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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顧之光忽然就興奮起來,恨不得馬上出門找宿舍區附近人群詢問:五月十五號,星期五,下午五點半到六點,你們是否看到有人拖著一口藍色拉桿箱走出去?

趙向晚似乎聽到了他心中所想,對他和賈俊楠說:“你們去宿舍區周邊問問,看能不能找出新線索。”

顧之光猶豫了一下:“那你呢?”

趙向晚道:“我和湛女士說幾句話。”

顧之光看一眼湛萍,再看一眼趙向晚,思忖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這才拉上賈俊楠走出老宿舍樓。

湛萍看著趙向晚:“你要說什麼?”

眼前這個女孩是張陌生面孔,只有十幾歲,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和自己當年剛從鄉下嫁到城裡來時一樣單純青澀,這讓湛萍多了一絲好感。

感覺到湛萍放鬆了警惕,趙向晚微笑道:“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趙向晚的笑容雖然淺淡,卻似微風吹過湖面,柔美而安寧。

湛萍點點頭:“進來吧。”

收起一身銳刺的湛萍,面色也柔和下來,比剛剛一臉提防時多了幾分和藹,能看得出來年青時曾經是個美人。

趙向晚坐在客廳洗髮,喝著湛萍遞過來的熱茶,輕輕啜了一口。她規規矩矩地坐著,捧茶的動作也恭敬有禮,這讓湛萍更增好感。

【這孩子倒是個有禮貌的,比賈俊楠那個鄉巴佬強多了。明明是他惹惱了曉蘭,這才害得她離家出走。現在倒是他倒打一耙,像跟我有仇一樣,臉紅脖子粗地質問、質問、質問。難道我自己的親侄女,我能害她?真是可笑!還偷偷跑到我院子裡挖土,未必我能殺人埋屍不成?真是可笑!】

連著兩個“可笑”傳到腦海,趙向晚低頭喝了一口茶。茶水熱氣氤氳,在眼前形成一片薄薄的霧。

湛曉蘭失蹤案,更是一片迷霧。

湛萍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說謊,那到底是因為什麼,湛曉蘭會在不到半個

小時內消失不見?

想到先前聽到的話,趙向晚抬起頭,審視著湛萍的面部表情:“湛曉蘭在與賈俊楠交往之前,有沒有談過其他男朋友?”

湛萍眼神有些躲閃,顯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沒,沒有。曉蘭十七歲來到星市,現在才二十一歲,就談了賈俊楠這一個。”

趙向晚提高了音量:“現在每一個線索都非常重要,關係到能不能找到曉蘭。所以,請你不要隱瞞。”

湛萍斜著眼睛看了趙向晚一眼:“你別哄我,曉蘭出走和她前男友有什麼關係?”

趙向晚迅速反應:“所以,她有前男友。”

湛萍鼻翼微張,這代表猶豫。

趙向晚不讓她迴避問題:“家中失竊,房門卻沒有被撬的痕跡。可能是湛曉蘭偷拿,也有可能是旁人乾的。曉蘭失蹤,沒有帶走洗漱用品,家中少了一個五十多公分的大拉桿箱……這箱子能夠裝下一個身材苗條的成年人,你想過沒有?”

“什麼?你別嚇我!”湛萍被趙向晚的話驚住,陡然提高了音量,“她,她這麼大一個人,肯定是因為和賈俊楠吵架,所以離家出去散散心,過幾天就會回來,不會有什麼危險。”

趙向晚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人在哪裡?屍在哪裡?”

湛萍手腳開始止不住地哆嗦,明明是五月中旬,正是暖春時節,但她卻覺得一股寒意自腳底一直衝到天靈蓋。

可以裝下人的行李箱……死要見屍……

“不,不會的。曉蘭只是偷了錢離家出走,一定是這樣的。”湛萍喃喃自語著。

趙向晚問:“屋裡沒有打鬥痕跡,說明進來的是熟人。湛曉蘭的前男友是誰?”

湛萍的心防已破,頹然坐倒,抬起手捂住臉,聲音被手掌蓋住,顯得悶悶的。

“曉蘭剛來星市的時候在一家飯館當服務員,很快就談了個朋友。曉蘭不知深淺,交往沒多久就失了身。後來懷孕了驚慌失措找我求助,我才知道這件事,真的是又氣又恨。早就跟她說過,不要相信男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就是不聽!”

趙向晚沒有指責湛萍的言論。湛萍年近五十,早已形成她自己的價值觀,既然她覺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那何必駁斥?

