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豆紅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哎,鳥,你啞嗓子了?”冬珠湊過去問。

“你嗓子怎麼啞了?”風平好奇。

鸚鵡不吭聲。

海珠走過去,她聞到了藥味,踮腳往鳥籠裡看,鳥喝的水是褐色的,她端起來聞了聞,說:“下火的涼茶?”

“潤嗓子的,用茅根熬的水。”韓霽回答,“鳥沒事,養兩天就好了。”

鸚鵡蹭了蹭海珠的手,又啄口水仰起脖子喝,它看老嬤嬤這樣漱過嗓,漱一漱,嗓音就清亮了。

“說句話聽聽。”海珠勾著鳥爪,問:“嗓子怎麼啞的?韓霽下聘你跟著瞎激動大喊大叫了?”

鳥還沒反應過來,韓霽先替它回答:“它高興,一路飛來出了大力氣,吆喝著為我們道喜,我會好好感謝它的。”

鳥聽著這話覺得是這個意思,它急忙點頭,是要謝它。

“行,那你在家養著,不打擾你了。”海珠摸了摸鳥喙,心想能清靜兩天了。

……

一夜過去,天亮了沒鳥來喊起床,海珠一家都起晚了,醒來時天色大亮,太陽已經升起了。

“咦?狗還是沒吃飯。”海珠漱口時去看狗,發現狗蔫巴了,狗鼻子也是乾的,說明它沒喝水,就不吃不喝耗了一夜,絕食了。

“走走走,我送你回去,真是一根筋。”海珠擔心狗再病了,她顧不上吃飯,解了狗繩拉它出門,“走,我送你回去,找於來順,找平生,找秦荊娘。”

大黃狗軟著腿出門,它垂著尾巴熟門熟路走出巷子,塌著耳朵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早肆裡飄出了肉香,豬肉鋪外守著狗,它一眼沒看,徑直出了鎮,直奔紅石村。

“你這隻狗挺忠心,以後不罵你了。”海珠陪它慢慢走,說:“於來順沒跟你談心?他又不是不要你了。”

進了紅石村,大黃狗掙脫繩子往家裡跑,海珠追在後面跑,狗先進門,進門了委屈地“嗷嗚”一聲。

“你怎麼回來了?”於來順聽見聲走出來。

狗看見人狂搖尾巴,耳朵卻是塌著的,它嗷嗚嗷嗚叫,聽著聲音都能看出它的傷心。

“它以為你們不要它了,鬧絕食了,飯不吃水不喝,鼻子都幹了。”海珠跑進門解釋,說:“狗是好狗,好好養著,別外借了,更別送人,就讓它在家守著。”

秦荊娘聽完話舀瓢水出來,她手裡的水剛倒進狗碗裡,狗立馬過去喝,一碗水喝的只剩個底。

第224章虎鯨送來金槍魚

海珠在於家吃了早飯,走的時候大黃狗縮在桌子下面不動,生怕她再把它牽走了,跟往日恨不得親眼送她出村才放心的樣子判若兩狗。

“好好待大黃狗,它只認你們一家三口人。”海珠再次囑咐。

“好,以後它叫於小黃。”平生說。

於來順噎住,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說出去了要遭人笑話的。

“要不叫秦小黃?你跟我姓,狗跟你娘姓?”他跟平生打商量。

秦荊娘冷哼,說:“明兒我就給狗改名叫小於。”

海珠衝平生招手,她們姐弟倆離開,隨他們鬥嘴去。

路過碼頭髮現虎鯨群已經來了,漁民出海打漁,漁船在海上揚帆遠行,虎鯨不斷探頭往船上看,有人大著膽子摸一把,近距離接觸,滑膩的手感滑過,手心一涼,腿嚇得發軟。

海珠領著平生往回走,拐過街發現巷子裡已經有人在鋪路了。兵卒從河裡挖了河泥跟沙石混合一起鋪在地上,之後若是天氣好,曬個幾天,曬乾了用木樁夯實路面,雨後再鋪上一層海邊的鵝卵石,石頭砸進土裡,就是下大暴雨,巷子里路面也平平整整的。

海珠拉著平生繞路回去,她跟他說:“等我成親了就搬走了。”

