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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閉關整整一天,九轉金丹入體,浩然能量席捲全身。骨骼、五臟、六腑、血、肉、筋、周身大經、皮、識海靈魂,九轉金丹,九重洗煉。

白澤只覺得自己差點沒死過去。

金丹伐骨還好,只是全身骨骼酥癢難耐。五臟六腑也還能接受,卻已經是如火在燒。一到焚血,白澤就想死了。全身的鮮血彷彿被煮沸一樣,燙得他生不如死。

越到後面,九轉金丹伐塵洗髓的能量就越猛。拓寬周身大經時,白澤只覺得好像有一條火蛇在周身經脈裡來回鑽。

經脈撕裂,然後迅速癒合。再撕裂,再癒合。如此反覆,白澤拓完周身大經,半條命也快沒了。

輪到皮時,彷彿有千萬鐵錘輪番上陣,他好像一塊頑鐵,被反覆錘打,成千上萬次,渾身刀割一樣痛不欲生。

九轉金光上衝識海靈魂,剎那間,白澤頭頂金光,彷彿佛陀轉世。

越到後面,九轉金丹的伐塵洗髓就越是恐怖。白澤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金光上衝的那一刻,還是把他衝懵了。

醒來的時候,白澤睜開雙眼,卻詭異地發現,他不在房間當中,而是在一處絕崖之上。

那絕崖深不見底,其上卻是一片開闊,彷彿一個巨大的道場。

“這他孃的是哪?”白澤駭然,舉目四望,絕崖之上,除了他,只有一個人負手而立的老人,道骨仙風,一眼看去,直如仙人。

白澤走了過去,卻聽老者飄然出塵,卻在唸詩,詩云:

“昔我李牧之,仗劍出蜀州。

三進長安城,攬月醉仙樓。

一曲鳳求凰,一劍鬼見愁。

風雲起草莽,恆河沙逆流。

山嶽覆青冢,爭殺幾度秋。

滄海一葦渡,萬劍一指收。

氣吞雲夢澤,威震十四州。

臨仙山,登瓊閣。

一舞劍器誰敵手?

萬里江山笑王侯。

拜劍廬州。

月迷濛,人不語,幾時休?

松崗長夜,紅妝舊。

淚燭堆紅,唱罷情仇。

大夢江湖,泛舟悠悠。”

白澤一聽詩號第一句,整個人如霹靂加身,剎那間全身麻木,竟動彈不得。

此詩號,一句“昔我李牧之,仗劍出蜀州”,不是《劍仙》又是何詩?白澤只覺得詩號一出,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天。

諸天威壓,劈頭蓋臉向他壓了過來,只是劍仙一個背影,便已經讓他渾身僵直,不得動彈。

李牧之回頭,問道:“你來問劍?”

“我來問劍。”白澤說,可他感覺那聲音分明不是他的聲音,手中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斷劍,正是無鋒。

“好。”李牧之抬手一指,劍罡如龍,狂掃絕崖,瞬間將白澤斬為飛灰。

……

白澤連慘叫都叫不出來,等他再睜開雙眼,又是絕崖之上,還是那個道場,還是那個背影,還是那句問話,還是那句回答。

“好。”李牧之說,凌空一指,劍罡如龍,再次將白澤斬為飛灰。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

第七次。

白澤心裡十分清楚,眼下他的困局是一處幻境。李牧之,是他心中最大的陰影。只因為他答應山鬼,要與之一戰,幫她拿回無鋒斷刃。

可他畢竟苦海,如何與九州劍仙相提並論?白澤已經記不清第多少次被李牧之一指斬為飛灰,他只覺得靈魂越來越沉,彷彿下一次閉眼,他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你來問劍?”李牧之還是那句話。

“我來問劍。”白澤說,提著無鋒劍。

“好。”李牧之說,一指劍罡如龍,橫掃千軍,撲面而來。

白澤以為他要被再次斬為飛灰,可他沒有。無盡蒼穹忽然響起一聲怒喝,聲音席捲八方,彷彿天神降臨:“你小子,這不過是你之心魔,這點難關都過不去,竟還想跟老夫學鑄劍?!”

如龍劍罡竟被那一吼震碎。

白澤抬頭,卻不見陶弘景的身影。

“小子,李牧之又如何?兩百年前,孔週一把承影劍橫掃九州,就是中州的盛世王朝皇帝見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叫一聲劍仙前輩。可兩百年後,孔周在哪?如今九州劍仙,叫李牧之,不叫孔周!”陶弘景說,“你小子才多大?百年後,他李牧之就是再無敵,也要飛仙。到時這九州天下,新的劍仙,未必就不能是你白澤!你怕他作鳥?”

白澤豁然驚醒,睜開雙眼,從幻境中掙脫出來,一身冷汗。

陶弘景就在房間之中,冷冷地看著白澤,目光不善,說:“哼,九轉金丹?你小子可以,怎麼沒把自己直接吃死!害老夫半夜從被窩裡爬出來,用三成功力給你梳理暴亂真氣,你才不至於真氣暴動,走火入魔。”

“多謝老師。”白澤有些慚愧。

“滾去收拾收拾,噁心!”陶弘景大罵出口,“有事明天再說,別來打擾老子!”