“後來呢?”

“後來,後來曉蘭懷孕,那男的不願意承擔責任,提出分手,甩了她兩百塊錢叫她去落胎。我怕丟臉,陪她找了家診所做人流。萬幸她年青身體好,休息半個月差不多就養好了。只是,只是……”

湛萍“只是”了半天,終於說出實情:“只是曉蘭從此之後就有了心理陰影,不敢和男人親近。有人給她介紹過兩個物件,都只談了一個月不到就分了手。曉蘭和我說過,只要男的一抱她,她就噁心想吐。”

趙向晚終於明白湛曉蘭會有身體接觸恐懼症的原因。難怪湛曉蘭會在上週四和賈俊楠爭執,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和他打電話。估計是賈俊楠想要與她親密,把她嚇到,又不敢說出實情,只能先回避幾天。

趙向晚看過湛曉蘭的照片,身段玲瓏,五官清秀,和瘦黑矮小的賈俊楠站在一塊,外型上並不般配。也許因為曾經吃過虧,所以沒有男子漢氣概的賈俊楠反而能給她安全感吧。

“她前男友叫什麼?”

“不知道,曉蘭只跟我說是開出租的司機。”

“有他照片嗎?”

“沒有。”

“見過他嗎?”

“沒有。”

“有什麼特徵?”

“我不知道。”

趙向晚點了點頭,還想再問,忽然聽到門口傳來顧之光的聲音:“趙向晚,趙向晚——”

趙向晚從椅中站起,走到門口。

顧之光額角滿是汗水,跑得氣喘吁吁,一邊跑一邊喊:“有訊息,有訊息。”

趙向晚示意他安靜下來,喘勻一口氣再說話。

“有人看到那口箱子!”

說完這句話,顧之光下腰,右手撐著大腿,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等到終於緩過勁來,這才直起腰,快速將剛剛詢問得到的訊息說出來。

“從電信局宿舍區走出去,正對著一條大馬路,路口有個修鞋攤子。老闆在上週五傍晚看到過,有人拉著口藍色拉桿箱從他攤子前面經過。老闆說,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當時他正在給一雙紅色高跟鞋釘腳跟,真是一雙漂亮的真皮鞋,紅得正、紅得豔,釘上銅跟之後踩在地上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音特別洋氣。”

湛萍在一旁急得不行,打斷他的話:“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趕緊往下說。”

顧之光說:“鞋攤老闆說,那口箱子的滾輪質量非常好,在地面滾動發出的聲音並不刺耳,是一種有節律的咔噠咔噠的聲音。這個聲音引起了老闆的注意,所以他特地抬起頭一看了一眼。

可能是職業習慣,他留意到箱子是人造革的,不是真皮,放得有點舊了,邊緣有些毛邊,顏色也開始起灰。輪子在水泥地面拖過發出的聲音不大,但看得出來箱子裡應該裝了不少東西,聲音顯得很沉很悶。”

湛萍撲過來,急急地問:“是曉蘭嗎?”

顧之光面色有些發白:“不是!老闆說拖箱子的是個年青男人,個子挺高,很壯,留著長頭髮,看著痞裡痞氣的。”

陌生男人拖著湛曉蘭的行李箱,從電信局宿舍樓走出去,這意味著什麼?

那個行李箱裡,到底裝著什麼?

湛萍越想越怕,只覺得天旋地轉,伸出手扶住門框才穩住身形。

第42章兒子

◎這,就是我要和你交換的秘密◎

趙向晚問:“賈俊楠呢?”

顧之光雖然愛看偵探,也組建了偵探社,但實際上並沒有接觸過刑偵大案。原本以為只是個簡單的離家出走案,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人命案,嚇得夠嗆,說話也變得有些結巴起來:“他,他去派出所報案去了。”

趙向晚越是大案越穩得住:“好,那我們等派出所的同志過來,重新取證調查。”

顧之光有些不懂:“重新取證?”

