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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阿奶看了二河一眼,點頭沒說話。

“進來吧。”海珠帶著人走進院子。

“海珠,怎麼不理我?”鸚鵡眼巴巴跟進去。

“理你,去抓蝦喂龜,你餵它,它會更喜歡你。”

鸚鵡信了,還沒落地又急匆匆打轉出去,抓只蝦樂顛顛去喂海龜,星珠見了也麻溜地爬回去。

“找我什麼事?”海珠站院子裡問。

二河繞著院子看一圈,他不瞭解情況,一路跟船過來暈頭暈腦的,對當地的情況也只是從船上行商的口中得知一二,能找到海珠已經是費盡了心思。他不再瞎琢磨,賭了一把,動作謹慎的從衣襟裡拿出一個布兜,又解開布兜拿出一張白色的布帛遞過去,說:“這是我們酋長寫給少將軍的信,你能不能替我轉交給他?我尋不到人。”

他從瓊崖的渡口花了五兩銀子上了廣南的官船,上船了愣頭愣腦跟官兵打聽少將軍的行蹤,險些被船上的官兵扔進海里餵魚,解釋了大半天對方才勉強相信他,但也不肯多跟他說什麼。沒辦法,他只好把帶上船的椰子和活雞送給船上的行商,勉強打聽出來少將軍在府城。他坐船到府城又被碼頭上的守衛攔了下來,任憑他怎麼說都沒人搭理,無奈之下他只好打聽海珠跟韓霽的名字,打聽下來才知道在他家吃過飯的兩人就是少將軍和他的未婚妻。他見不到少將軍,只能中途改道來永寧找海珠。

“我在碼頭下船,下來了跟守衛打聽你,守衛一聽你買了我家的椰子和活雞就相信了,讓我在草亭裡等。”二河慶幸地感嘆,“要是早知道你的身份,我哪用費這麼大的勁。”

海珠看了看手上的布帛,半信半疑道:“酋長讓你帶信?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我爹的爹的娘跟酋長是同胞姐妹。”

“……是你曾姨祖母,是位女酋長啊?”海珠很是驚訝,她開啟布帛看信,同時問:“酋長今年貴庚啊?”

“五十出頭,她是我曾祖母最小的姊妹。”二河對於她看信的行為沒有異議,一是因為他見過她跟少將軍的相處,二是目前除了海珠,他無人求助。

海珠粗略地掃了眼信上的內容,大致意為老酋長想要跟韓霽談生意,為部落裡的漁民求個自由往返廣南的文書,邀請他去瓊崖詳談。

“你們老酋長該過來見我們少將軍的。”海珠折起布帛。

“酋長年紀大了,出不了遠門。”二河歉意地解釋。

“行,我替你轉達。你是在永寧住幾日再跟船回瓊崖,還是要見了少將軍再走?”她問。

“我等個回信。”二河不急著回去,出來一趟身上的銀子用盡了,帶出來貨也一文沒賺,這樣回去了遭人笑,他在碼頭扛貨攢些錢再回去。

他厚著臉皮問:“你能不能給我安排個睡覺的地兒,柴房也行,能睡就行。”

海珠領他去隔壁韓家,大概的意思講了下,侯夫人讓人帶他去找武夫子,武夫子在巷子裡有單獨的住處,小院裡還有空房。

二河跟著下人走了,侯夫人跟海珠說:“瓊崖盛產珍珠、沉香和花梨木,這三樣是皇家的貢品。”

“出產的東西都被用作貢品了,瓊崖的百姓還那麼窮?”海珠不解,她一直以為瓊崖封閉落後,而且還有部落和酋長,看著像是被朝廷放棄的一塊島。

“貢給皇家又不是貢給百姓,出產的東西都被運出去了,富的只是那一撮人,更多的人是當牛做馬的。”侯夫人摩挲著衣襟上掛的珍珠玉墜,說:“我派人把信送回去,怎麼解決讓他們父子倆商量,看他們願不願意插手瓊崖的事。”

海珠點頭,她留下一方寫滿字的布帛,揣著一肚子心思回去了。

三日後,韓霽跟船過來了,他跟他爹商議的是去瓊崖一趟看看情況,在永寧停船是問海珠要不要一同過去玩。

海珠拒絕了,瓊崖太熱太曬,各方面都不如永寧,她還是待家裡舒坦。

“二河在碼頭扛貨你看見了嗎?你走的時候捎上他,我估摸著他兜裡是沒銀子了,想回回不去。”海珠說。

韓霽看著她不吭聲。

“看我做什麼?”海珠心覺不好,她剛要退就被抓住了,韓霽箍著人說:“你在家遛鳥逗貓不如陪我出門,我們多久沒見了?”

