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夕陽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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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公羊嫣做得外糊裡生的牛排和量販版餐包，寧致可不是酒元子這種無知的小仙女，他覺得煎牛排這麼簡單的事，怎麼可能有人會做砸成這樣。

更別說，這些還不是什麼高階牛排，只是便宜的合成調製牛排，把牛排放進鍋裡，加熱不就行了。

於是，忍無可忍的他，走進了廚房，打算親自下廚露一手。

酒元子吃著公羊嫣煎的牛排，歪頭瞧著廚房裡忙碌的寧致，對臉色不太好的公羊嫣說道：“我以前就聽其它仙說過，凡人會煮許多好吃的東西，人人都是食神，看來是真的。”

“呃，這話是哪個神仙說的？”公羊嫣已經絕望了，一會酒元子就知道，她剛才吃的東西就是垃圾，肯定會生氣。

“灶神說的，每次他們回來嘴上都油亮油亮的，說是凡人總是做好多吃的送他們回來。有一次，我看到一個灶神，揹著別人拿出塊白色的東西，在嘴上擦了擦。”酒元子回憶道。

她有點憤憤不平，“我問他在吃什麼凡人給的好東西，也讓我見識一下，沒想到他揣懷裡就跑了，都不分我一點，真小氣。”

公羊嫣想起了小時候寫作文時看過的民俗，有些不肯定地說：“也許，那是塊豬皮。”

民俗上可是說了，古代窮人家裡沒好東西，又遇上灶神迴天庭時，就會拿豬皮擦灶神畫上的嘴，好讓他們上天后說在自己家過的不錯。

這只不過是為了讓灶神有面子，來年讓這家人過得好些，一種嚮往美好生活的民俗傳說而已。

難道他們真的回去了，還把擦嘴的豬皮也帶了上去？

“豬皮？”酒元子沒在電視劇上看到有人吃豬皮，“那出去後，你給我弄點豬皮來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麼好東西，能讓灶神揣懷裡捨不得分給別的仙。”

“好的。”公羊嫣能肯定，海都這麼大一個城市，肯定能找到把豬皮做得好吃的店。

不過有件事她很好奇，便問道：“酒姐姐，灶神真的和傳說中一樣，真能給人降福祛災嗎？”

酒元子茫然地看著她，“哈？”

“啊，不是嗎？”公羊嫣被她的神情弄愣了。

兩人都是一臉茫然地瞧著對方，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酒元子眨巴了幾下眼睛，才不解地說：“灶神為什麼要給你們降福祛災，他們要有那個本事，幹嘛不先給自己降個福，早點成神仙換份待遇更好的活。”

“什麼，灶神不是神仙？”公羊嫣驚訝地問道。

酒元子解釋道：“你見過哪個神仙整天在人間的，他們就比鬼仙的土地或是山神好點，可以上仙界，但也就能待幾天就要下來。如果認真算起來，是鬼仙中地位最高的那批，可離神仙大概有你同我的差距這麼大。”

她晃著手中的叉子，想了半天，才找到個能形容的詞，“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神仙中的臨時工，又是鬼仙中的鐵飯碗。”

“那他們在人間到底是幹什麼的？”公羊嫣不解地問道。

酒元子笑道：“你們自己供奉他們，肯定有個說法吧。”

為了讓灶神不上天說家裡的壞話，所以要給灶神吃糖吃好吃的，糊住他們的嘴……

公羊嫣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難道是在監視我們？”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我們幹什麼了，你們要派人盯著我們？”

以前從來沒想考慮過，現在一想她馬上覺得不對勁了，灶神藏在別人家裡，天天盯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然後每年還要上天去彙報一回，凡人那點雞毛蒜皮的家庭小事，天庭為什麼要聽？

光想想就覺得可怕，好變態呀。

酒元子聳聳肩說道：“很遺憾，我並不知道。不過我下來之前，已經有很多灶神失業，因為他們進不去凡人家裡了。”

“據說是現在的人，都不愛在廚房貼他們的畫像，更別說擺個神像。連個落腳地都沒有，當然就進不了家，現在灶神是個夕陽職業，遲早得全部取消。”

公羊嫣一頭子接受的資訊太多，一時半會都消化不完，她抱著手想半天，就沒能理清爽這件事。

這時，親自下廚的寧致回來了，右手拿著瓶礦泉水，左手端著個盤子，放著兩個餐包和一塊黃油。

他在廚房忙了半天，只端出了這樣的東西，煎的牛排也沒能出場就犧牲在了垃圾桶。

公羊嫣心裡大爽，看來牛排果然不容易煎，這位總裁也失敗了。

三人糊亂打發了一餐，酒元子把四件叉子法器擺在了桌上，她在商場外面又發現了一具屍體，胸口被打穿，正是寧致開的那槍。

叉子法器被她收了回來，他們身上揹著的那些塊狀物，一直在緩慢的吸收靈氣，所以她暫時沒動，只是把屍體拖進商場裡放著。

酒元子拍了拍叉子，笑道：“寧總，能講講這是什麼東西嗎？”

寧致喝了口礦泉水，淡然地說：“用充靈寶驅動的低階法器，中間可以放出攻擊，遇到垃圾的時候還能用夾子撿起來帶回去。”

“每家靈能用品公司進道場時，都會人手帶一根，攻防俱全還能撿破爛，用起來還算是順手，不過大家都叫它打狗棍。”

“本來的名字，似乎沒人記得了。”

公羊嫣怕酒元子聽不懂，在一旁解釋道：“酒姐姐，古代要飯的乞丐因為很髒，容易被狗咬，所以都會帶根棍子防身，所以叫要狗棍，這也是乞丐的標配。”

酒元子看著桌上的打狗棍，半晌才嘀咕道：“撿破爛用的……”

寧致突然問道：“你想要？”

“怎麼可能，我要你那件法寶。”酒元子呵呵笑了笑，把打狗棍往他面前一推，不客氣地說道。

本仙女怎麼可能用打狗棍，沒有法器也不會用，絕對不可能。

寧致沒有覺得意外，他那件重金買來的法寶，只要露出來讓人看到，都會引起人的貪慾。

他把法寶直接從腰間槍包裡取出來，擺在了桌子上，“我可以和你交易，但你還能給我什麼？帶我通關的代價已經說好，現在還想要這把雷鳥，就不能再按之前談好的價來了。”

“這得要問你，最想要什麼東西。”酒元子盯著雷鳥說道。

手掌長的槍型法寶，白玉的底色，鑲嵌著藍色玻璃般的晶石，造型高雅又簡潔，做出它的人審美很高。

寧致沉默起來，酒元子也沒催他，等著他慢慢考慮。

終於，寧致開口道：“不止要通關，我還要學會法術。”

“現在我還要它防身，只要你能讓我學會法術，通關安全離開道場，別墅和雷鳥我都給你。”

酒元子笑道：“沒問題，這次學不到法術，下次也行，直到你學會法術為止。”

雷鳥法寶，她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