皇去,想必早逝的二皇子在天上看見也能安心,不用擔心他這個不孝兒子沒了之後無人孝敬父皇。”

聞皇后一生只有二子一女,女兒婚事被操控著來制衡幼子,長子又年幼早夭。這是聞皇后一生最痛之事。

好不容易幼子長成朝野上下皆有賢名的太子,如今又要替父御駕親征,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聞皇后簡直對丈夫恨得咬牙切齒。

可是面對著多年死對頭的挑釁,聞皇后自然也不會落人下風,“妹妹所言極是,太子素來是極為孝順的。妹妹就是天天忙著侍奉陛下,也要抽空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兒子啊。前幾日我還聽說豫王當街縱馬傷人很是讓陛下頭疼。這幾日外頭的御史大夫連番上奏,參豫王德不配位,想要讓陛下廢了豫王的親王之位呢?”

宮裡的女人互相揭起對方的傷疤來,都是毫不客氣的。盧秉真在一旁看著再次加深了宮中爾虞我詐的印象。

待顧貴妃氣急敗壞地走了,盧秉真聽著聞皇后和繡心的對話,半晌才試探著開口道,“娘娘,你方才是想要勸陛下暫且降豫王為豫郡王嗎?”

聞皇后很是喜愛盧秉真,聽見她插話也不生氣,加之這些日子以來太子殿下反覆旁敲側擊地說著盧秉真聰慧過人。眼下,聞皇后反倒耐心地問了盧秉真的意見。

“臣女以為,暫且降豫王為豫郡王反倒是為豫王殿下解了難題,甚至還有可能在朝野上下乃至於民間百姓的心中,一改顧貴妃與豫王殿下囂張跋扈的形象,從長久來看反倒對豫王殿下有益。

豫王殿下和豫郡王殿下不過一字之差,也不過在陛下的一念之差。如今太子殿下遠行在即,娘娘該在陛下面前多為陛下考慮方是。

更何況,陛下年歲漸長,想看見的必是兄友弟恭而非兄弟鬩牆。昔日陛下對太子也並非毫無父子之情,豫王殿下也在皇后娘娘您的宮中養過一段時日,若能借豫王殿下一事勾起陛下一絲父子情和夫妻情。也許對太子而言也更有利。”

聞皇后若有所思,半晌才對盧秉真笑道,“怪不得旻兒說你聰慧過人,確實如此。”提到太子殿下,聞皇后又忍不住嘆口氣,她拍拍盧秉真的手,“只盼著日後你和旻兒夫妻相得,莫要如我和陛下這般。”

盧秉真回握住聞皇后的手,認真道,“娘娘放心,殿下此去必是平安無虞。”聞言,聞皇后愈發感懷,又是拉著盧秉真說了一通太子小時候的事情。

等到盧秉真出宮回家時,天色都擦黑了,一回家她就知道父親今日對兩個兄長的安排。兩個兄長還安慰她,“妹妹,不用擔心我們,身為盧家子,我們早知會有此一日。倒是妹妹實在為家族犧牲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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