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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曠剛準備坐回去,萊恩便開口道:
“少爺,韋恩老爺和海瑟薇小姐來了。”。
“快請。”。
衝鋒舟帶著韋恩三人逆流而上,速度並不像帶雷恩下去時那樣……狂暴,反倒是給了三人欣賞沿岸美景的時間。
海瑟薇好奇地看著下方的衝鋒舟,問道:
“這個船沒有人划槳,怎麼還能動起來呢?”。
萊恩聞言,立刻端坐:
“回小姐,這是少爺搞出來的鍊金產物,我們也弄不懂。”。
海瑟薇點了點頭,她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追問起來:
“那下游的那些冒黑煙的作坊是做什麼的?”。
萊恩苦笑,只說是待會就知道了。
海瑟薇又抓住許多東西,問來問去,直到韋恩男爵大眼睛一瞪,海瑟薇才吐了吐小香舌,閉上了嘴。
但是不超過半秒,她又在萊恩那有些驚恐的面色下問道:
“這東西還能更快嗎?能不能讓它更快?”。
萊恩苦笑道:
“不能更快了,再快我這把老骨頭就受不了。”。
海瑟薇卻對此充滿了興趣,她對開船的那人道:
“加快!加快!”。
那水兵沒說話,只是看向萊恩。
萊恩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後點了點頭。
“四位坐好了,我要加速了。”。
四人連忙調整了坐姿。
下一刻,衝鋒舟猛地竄了出去,其身後帶起了兩道三米高的水牆,衝鋒舟一路飛馳,來到了一個急彎前。
韋恩臉色蒼白,他看到前面的大彎,連忙大喊起來。
“彎!彎!”。
可是呼嘯的風聲將韋恩男爵的聲音淹沒,水兵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只是以為還不夠快。
於是水兵再次加速,直接在大彎處來了個漂亮的甩尾。
老管家受不了了,直接趴在船舷上吐了起來。
海瑟薇也面色難看,但她心想:
“我可是淑女,我一定還能堅持。”。
下一刻,又是一個急彎。
“嘔……”。
海瑟薇毫無淑女形象地趴在船頭打起了窩。
徐曠站在水邊,看著遠處那沖天而起的水牆,心想:
“一會得查查開船的這個水兵是誰,衝鋒舟玩得挺溜。”。
但他轉念一想,不對勁!這船上拉的可是貴客啊!
徐曠連忙拿出電喇叭,大喊道:
“減速!減速!”。
但隨後他就放棄了。
太遠了,而且風聲太大,水兵不可能聽見。
片刻後,船開到了徐曠的面前。
徐曠連忙跑上前,將韋恩扶了下來:
“叔父,您沒事吧?”。
韋恩搖了搖頭。
徐曠又將海瑟薇攙了下來。
其他人也上前將兩位管家扶了下來。
徐曠走到水兵面前,上去就是一腳:
“你他孃的怎麼開的船?”。
那水兵滿臉委屈地對徐曠道:
“是萊恩管家讓俺快的。”。
韋恩那張蒼白的老臉和海瑟薇那張蒼白的漂亮小臉猛地一紅。
徐曠看向萊恩,萊恩嘆了口氣,看向海瑟薇。
徐曠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徐曠平復了一下心情,面色和緩地對水兵道:
“這次是我錯了,你辛苦了,待會兒去賬房領一百個銅幣,就當是我給你的賠禮。”。
那水兵這才高興起來。
韋恩看到這一幕,心裡忍不住讚歎了一句“有手段”。
徐曠連忙扶著韋恩,道:
“叔父快進屋。”。
眾人進屋坐定後,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韋恩面帶讚歎地對徐曠道:
“賢侄好本領啊,這蘑菇嶺才短短几天,就在你的手下煥然一新了,你比你老子強。”。
徐曠撓了撓頭,半天才憋出來一句:
“叔父謬讚了。”。
韋恩笑了笑,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下方景色映入了他的眼簾。
“確實是個好地方啊,從此處望下,幾乎一覽無餘。”。
“叔父如果不嫌棄,可以在這裡多住上一段日子。”。
韋恩聞言,詫異地看著徐曠。
徐曠被韋恩看得有些發毛,不禁問道:
“叔父,到底怎麼了,您就直說吧。”。
韋恩指著下方新開墾出的田地,對徐曠道:
“我想去那裡,你帶我去看看吧,對了,你會開那個……衝鋒舟嗎?”。
徐曠立刻就明白了韋恩的意思,韋恩是想跟他單獨說話,他點了點頭,笑道:
“當然,萊恩爺爺,你準備一些酒菜,再找珍妮來陪陪海瑟薇。”。
海瑟薇猛地站起身來,問道:
“什麼意思?你是不準備帶我了嗎?”。
韋恩板起臉來,道:
“我們有正事要談,你別搗亂。”。
海瑟薇一臉不服氣,剛準備說些什麼,但她看著自家父親緊鎖的眉頭,瞬間便將話吞回了肚子裡。
“那好吧……”。
徐曠載著韋恩,很快就來到了這些新開墾的農地邊。
韋恩看著用石板鋪就的水渠,忍不住讚歎道:
“剛才我算了一下,你手裡這些地,足夠養活兩萬人了。”。
徐曠不假思索地回覆著韋恩:
