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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主街,驟然狂風大作,落葉散亂飛旋。

遙望風來方位。

一個頭戴黑色斗笠的英武男子從廣陵樓內走出,其人持一柄稀有黑劍,經過之處,風起的龍捲驟然停息!

斗笠男子英武身影僅持劍鞘而立,原本狂亂龍捲形成一道道黑色墨影流轉,圍繞在男子手中那柄鋒芒四散的漆黑劍身,目光所及,墨影流淌般轉移到周身四處。

緊接一瞬,一攏墨影傾瀉而出!

頭頂白晝消失,眾人頃刻邁入惶惶黑夜,寂靜森怖的濃重氣海內,劍影形成壁立萬仞的斷崖,高聳深邃,只見山腳而難下!

天地一片靜穆。

待濃墨消失殆盡,仍是廣陵樓前。

這番奇異景象後,緊接而來的殺氣厚重至極,窸窣聲響不止,如下戰書的號角之聲,隔空四散的冷冽氣息嚇得路人紛紛潰逃。

鄔凱面色慘白,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回過神來,拖著肥胖身軀慌忙躲進馬車內,他捻神捻鬼撩開馬車簾子一角,只見負責護衛他的兩名神境鏢師汗流浹背,如臨大敵!

十二宗神境當世罕見,這兩位鏢師絕非常人,他們皆曾出自漠北,一人持長槍、一人掄飛輪,年少束髮出師後便加入了西域鏢局,十餘年來都是西域第一鏢局的頂尖鏢師。

兩位鏢師目色凜然,心知一場死戰難免。

斗笠英武男子持劍逼近,眸子如鷹般看向了馬車上幾乎面無人色的鄔凱,怒吼道:“萬仞!”

須臾間,一道道圍繞劍身的墨影變得鋒銳無比,二度騰空飛出,襲殺馬車而去!

兩位鏢師屏氣斂息,各自提起武器抵擋墨影,兵器之間,頃刻無數細微氣刃碰撞,火花在一柄黑劍與兩把槍輪碰撞間四散開來,現出一片正面對抗氣象。

持槍鏢師凜然正色,橫置槍身,緊握大漠槍向上一拋,猛烈罡氣興起一陣扶搖大風!

一旁綠衣鏢師配合默契,手中孤煙輪幽泛青光,寄咒法於輪內在大風助力下擲出,直指斗笠男子!

接下來的一幕,驚世駭俗……

斗笠男子身形步罡踏斗,躍至半空,他手中劍掄出一個半圓,劍氣漆黑如當下臘月冬夜,籠罩天際。此名喚“萬仞劍”,通體漆黑如墨,出鞘之際劍氣如萬仞高山。

他雙目緊閉,左手二指併攏,按住劍鋒朝著大風起處平靜一推,孤城萬仞山,一劍撼川洪!

“山落!”

兩位擁有神境的鏢師竟被這一擊打得飛退數丈,血流不止。劍氣掀起的浪潮氣海引得街上車馬逆行,酒肆移位!

英武男子收劍入鞘,按住即將被氣流掀起的斗笠,平靜道:“見你二人招式,乃至槍與輪之名,大漠孤煙直,來自西域?”

兩位鏢師各自用大漠槍和孤煙輪撐地,捂住胸口勉強站定,二人縱然強行壓制不讓體內氣海完全紊亂,可翻江倒海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很快愈演愈烈,渾濁內血止不住地從口中斷續湧出。

持槍鏢師艱難點頭:“是,西域平涼人。”

斗笠男子走上前,目指鄔凱,沉冷道:“我知你二人非窮兇極惡之徒,若是不願交戰,無妨!你們走我當視而不見。但此子性命!今日,要留在這。”

鄔凱知道大難臨頭,肥胖身軀縮躲在馬車一角,嚇得涕泗橫流。

持大漠槍的鏢師搖搖頭,抱拳決然道:“收了酬金,理應為之賣命;此鏢不正,理當受死!”