趙向晚回答:“派出所先前按照失蹤人口立案,調查思路按照採集資訊、尋人啟事、目的地調查瞭解來進行,探尋湛曉蘭可能會去哪裡。可是現在湛曉蘭的行李箱在失蹤時間段出現,有陌生男子入室盜竊、殺人的可能,取證、調查思路便完全不同。

換而言之,先前湛萍與賈俊楠報案,兩個人在派出所爭吵不休,湛萍指認賈俊楠拐走自家侄女,賈俊楠懷疑湛萍把湛曉蘭趕走。因為雙方意見不一致,警察沒有發現室內有打鬥痕跡,周邊群眾也沒有提供異常資訊,因此將此事定性為湛曉蘭出走、失蹤。因此偵查重點是湛曉蘭平時的社會關係,可能會去往哪裡之方面。可是現在新的線索出現,湛曉蘭極有可能被陌生男子裝進行李箱帶走,生死未卜,那就是刑事大案,需要抽調警力,將偵破方向放在入室盜竊並帶走湛曉蘭的嫌疑人身上。

顧之光明白過來,連連點頭:“對對對,得找到那個男人。就是不知道是闖進來的小偷,還是熟人作案。”

頭腦清醒的成年人怎麼可能裝進行李箱?要麼死亡,要麼昏迷。

湛曉蘭凶多吉少。

顧之光與趙向晚將詢問重點放在這口行李箱之後,尋找到的線索越來越多。

二樓阿婆曾在五點多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響,應該就是行李箱拖過水泥路面發出的聲音,這一點與警方先前調查的內容對應上。

鞋鋪老闆、水果攤主、小賣部的人都曾見到一個男人拖著行李箱從宿舍區走出來。是個陌生人,面相很兇,頭髮有點長,遮住眉眼,看不太清楚臉。

那個男人拖著行李箱走到五福路口,將箱子放在一輛黃色計程車後備車廂,然後開車離開。可惜的是,沒有人留意車牌號,只知道是輛黃色微型麵包車,當地人稱為“面的”。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拖行李箱、開計程車的男人,到底是誰?

國產微型麵包車是從京都開始流行過來的,雖然體型看著瘦小,但能輕鬆裝下五、六個成年人;雖然冬天寒冷、夏天悶熱,但價格低廉。車身刷成明黃色的面的,當地老百姓戲稱為“黃蟲”,出行、搬家,都少不了它。

因為“面的”常見,電信局家屬區的人沒有太在意它的存在,哪怕有人扛著箱子搬上去,也只覺得是搬家或者外出。

計程車司機、年青男子。

湛萍面如土色,喃喃自語:“是他嗎?他害得曉蘭還不夠?已經分手三年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曉蘭?”

顧之光不解地看向湛萍:“你知道他是誰?”

湛萍點點頭,搖搖頭,胸口悶得喘不上氣來。

趙向晚替她回答:“她懷疑是湛曉蘭的前男友,一個開出租的男人。不過兩人已經分手近三年,為什麼現在突然出現?”

顧之光大聲道:“不管是不是他,總歸是條重要線索,趕緊查!”

派出所收到賈俊楠報警,高度重視,馬上抽調人手,再一次來到電信局宿舍區。帶隊的是一個名叫姚國誠的刑警,身後跟著一名身穿制服的年青人。

姚國誠看到顧之光、趙向晚在小區附近詢問住戶,無奈地說:“你們還是大學生吧?查案子是我們警察的事,你們就不要浪費時間在這裡了,好好回學校讀書吧。”

顧之光不服氣:“姚警官,湛曉蘭是我同學賈俊楠的女朋友,我們也算是失蹤者的家屬,參與調查怎麼不行?”

賈俊楠跟在姚國誠身後回來,補了一句:“顧之光是我們學校偵探社的,處理過很多校園離奇案子。”

姚國誠性格溫和,並沒有生氣,倒是他身旁的年青刑警黃毅瞪圓了眼睛:“校園裡能有什麼案子?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糾紛罷了,你們這些外行湊什麼熱鬧!”

雞毛蒜皮的小糾紛?顧之光感覺內心被戳了一刀,臉一紅,抬手將趙向晚一指:“她,她是湘省公安大學的學生,怎麼能算外行?”

黃毅上下打量著趙向晚,看她態度沉靜,鳳眼閃亮,不由得聲音放柔和了一些:“你叫什麼名字?是哪一級,哪個專業的?”

趙向晚抬眸與他目光相對:“趙向晚,91級,刑偵專業。”

黃毅一聽便笑了起來,笑得嘴角咧到了耳後:“原來是小師妹啊,才大一,專業課都還沒學幾門呢,外行,妥妥的外行。”

【91級啊,比我晚了六年。我85年考進公安大學的時候,女生樓還正在建呢,沒想到現在刑偵專業也有這麼出色的女生了。】

趙向晚眸光一閃:“我來猜猜,師兄是哪一級的?”

黃毅來了點興致,挑了挑眉:“來來來,你來猜。我告訴你,我在學校可沒什麼名氣,你肯定不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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