她才回來幾天啊?海珠覺得好笑,又有些不情願,最後還是在他的控訴和央求下妥協了。

“奶,二叔,三叔,我跟韓霽出去幾天,我們去瓊崖一趟。”晚飯後,海珠回來收拾行囊。

“是去螃蟹會爬樹的島嗎?”風平問。

“姐——”冬珠拖長了調子撒嬌,說:“之前你說要帶我們去的。”

“對呀。”潮平想起來了,他跟進屋說:“大姐,帶上我,我給你梳頭髮。”

海珠想了想,覺得可行,說:“我去問問韓霽。”話落就出門。

“海珠來啦。”鸚鵡倒掛在鳥籠上,一眼看見走進小院裡的人,它撲稜稜飛過去,問:“你找誰?”

“找你。”話是這麼說,人卻朝迎出來的男人走過去。

“騙子。”鸚鵡又倒掛在鳥籠上,悄摸摸聽牆角。

“船上能不能多帶幾個人?到了瓊崖你跟老酋長談事,我帶著冬珠他們幾個在島上玩。”海珠問。

韓霽答應了,這才三月中旬,海珠先是跟他出遠門一個月,前些天又去府城十來天,這趟再離家小半個月,別說海珠不情願,恐怕她弟弟妹妹們個個都不高興。

“我把長命也帶上,多帶幾個侍衛,到了瓊崖你們隨便玩。”他說。

“還有鳥。”鸚鵡立馬接話。

“你不在家陪我聽曲?你留家裡,我給你買好吃的。”侯夫人走出來說。

韓霽跟海珠看著鸚鵡不說話,它扭著頭左看右看,裝傻充愣開嗓學貓叫。

“我先回去了。”海珠往外走,她還要回去讓幾個小的收拾東西。

韓霽看了眼還在一聲接一聲喵喵叫的鳥,他跟他娘進屋說話,又讓人去喊長命過來。

人都進屋了,鸚鵡也消聲了,它咔咔幾聲,趕忙咂水潤嗓子。

“回去了早點睡,明早早點起,天亮了我們就走。”韓霽帶著長命走出來,說:“娘,你也早點歇著,我們走了你要是覺得無趣就回府城住些日子。”

“不會無趣,鸚鵡還在家裡陪我。”

“不——”鳥急了,它慌張地吞下嘴裡的瓜子,拍起翅膀往外跑。

“你哪兒去?你伯孃騙你的,讓你跟我們走。”韓霽連忙喊。

“去找海珠。”鳥不信他們。

恰逢三隻貓出門逮老鼠去了,鸚鵡暢通無阻地飛進海珠睡的屋,屋裡沒人,它在屋裡繞一圈,落在房梁頂上。

大門被敲響,潮平跑出來問:“誰呀?”

“我,跟你大姐說一聲,鸚鵡來找她了。”韓霽在門外說。

“噢,你要進來嗎?我喊我哥開門,我姐在洗澡。”

“不開門,你們睡吧。”

鸚鵡聽到韓霽的腳步聲走遠才卸下警惕心,它飛下房梁,輕巧地落在海珠睡的硨磲殼上,當門外響起腳步聲,它乖巧地看過去,是潮平進來了。

“晚上好。”它開嗓。

“晚、晚上好,你晚上睡我家嗎?”潮平進來問。

“跟海珠睡。”鳥抬起沾了灰的爪子給他看,說:“洗爪。”

潮平咧著嘴跑出去舀水,按照鳥的要求,他仔細給它洗爪擦毛,比他爹洗腳還仔細。

門外又響起兩道腳步聲,鳥看過去,這次是海珠進來了,它立馬告狀:“韓霽欺負鳥,鳥跟你睡。”