拿孤煙輪的綠衣鏢師捂著傷臂,亦打算慨然赴死,真切道:“吾等昔日西域黃沙裡鏢行十餘年,師父所提鏢局匾上的‘義’字始終不敢忘。行鏢與江湖都講一個義字,我二人稱不上俠義,卻也知義。”

斗笠男子發問道:“為護一豎子,身死於此,值得?”

持槍鏢師喘息不止,卻赤誠道:“鏢行天下,護鏢不惜死!”

飛輪鏢師似乎認出了男子身份,拱手恭敬道:“前輩不需留手,我二人既接此鏢,萬死守義,死而無憾!”

斗笠男子劍鞘貼於背後,沒再說話。

兩位鏢師一同抬首,定定望西北方,神情慨然。

他二人最初是與鄔樾西域護鏢途中結識。鄔樾壟斷奢侈物商貿,兒子鄔凱自持勢大,在揚州城張狂咎由得不行,仇家更是城裡城外滿地跑,鄔樾便以護鏢之名,重金將這兩位鏢師請來保護兒子的周全。

此後輾轉江南,兩位鏢師已待四年,少了護鏢這等刀口舔血的險境,酬金卻比先前不少一分,江南生活愜意,再加之能讓妻兒老小不用擔驚受怕,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的兩位鏢師,哪還有不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往後也是如他們所願,平日裡無需像西域護鏢操累,只與鄔家少爺同行便可。每每發生鄔凱遇襲的情況,大多都是仇家買兇借刀殺人的流寇,以及被鄔凱欺凌太盛、實在走投無路的庶民。面對前者,他們會出手教訓一下,卻從不殺人性命,其實所謂流寇,說到底不過是會些腿腳武功的流民,若他們知道面對的是神境之人了,不管多大膽子也不敢去惹的;而於後者,無一不是被鄔凱欺凌的受難百姓,他們手無寸鐵也不會武功,兩位鏢師全然不會動手,有時哪怕用身體替鄔家少爺抗幾下結實的棍子,也都隨他們去了……

持槍那位鏢師性子憨厚,曾經刀頭舐血的鏢路都走過了,如今挨幾頓平頭百姓的打,算不上什麼。就是啊,他那早年行鏢的舊傷崩裂時,疼痛實在不好熬……還有次另位綠衣鏢師被潑滿身泔水,真的忍無可忍了,他也會伸手攔住,只是虎頭虎腦笑笑,難怪總被兄弟笑話“木訥笨直”。

兩位鏢師歸根結底,與鄔凱絕非一類人,他們不願欺凌勢弱百姓,更不願同流合汙,只是接下了這趟“鏢”,萬死需守義。

曾經西域護鏢出生入死,如今到了江南,便不願再添新恨。

論武功,為保重貨入神境。

論人脈,鏢行天下有捷徑。

奇貨可居,南北自通衢。

秉正守義,西天亦可去!

這便是鏢師啊。

·

兩位鏢師一同站定,齊聲道:“我二人縱使付命於此,也當履行鏢師之職!”

斗笠英武男子見二人決意赴死,不再作收劍姿態,低聲道:“留下名字。”

持槍鏢師搖搖頭,憨厚一笑:“不留了,不會有太多人記住我們。”

另一位綠衣鏢師頷首上前,倏忽間想起了往日鏢行西域、當下妻兒安然的生活,提孤煙輪的手緊了緊,拱手而立,即定下為守義而死的決心。

兩位鏢師最後的一句話,是目色凜然的作揖上請:“我二人死後,懇請前輩將吾等屍骨復還西域!”

儘管未曾留名,卻終會有人記住二人。

江湖與高高在上的大夏廟堂不同,廟堂憑載入青史而留名,江湖的留名,則是在所見所聞者的口耳相傳。

會消散,卻更有趣。

此戰,兩位鏢師與斗笠男子實力差距懸殊,皆敗北身亡。

天下又失去兩名神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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