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東風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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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軍中瘟疫之症已成擴大趨勢蔓延，不少人被疾症奪去生命，醫師建議將生病計程車兵與健康者儘快隔離區分開，否則瘟疫仍會繼續擴大。”

曹操聽完李典的彙報可以說是心急如焚。其實大軍中一開始因為水土不服出現上吐下瀉之症時他就有過類似擔心，然而隨著時間的增加，這種急症彷彿野火燎原在人群裡擴散開來，且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染病計程車兵大概有多少人了？”曹操問道。

“丞相，迄今為止因病而卒的已達三千，仍有病重者六千餘人，輕症者八千餘人，已出現感染症狀的則更多。”

“嘶......”

曹操吸了口涼氣，心中焦急，隨即又看向現任水軍統帥于禁和毛玠。

“鐵索連環準備的如何？我軍士兵是否已習慣在船上行走作戰？”

于禁見狀急忙上前一步。

“稟報丞相，我們以十艘戰船為一組，不但用鐵鏈將其相連，還在上面鋪設了木板，以減少風浪引起的搖晃，我軍士兵以基本習慣在船面上行走作戰，甚至還能騎馬。”

曹操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撥出口氣道：“眼看著江上溫度越來越低，冬季臨近，我們要在春天來臨之前徹底拿下江東，而這一戰就將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傳令下去，所有士兵加緊操練，我軍隨時都將發起進攻。”

“是，丞相。”

曹操心中也有些焦急，不斷擴大的瘟疫之症讓他不願繼續拖延下去，想要以雷霆之勢儘快掃除江東和劉備這個威脅，那樣整個中原再也沒人是他曹孟德的對手，而像西川劉璋，西涼馬騰之流他還沒放在眼裡。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快步走進營帳，單膝跪地道：“丞相，剛剛對面有一艘小船鬼鬼祟祟靠岸，被我巡邏士兵拿下，此人說是來送信的。”

“送信？”

曹操微眯雙眼，讓人將信拿到面前拆開。

他快速掃了一眼信上的內容，瞳孔驟然一縮，大喜道：“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站在一旁的幾位謀士和將軍不知道他們主公看到什麼訊息，竟如此高興？一個個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曹操揮舞了一下手中的信件說道：“此乃是江東老將黃蓋所寫，他於信上說周瑜小兒藉著此戰都督一職排擠打壓他們這些東吳老臣，稍有政見不合便會遭到打擊報復。

昨日軍前議會黃蓋只是與他意見相左頂撞了幾句，便被拖至軍營中遭受鞭打，這黃蓋氣不過，準備轉投我軍，並且約定了投降時間，屆時以火箭為號，帶兵陣前倒戈，助我大軍順利拿下江東！”

曹操此言一出，旁邊的荀攸、程昱和賈詡不但沒有一絲高興，反而表情奇怪。

性格剛直的程昱最先按耐不住，上前道：“丞相，此信疑點重重，那黃蓋莫不是要詐降？”

曹操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道：“詐降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仲德你要知道，我軍經官渡之戰打敗袁紹，又以雷霆之勢平定北方，那時我們兵稀將寡仍能取得勝利，而現在手握數倍對方的精兵，又有爾等天下一流的謀士相和如此之多的猛將相輔又怎麼會敗？東吳城內有人來降一點也不奇怪，識時務者為俊傑，良禽擇木而棲，他們要是能始終上下一心才讓人奇怪。”

“可對方早不降晚不降，偏偏在我軍鐵鎖連船瘟疫橫行之際來降，這時機未免把握的有些太過詭異。”

曹操大手一揮道：“不必說了，我會讓人去驗證黃蓋所說是否屬實，但不管他是真降還是詐降，我軍都不能再拖下去，我們應該趁著瘟疫尚未傷及根本，全軍發動總攻。”

“丞相......”

“好了，全部退下吧。”

曹操不願再多說，程昱雖有心阻攔，但也知道自家主公決定的事情很難被他人改變。

待到軍帳之內所有人都退去之後，曹操一個人坐於主位，手指輕輕敲動，似是在考慮著什麼，等待著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進入大帳，離得老遠就開口道：“丞相，滿寵有事彙報。”

曹操面色一喜，忙道：“伯寧來的真快，快快進來。”

曹操將滿寵招了進來，後者不等他開口詢問，主動道：“丞相，已經查清楚了，那黃蓋的確與周瑜發生嫌隙，被當眾綁于軍營遭受鞭刑，而且傷的還不輕。”

“哦，這麼說來黃蓋投誠一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面對曹操這個問題滿寵並未回答，他知道丞相那是說給自己聽的。

曹操得了滿寵這個訊息後，雖自己也覺得黃蓋投誠一事還存疑點，但他不能等，也不敢再等下去，必須在大軍被瘟疫打敗之前先一步打敗敵人。

而且兩軍交戰，這種叛變的行為也很常見，就連曹操與袁紹交戰時，他自己處於劣勢，也有很多人給袁紹寫信表示要歸降，現如今他勢大，東吳有人要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

曹操眯眼思索了一陣，手掌猛的一拍腿面道：“好！就這麼定了，伯寧，替我寫一封密信送於黃蓋，就說我接受他帶人來降，只要這次能成功擊敗周瑜，以後這江東都督一職就由他來坐。”

“是，丞相，我這就去辦。”

赤壁軍營內，渾身是傷的黃蓋果然收到了曹操的回信，兩人確定了投誠的具體時間與訊號，這場戰爭的發展似乎已不可阻擋。

而趙義那邊，專門問黃蓋要來一艘衝鋒舟，不但如此，他還從倉庫裡找來一些汽油澆在了衝鋒船的草垛之上，再配合著黃蓋所尋的火油、硫磺、煙硝等物，外圍以布幔包裹，一旦見著火星那絕對會如附骨之蛆燃燒起來，只要曹操的船隊沾上那怕一小點兒，小風在那麼一吹，到時即便想撲也撲不滅的。

時間已經來到黃蓋與曹操約定的那天，這日中午剛過，江上就濃霧橫移，寒風瑟瑟，周瑜等人站在軍營點將臺上，神情肅穆望著江面。

趙義同樣站於其中，他的眼睛死死盯著軍營邊兒被風颳到烈烈作響的帥旗。

忽然，隨風飄蕩的旗子嘩啦啦一陣抖動，不一會兒，在寒風的作用下開始向著另一個方向飄蕩，風向果然變了！

“東風！都督，真的是東風！諸葛先生所借東風來了！”

黃蓋看到江面風向驟變，興奮難掩，而魯肅也是瞪大了眼睛回身看向趙義，驚駭之情絲毫不加掩飾。

而周瑜雖極力控制，但微眯的雙眼仍能看出他心中之震撼。

在這一刻，他也更加堅定了要取趙義性命的打算，或許是此戰過後，又或許是在此戰之中，無論如何這等人物都不能輕易將他放回去，一旦日後有個什麼變動，沒人想和一位能使用仙法之人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