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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喊我海珠就好,我娘今天沒出村吧?”

“她在家,剛剛還在這裡納鞋底,回去做飯了。”

“那你忙,我過去讓她多添個菜。”

“你回來了,你娘要置一大桌菜。”

海珠笑兩聲,在大黃狗的引路下,她跟韓霽走進於家大門,院子裡曬著衣裳,椅子上放著針線筐,屋頂上的煙囪在冒煙了。

大黃狗衝進灶房,秦荊娘見它回來了,還詫異道:“今天這麼早就下學了?”

“平生去官塾裡讀書了?”海珠探頭。

“哎呦!”秦荊娘被突起的聲音嚇了一跳,看清人,她激動地拍腿,“你這丫頭,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平生下學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十來天前平生回來說你來過永寧,我去碼頭問,還真是你,來了又走了,怎麼也不來家一趟?”

“這不就來了,我打算的是返程的時候過來,你女婿也來了。”海珠笑道。

韓霽露頭,說:“娘,我們來接平生去島上住些日子,你也去吧。”

“算著日子平生爹要回來了,我不去,你們接平生去。你倆別進來,出去坐,我來做飯。”秦荊娘往灶裡多塞幾根柴,她拿碗又洗了洗,從壺裡倒熱水端出去,又進屋拿吃的,兩人提來的瓜果也洗乾淨裝盤端出去,看見鳥她像是誇孫子似的誇一句長胖了,“你們坐院子裡曬曬太陽,陰了半個月,可算晴了,看著是要回溫了。”

“我也覺得要暖和了,今年的冬天算是過去了。”海珠掏出短刃給鳥切果子吃,瞥見大黃狗一骨碌爬起來往外跑,說:“平生回來了。”

但門外沒人進來,大黃狗直直奔向村口,它剛到沒一會兒,村裡讀書的孩子們相伴著回來了,平生就是其中一個,他吹個呼哨,大黃狗搖著尾巴哈著氣迎上去,尾巴搖成虛影,狗胯都要扭錯位。

“平生,你大姐跟你大姐夫來了。”坐在門外補漁網的阿婆說。

“我大姐來了?”平生領著狗大步往回跑,跑回家看見院子裡坐的人,他咧著嘴嘿嘿笑。

“別傻笑了,餓不餓?來吃點東西填填肚子,今天晌午估計飯晚。”海珠招手。

平生撂下書袋,他舀水洗洗髒手坐過去,說:“大姐,我之前聽學堂裡的人說你來過。”

“嗯,走的急,就沒來看你。”海珠抓過韓霽給鳥剝的松子遞給平生,說:“我們是來接你過去玩的,過去住段日子,你想家了再送你回來。”

平生點頭,“我去收拾衣裳。”

鳥眼巴巴地看他一口吞了一捧松子仁,眼饞地說:“嘴真大。”

韓霽敲了下桌子,遞過去幾顆松子仁堵住它的嘴。

就四個人吃飯,海珠沒讓秦荊娘多做菜,免得吃不完剩下了,等她跟韓霽帶著平生走了,家裡就她一個人,她晚上又吃剩菜。

吃飯的時候大黃狗安安靜靜趴在桌下,人丟菜下去它吃一口,沒人扔它也不出聲要,一直到人吃完飯,盛飯餵它的時候它才從桌下出來。

海珠問平生的行李可收拾好了,說:“娘,還要繼續行船,我們不多留了,這就走了。”

“唉,才進門沒多久又要走,送平生回來的時候多住兩天。”秦荊娘解下圍裙跟著人往外走,對面鄰居家有人,她交代一聲也沒鎖門,一路送海珠到碼頭,船開動了她站在碼頭目送,船走遠了才回去。

船上,海珠跟平生打聽搬家的事,他搖頭說:“娘不告訴我,也不讓我打聽。”

“那就是有戲,她不確定什麼時候能搬過去,所以才不告訴你。”海珠說。

艙外風冷,海珠拉著平生進屋,鳥在窩裡睡著了,韓霽在自己跟自己下棋,見人進來,他抬眼說:“手談一局?”