他孃的,跟他那滾蛋師傅一個德行,真他娘會找事!

白澤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粘稠的血水,床都溼透了,惡臭難當。

“他孃的,真臭!”白澤自己都噁心,差點沒吐出來。大鍋燒水,白澤一連洗了五桶才算洗乾淨。一把火把被子燒了個乾淨,全換新的,房間門窗全開,愣是半個時辰才散盡味道。

“九轉金丹伐塵洗髓,我不過苦海境界,怎麼會遭遇幻境?”白澤收拾乾淨,仔細想來,覺得事情頗為詭異。

按理來說一氣上三關,跨海渡彼岸時,三關幻境才會出現,阻止修士渡岸成功才對。白澤忽然意識到什麼,趕忙打坐內視。

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差點跳起來把房頂掀了。

只見偌大苦海,雲霧翻騰,氣海中心巨大的漩渦擴充十倍有餘,旋轉速度更是飛快。而整個丹田氣海,已經是一眼看不盡的汪洋!

若非苦海第九重天的限制還在,白澤幾乎以為他一夜之間連破兩小境,直接一步苦海九重天了。

苦海八重天!

可元庭、中庭、玄庭三關,元庭關已經被衝開是怎麼回事?白澤直接鬼叫一聲,把隔壁半夜醒來,琢磨挑逗挑逗媳婦怎麼配合自己造個人的爺們嚇得一哆嗦,兄弟都軟了半截,登時怒從心中來,惡向膽邊生,破口大罵:“他孃的,叫叫叫,叫你大爺啊叫!”

“死鬼!”媳婦嬌羞難當。

白澤一氣衝元庭,又有山鬼印在眉心,靈覺何等可怕,立馬鎖定隔壁那爺們,頓時臉都紅了,忙在嘴裡念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無量天尊!阿彌陀佛!”

“他孃的。”白澤定心,脫口罵了一句,說:“這算什麼?苦海九重天未至,先衝開了元庭關,這九轉金丹真是奇葩,也不知如此是好是壞。”

事已至此,白澤也只能接受結果。如今他苦海八重天,可一隻腳卻已經踏進了彼岸。這麼尷尬的情況,約摸應該叫“半步彼岸”?

“唉。”白澤嘆氣,心中卻是一動,伸出右手,五行真氣轉化,赤紅色的火焰騰的一下燃燒起來,將少年俊朗的側臉照得獰亮。

“真氣透體,苦海枷鎖破了一重。”白澤看著手上真火,自語道:“看來元庭關是真的被衝開了。”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白澤就屁顛顛跑到陶弘景那拜謝。陶弘景老臉還是黑的,看著白澤就氣不打一處來,一邊打鐵,一邊張口就罵:“你小子可以,老夫前腳跟你說苦海境提升速度太快,一起上三關,三關幻境會要了你的命。你後腳一顆九轉金丹吃下去,你他孃的怎麼沒撐死呢?害老夫覺睡一半跑去給你梳理真氣。”

“呵呵。”白澤只能尷尬地笑,“謝謝老師,麻煩您老人家了。”

“總算你小子走運,遇著老夫,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陶弘景說,“如今也算因禍得福,周身大經被拓寬一倍有餘,不論是你煉氣的速度,還是你出手時真氣的渾厚程度,都已經不是尋常天才可以相比的了。”

白澤聽了心裡難免欣喜。

謝玄兩餘年苦海九重天,一舉渡海入彼岸,已經是九州百年不遇的天縱奇才,五十年九州第一人。

如今他不到半年苦海八重天,半步彼岸,把謝玄甩在身後不知多遠,恐怕五百年不遇的曠世奇才用在他身上都是可以的。

“你小子想什麼呢,笑得這般猥瑣?”陶弘景哼了一聲,道。

“我是來辭行的,老師。”白澤說。

“辭行?”陶弘景抬頭看了他一眼,問:“去哪?”

“獨山。”白澤說。

“找死?”陶弘景問。

“呃,不是。”白澤說,“師傅此前交代我採藥,有幾味靈藥還沒收集,此去獨山看能不能碰碰運氣。”

“非去不可?”陶弘景問。

“非去不可。”白澤回答。

“那行,你去吧。”陶弘景說,“桌上第二本劍譜你拿去,算我送你的。我在河陽城停留的時間不確定多久,你若是回來,就還來這裡找我。你發現我若是不在,就不用找了。”

“好,老師。”白澤點頭。

“何時出發?”陶弘景問。

“現在。”白澤說。

“那老夫不留你,你走吧。”陶弘景繼續打鐵。

白澤對那老者拜了一拜,拿走石桌上酒碗壓住的第二本劍術秘籍,推門離開。

門外寒風凜冽,冬天的爪牙日漸鋒利起來。白澤回到房間,留了一張字條,並不打算專程去找慕辰他們道別。然後牽了昨天他騎回來的駿馬,直出巷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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