海珠沒懷疑,解釋說:“他肯定是逗你的,你一隻鳥,誰跟你計較啊。”

“鳥不回去。”

“不回去你就住這兒,明早跟我們一起出門。”海珠出去鏟一鍬沙裝桶裡,又舀一碗水放桌上,說:“拉屎拉桶裡,喝水別跑出去,小心貓咬你。”

“海珠你真好。”鸚鵡歡喜極了。

“馬屁精。”冬珠輕哼,“潮平回去吧,明早要早起,睡過頭了我們就不等你。”

潮平放下帕子一溜煙跑了。

“多謝多謝。”鸚鵡追出去道謝。

“還挺講禮。”冬珠嘀咕,她脫鞋爬進硨磲殼裡,坐裡面看鳥要怎麼睡。

海珠熟練的用舊衣裳折出豆腐塊大小的枕頭放床尾,說:“晚上睡這兒,你沒洗澡,不許跑我枕邊來。”

吹滅蠟燭,兩人一鳥互不打擾。

“海珠……”

“不許說話。”

鳥“咯”了一聲,安靜了。

當黎明取代了黑夜,三隻貓翻過牆頭回來了,剛有動靜鳥就醒了,它老老實實待在床上不敢出聲,就是來了屎意也不敢揮翅膀,只能小心翼翼撅著腚越過硨磲殼拉在地上。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海珠醒了,她坐了起來,鳥有了撐腰的,它大力扇著翅膀去桌上喝水。

外面熟睡的貓動了動耳朵,不過三息的功夫,立馬彈起來撲上窗子往屋裡瞧。

“早上好。”鳥賤兮兮地挑釁。

貓立馬扯開嗓子嚎,這下不用喊起床了,老老小小都醒了,鳥趁著開門的空檔飛了出去,一溜煙跑了。

“哎呦—”齊阿奶開門嘆氣,“從早鬧到晚,消停消停吧,沒看見那尖嘴子已經睡到床上了?你們能上床嗎?上床就捱揍。”

海珠哈哈笑,說:“奶,我怎麼覺得你在為貓叫屈?”

“貓是忠臣,鳥是奸臣。”齊阿奶不掩飾她的偏好,說:“收拾收拾趕緊走,不是還要去找平生,都走了我清靜幾天。”

海珠沒吃早飯先去紅石村,正在吃食的鸚鵡生怕被撇下了,大吞幾口連忙跟上去。

海珠帶著鸚鵡去接了平生,又一起直奔碼頭,韓霽帶著其他人已經上船了,早飯也買來了。

“我還是第一次坐大船。”平生上船了高興極了,他興奮地在船上跑。

“先來吃飯。”海珠喊,看見桌上擺的一盤乾果,又招呼鳥來吃,還幫腔說好話:“你看韓霽還記得給你帶早飯,哪會欺負你。”

“我欺負它?它說的?”韓霽大驚,他捏住鳥嘴問:“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鳥喙被捏住了,鳥就不用吭聲了,它呆呆愣愣地盯著他。

“它說你欺負了,所以不回去。”海珠端起碗喝口海鮮粥,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娘開玩笑逗它的,它當真了,就離家出走去找你了。”韓霽喊冤,他都沒怎麼說話,怎麼就賴上他了?

“也是奇怪,它無緣無故相信你,偏愛我娘,喜歡長命,糊弄我爹,欺負我。”韓霽納悶死了,他彈了下鳥喙,問:“說說,你怎麼想的?”

鸚鵡閉嘴不言,一直埋頭吃食,吃飽了再喝些水,飛上二樓的欄杆上迎風唱曲。

路過海島,海珠想起了老龜,說:“船靠過去,我帶上老龜。”

韓霽:“……家大業大啊。”

老龜在海里捕食,聽到海珠的聲音游出水面,它翹著脖子也看不清船上的人,被網撒起來,迎面撲來一隻張牙舞爪的鳥,它張嘴就咬過去。

“嗷——”鸚鵡尖叫。

“鬆口鬆開,都是朋友。”海珠忙去解救鳥,說:“小鳥啊,老龜脾氣不好,你別招惹它,它可不是家裡的那隻好脾氣龜,它脾氣來了連我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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