“嗯,我知道,奶和二叔三叔,還有我哥我姐和弟弟妹妹都要搬去府城。”平生很是低落。

“你想跟我們一起走嗎?”海珠溫聲問。

平生搖頭,“我跟小黃是一樣的。”

海珠明白了,她籲口氣,有些愁,於來順熟識的人都在永寧,他不可能腦袋一拍變賣家產搬去府城,所以秦荊娘和平生是不可能跟著她搬走的。

“你回去了跟娘說一聲,以後我們搬走了,你們一家搬來青石巷住,青石巷的鄰居人不錯。”

平生還是搖頭,“娘不會答應的,她不會要你的錢財。”

“你懂的還挺多。”

“我又不傻,又不聾。”平生小大人似的嘆口氣,他攥緊海珠的手,說:“大姐,你別忘了我。”

“肯定不會,我每個月過來接你去府城住幾天可好?”

“行,等我再大點,我就自己坐船去找你們。”平生揉了揉眼睛,低落地說:“你們要是不搬走就好了。”

海珠嘆氣,她慫恿道:“你回去讓娘吹枕邊風,一年裡你爹大半年都不在家,不如搬去府城,跟住在永寧無異。或者是你爹出去行商了,你跟娘去府城住,他回來了你倆再帶著小黃回來。”

“行嗎?”平生心動。

“行的,相信娘。”海珠肯定道。

“那行,我回去了悄悄跟娘說。”

走了韓家門外,海珠領著平生進去,他去找長命,她問僕婦韓霽在不在家。

“少將軍出門了,好像去碼頭了。”

海珠家都沒回,出門又往海邊去。

韓霽在碼頭看虎鯨,他發現永寧來了許多外地的人,一部分是搭乘商船從東西兩邊的沿海過來的,也有一部分是從河道撐漁船順流而下過來的,目的都是看虎鯨。

“海珠來了。”有人喊一聲。

“那是不是就能出海了?”過來遊玩的人問。

“能能能,待會她的船走了,我們跟上就行,還能看她給虎鯨剔牙刷牙。”送孩子來唸書的老漁民又幹起拉人的活兒,他們吆喝著拉客,每人二十文,一趟拉五人,半個時辰一趟,半天下來能賺半兩銀。

海珠掏出口哨用力一吹,響亮的哨聲迴盪在海面,海里的虎鯨相繼跳出水面,以哨聲回應。她大步跳上船,瀟灑地衝韓霽抬下巴,說:“少將軍,搭不搭船?”

韓霽拔起船錨,大步跨上船,說:“走。”

樓船揚帆,船從海灣裡駛了出去,剛離開碼頭不遠,船速陡然加快,一頭虎鯨過來了,它抵著樓船甩尾狂推,賣力地推著船去老地方。

碼頭的漁船相繼跟了上來,每艘船加上舵手六個人,守衛管控的很是嚴格,每個人腰上還綁了繩索。

齊老三也是其中一個,虎鯨天天在海邊出沒,水下的魚群都嚇跑了,他若是想打漁就要跑很遠,就改行做起了拉客的生意。

“樓船停下來了。”漁船上的人說。

“第一次來吧?虎鯨群天天都在那個地方等著剔牙。”同船的遊客說。

“我們能給它剔牙嗎?”

“你試試。”齊老三笑。

話落,一頭虎鯨從船下游過,龐大的身影從水下罩住漁船,漁船不及虎鯨一半長,人與之相比,頭還不及它的胸鰭寬。船上的人下意識憋住氣,不敢呼吸不敢動作,生怕驚動了水下的巨魚,它一個動作,漁船就翻了。

樓船那邊只有一頭虎鯨呲著嘴等著剔牙,其餘的虎鯨都是在水下閒遊,人在船上看鯨,鯨在海里戲人。為了聽人尖叫,它們從海里緩慢躍起,越升越高,身軀遮住了日光,在人的恐懼聲裡壓著水花斜穿入海,海水動盪,漁船被浪托起又砸下去,船上的人嚇得尖叫。