“你讓我五子。”

“好說。”

海珠落座,讓平生坐一旁看著,跟韓霽下棋時為了擾亂他的心神,她讓他教平生下棋的規則,她則是專心致志研判每一顆棋子落下的位置。

韓霽看穿了她的詭計,時不時放她一馬,含笑看著她竊喜,在最後她以為要贏的時候開始收網,矜持地說:“險贏一子,承讓了。”

“呸。”海珠白眼翻他,說:“再來一局。”

“再來一局。”

“再來一局……”

“再來——”

站在桌上的鸚鵡伸爪按住海珠的手,說:“算了,天黑了,鳥餓了。”它看厭了,也料定了結局,肯定還是海珠輸。

韓霽大笑,挑撥道:“明珠看不起你。”

海珠放下棋子,她晃動著僵硬的脖子,說:“不陪你玩了,出去看看晚飯好沒好。”

晚飯已經好了,船上的飯菜簡單,魚湯煮粉,再炒兩個小菜就是一頓飯,飯後在船上轉轉消消食,簡單洗漱過後就睡下,再睜眼就抵達海島的碼頭了。

此時天剛矇矇亮,海面看著還是青黑色,碼頭上只有值夜的守衛,街上也空蕩蕩的,只有早肆裡有光亮。韓霽選一家常吃的早肆走進去,鳥緊跟其後,海珠牽著平生走在最後,屋裡蒸騰的熱氣撲來,她不由打個哆嗦。

“小二,有什麼飯已經能吃了?”韓霽走到海珠身邊,低聲問:“冷?”

海珠搖頭。

“灌湯包、海鮮粥、蔬菜粥、素糕、還有餛飩都能吃了。”小二答。

“灌湯包一籠,餛飩三碗,素糕一碟。”海珠點菜,她看鳥一眼,掏出碗說:“再上碗溫開水。”

“好嘞。”

灌湯包和素糕先端上桌,小二舀來一碗熱水倒瓷碗裡,隨後掌櫃送來三碗餛飩,他擦著手問好:“少將軍這是剛下船啊?”

韓霽點頭,說:“你忙吧,再有一會兒該來生意了。”

人吃飯鳥喝水,熱騰騰的湯水進肚,人和鳥都舒坦了,殘留的困頓也消失了,結了賬走出早肆,街上已經有送柴送菜的小販了,天色也已大亮。

“等等。”韓霽又拐回早肆,他問掌櫃借了食盒,買了早飯給岳家送去,順手將平生塞進齊家的門,把鳥也留下跟潮平和星珠玩,說:“祖母,我跟海珠晌午來這邊吃飯,我們先回去把手頭上的公事規整了。”

鳥一聽他們要談它聽不懂的事,頓時打消跟回去的打算,說:“飯好了鳥去喊你們。”

韓霽面上正經說話,實際上已經急得百爪撓心,不等齊阿奶說話,他就帶走了海珠,一路快步在將軍府穿梭,進了主院就打橫抱起人,大步往屋裡跑。

“急死你了。”海珠大笑。

“對,我快急死了。”韓霽坦誠地承認,闖進屋他一手抱人一手給她脫鞋,說:“在船上的這幾晚我就沒睡過完整覺。”

人撂上床他撲上去,反手扯下紗帳,衣裳一件件丟下床榻,他低語道:“你以為我夜間行船急著回來是為了什麼?”

臥房門沒關,聽到聲的丫鬟面紅耳赤地退出院子,還要守在外面防著鳥來搗亂。

從晨曦初露到日上三竿,明晃晃的太陽從敞開的門扉裡鑽了進去,海珠脫力般橫躺在床上,足尖勾起紗帳,她抬頭看一眼,扯起被角蓋在身上,清了下嗓子說:“我要喝水。”

韓霽提著茶壺出去,不一會兒又提一壺熱水進來,手上還端著一盆熱水,他用腳關上門,倒碗水吹涼送進紗帳裡,說:“來,喝水,我扶你。”

海珠瞪他一眼,自己坐起來接過碗喝,一碗水喝完才感覺活過來了。

“滾蛋吧。”她遞過碗,說:“我睡一會兒,不過去吃飯了,你自己找個藉口攔下鳥。”

“我也不過去。”韓霽走到桌邊連喝兩碗水,他端水盆去給海珠擦身子,自己也收拾乾淨,打發丫鬟去齊家說他跟海珠有事出門了,傍晚回來。

他跟海珠都睡下了,餓醒了喊丫鬟送飯,吃飽了又在床上廝混,累了繼續睡,再醒來是被吵醒的,鳥回來了,在外面跟攔路的丫鬟吵架。

“穿衣裳。”海珠坐起來,她拿起床裡側的褻衣褻褲穿上。

“鳥聽見聲音了,還騙鳥!海珠——”