韓霽聞聲看過去,又扭頭看向面前張大了嘴巴的虎鯨,他已經被驚得麻木了,眼睛發直地看海珠捏著一指粗的竹籤動作。

“咦?牙齦裡塞魚刺了?這麼大的嘴吃魚還卡刺?”海珠喃喃,她塞著鼻孔,說話甕聲甕氣的,虎鯨也發出一聲嗡嗡的短音,見她湊近,更努力地張大嘴。

韓霽看著上下兩排利齒心裡發寒,偏偏海珠還伸手去摳魚刺,他嚇得不敢吱聲,生怕驚著呲著牙的大傢伙。

“好了,臭死了。”海珠扔掉半指長的魚刺,對著海呸一聲。

虎鯨舒坦了,它長鳴一聲,沉下海吸口水又吐出來,再次探出海面靠在船尾張大嘴。

“豬鬃刷。”海珠伸手。

“我嗎?什麼?”韓霽回神。

海珠撿起地上新買的豬鬃刷,笑看他一眼,問:“害怕了?”

韓霽誠實地點頭,虎鯨太大了,遠看著還好,面對面瞅著,他手腳發僵。

“它們可懂事了,雖然個頭大,但喜歡人,人掉海里了它們還會救呢。”海珠將豬鬃刷打溼,捅進鹽罐裡沾一層鹽,她攥著木柄給虎鯨刷牙,豬鬃硬毛擦過虎鯨的牙齦,它細著聲音嚶嚶叫,像是癢,尾巴在水裡擺動,一點一點往下縮。

海珠也跟著由站變為蹲,等虎鯨漱口再次起來,她也跟著站起來。

“我能做什麼?”韓霽問。

“木梯下還有個舊的豬鬃刷,你也來刷,我站左你站右。”

給虎鯨刷牙很費牙刷,一把豬鬃刷只能刷兩口牙,刷多了就軟了塌了。

韓霽嚥了下口水,他先將豬鬃刷放水桶裡打溼,再沾上鹽,然後瞥一眼虎鯨的嘴,拿著豬鬃刷伸過去給它刷牙面。

虎鯨正瞪著眼睛看天看水呢,嘴巴里突然多了個力道,它舒服得打哆嗦,它一動,韓霽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我相信虎鯨是吃奶長大的了。”他輕聲說。

“你又沒見到。”海珠瞥他一眼。

“耳聽為實,我相信你。”

海珠爆笑。

“你別笑,別驚著它。”韓霽急了。

“好了好了,不笑。”海珠繼續刷牙,說:“你別弄了,站一旁看逗弄遊客的虎鯨去。”

韓霽堅持要給這頭鯨刷牙,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害怕也要試試。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這頭虎鯨的嘴巴刷乾淨了,海珠提水往它嘴裡倒,它明白這是結束的意思,雀躍地沉進海里,嗖的一下沒影了。

“哪兒去了?”韓霽問。

“逮魚去了,給我付診費。”海珠打水洗手,她席地坐在船板上休息,看了韓霽一眼,她伸出胳膊,說:“給我捏捏。”

韓霽蹲過來給她捏,他手上力氣大,給海珠捏著又疼又酸,呲牙咧嘴的低聲叫。

船下,一頭帶崽的虎鯨噴起一道水柱,它發出一聲哨響,越過船舷往船上看。

“不捏了,不捏了。”海珠縮回胳膊,她掏出哨子吹一聲,拿著竹籤站起來,“咦?快來看,是小虎鯨。”

韓霽應了一聲沒動,海珠又喊一聲,他啞聲說:“我待會兒再看。”

海珠回頭,對上他那對黝黑要吃人的眼睛,扭頭呸了一聲。

“今天八月二十三,離十月初八還有三十七天。”韓霽開口。

海珠不理他,一心給虎鯨剔牙,這隻虎鯨年輕,牙齒仍然鋒利,牙齒根部沒塞臭魚爛蝦,她檢查一通就換了豬鬃刷給它刷牙上的鏽黃色。

歷史軍事推薦閱讀 More+
貫穿大明的百年世家

貫穿大明的百年世家

寒夜吳歌
一個即將啟航的兩百年王朝,一個試圖與朝代比長壽的世家。嚴凌意外穿越,擁有了長生的能力,只要他的世家不衰亡,那麼他就不會死。 跟隨著大明,從元末紅巾起義開始,到煤山崇禎落幕而終,見證這近三百年的風風雨雨。 且看這多了一個世家的大明,又將有一番怎樣的風貌?
歷史 連載 2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