“讓它進來。”海珠喊,她撩開紗帳坐起來。

韓霽去開門,鳥迎頭撞上來,他捂著被羽毛刮過的臉,說:“急什麼?人又沒丟。”

鳥哼一聲,它落在屏風架上氣鼓鼓地看著兩人不吱聲。

它不開口,海珠跟韓霽也不說話,各忙各的,因為不出門了,海珠簡單地挽起頭髮,素面朝天的坐在矮榻上喝茶。

“你喝不喝水?”她舉杯問鳥。

“你們騙鳥。”鸚鵡指控道,“你們在家。”

“我們剛回來沒半個時辰,剛睡下就被你吵醒了。”韓霽拎來椅子坐下,說:“明天帶平生出去玩,哪裡有好玩的?還是回府城?回府城吧,府城更繁華些。”

“那就回府城吧,回去住兩天再回來。差點忘了老龜,我去看看老龜,你去大廚房吩咐一聲,多準備些菜,晚上喊我奶他們來這邊吃飯。”海珠穿鞋下榻,說:“明珠,你跟我去海邊還是在家裡?”

幾番打岔,鳥的氣也消了,它撲稜著翅膀跟出去,遇到阻攔它的丫鬟,趾高氣昂地罵:“騙子。”

丫鬟乾笑。

海珠也有些尷尬。

第240章海豚引路

一人一鳥到海邊時恰逢打漁的船回來,海珠在碼頭看他們的漁獲,正在捕食的老龜聽到她的聲音找了過來,走近了,猝不及防地照著她腳後跟啃一口。

“嗷——”海珠大叫一聲,她下意識抬腿,鞋卡在龜牙上拔不掉,腳順勢擠出鞋,腳還沒落地,老龜又張口咬另一隻腳。

鳥俯衝下去照著龜脖子來一口,尖著嗓子大罵:“老東西不長眼。”

“不打不打,別打架。”海珠趕忙去拉架,解釋說:“老龜沒下狠口,腳沒咬破皮,明珠你消消氣。”

她的腳後跟只有牙印沒破皮,反倒龜脖子被鳥啄流血了,鮮血順著青褐色的龜皮流下去,老龜抬頭看鳥,鳥盤旋著惡狠狠地盯著它。

“鳥還挺兇,護主。”一旁的漁民樂呵呵道。

海珠撿起留有一排牙印的繡花鞋穿上,找漁民買一兜蝦,領著老龜離開,鸚鵡也跟走了。

“我是出去辦正事了,這不,一回來就來看你了。”走到人少的地方,海珠蹲下捻蝦剝殼,蝦尾肉餵給老龜。

“傻蛋,不給它吃。”鳥落在沙灘上走來走去。

“它是在跟我鬧著玩,不是真要咬我。”海珠剝個蝦尾肉遞給鳥,說:“吃個蝦,消消氣。”

她心裡樂死了,鳥可太偏袒她了,個頭小小的,還知道保護她。

“好鳥。”她樂滋滋地用手背蹭鳥頭,轉過頭跟老龜說:“你這脾氣可不好,以前咬我就算了,這下可長記性了,我有保鏢了,再欺負我,我捨不得打你,鳥會給我報仇。”

“報仇!”鳥激動地高聲嚎。

“現在不要你報仇,消停消停。”海珠盤腿坐沙灘上繼續剝蝦,嘀嘀咕咕說:“老龜跟我們是一家的,不能咬它,你看你給它啄流血了,它待會兒還要回海里,傷口泡鹹水,多疼啊。”

鳥裝聾,它一心吃蝦不作聲。

一兜蝦喂完,老龜徑直回海里,海珠去給它清理巢穴,跟著海水湧進沙坑的沙她給挖出去,它吃剩的蝦頭、蛤蜊殼、蟹殼、魚尾也都給擇出去。

“海珠,回不回去?”齊老三收船了,他提著漁網在路上喊。

“回,等等我。”海珠扔掉最後一個蛤蜊殼,她起身招呼鳥離開,跟老龜說:“我明早來看你。”

回去的路上她去漁市買十隻母蟹,到家了燒火蒸熟,取了蟹黃炒蟹黃油,再用蟹黃油炒米。

“吃飯了。”韓霽來找,問:“炒米喂鳥?”

“嗯。”灶臺上站的鳥細著聲音吱聲,“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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