“的確,不過前提是沒有獎勵,也不能碰上災年。”。
韋恩點了點頭,他問道:
“你這領地裡一下子湧進來接近兩萬人,你顧得過來嗎?”。
徐曠搖了搖頭。
韋恩眼裡的疑惑更深了:
“你既然顧不過來,那為什麼還要收容這麼多人?”。
徐曠笑了笑,他指著縱橫的田野,笑道:
“您錯了,我從來沒想過要養著他們,我只是給他們創造了機會,讓他們自己養活自己而已。”。
徐曠回應著每一個農戶的行禮,而後扭過頭來對韋恩道:
“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也是有限的,一群人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強大。”。
韋恩愕然地看著徐曠。
徐曠笑了笑,他指著工業區笑道:
“叔父不妨陪我到那裡去走走?”。
韋恩去攔住了徐曠,面色嚴肅道:
“先等一等,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
徐曠面色凝重,問道:
“您說吧。”。
“你周圍的這幾個領主要聯手攻擊你,你不會不知道吧?”。
徐曠聞言,點了點頭,他看向韋恩,想要聽聽韋恩怎麼說。
“我在這附近也算有些薄面,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出面調停一下。”。
徐曠立刻明白了韋恩的意思,韋恩還是覺得徐曠沒有勝算,於是想要舍下這張老臉替徐曠轉圜一下。
徐曠暗自嘆了口氣,在這樣的世界裡,這樣的情誼實在是太少見了。
“叔父,我知道您的心意,可是您要明白,蘑菇嶺之前的土地可沒有這麼少,您覺得被他們吞下去的土地還有可能被吐出來嗎?”。
韋恩點了點頭,他其實也理解這種事情,如果是他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的話,他也會反擊的,尤其是自衛反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可以支援你三千兵馬……”。
徐曠睜大了眼睛,他看向自己這位叔父,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上次他就發現了,葫蘆鎮的領土面積不算大,但是人口密度卻是格外的高,上次徐曠只是瞥了一眼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馬廄,就明白韋恩不是一般的富有。
一個男爵,能拿出甲士兩千加輕騎一千,這幾乎是很難想象的事情。
徐曠笑著拒絕:
“不必了,叔父,我手中雖然只有區區四百多人,也足夠應付那群酒囊飯袋了。”。
韋恩看向徐曠,他面露怒色,剛準備教訓徐曠,卻聽到徐曠的聲音:
“叔父不必懷疑我,我先帶您去看一門生意,再帶您去看我的軍隊,如果您不滿意的話,我再向您借兵也不是不可。”。
韋恩看著徐曠胸有成竹的樣子,莫名的安心許多,他終究是敗下陣來,點了點頭,道:
“好吧,不過我告訴你,你如果撐不住,不許硬撐,我跟你父親是過命的交情,在我眼裡,你就是我兒子。”。
徐曠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
徐曠帶著韋恩來到了工業區,來到了珍妮紡織廠裡,指著珍妮紡紗機對韋恩說:
“您看,這就是我跟您說的生意。”。
韋恩看著珍妮紡紗機,一下子呆愣住了。
他順手拿起一件棉紗,感受著上面柔軟的質感,片刻後,他問道:
“這東西每天能產多少?”。
徐曠笑道:
“能產多少,不在於我,而在於您。”。
“在於我?”。
徐曠胸有成竹地對韋恩道:
“我既可以賣棉紗,還可以賣棉布,還有麻布麻紗,至於產能嘛,全看您能賣出去多少,您要是賣得快,一天百萬匹棉布也不是問題。”。
韋恩瞳孔驟縮,他問道: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種棉紗只要原材料足夠,而且不愁銷路的話,每天的製造數量是沒有上限的?”。
徐曠點了點頭,自信地笑道:
“是,而且成本比尋常麻布和棉布還低。”。
韋恩真的有些激動了,他當然明白這東西帶來的商機了,這生意要是真的做成了,他一年之內就可以讓自己的資產打好幾個滾。
但是韋恩很快又冷靜下來了:
“但是,你怎麼運出去?你要運出去,就勢必要經過雷恩男爵的領地,你剛綁了他的家人,你覺得他會讓你過嗎?”。
徐曠卻又笑了起來:
“他是自己人。”。
韋恩眉頭緊鎖:
“自己人也不……什麼玩意?”。
徐曠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韋恩緊鎖的眉頭一下子舒緩起來,他對徐曠道:
“可是我們賺錢帶不帶他呢?”。
“全看他自己了,如果他足夠機靈,就會按照我說的去做。”。
韋恩仔細琢磨了這一番話,點了點頭,他滿意地看著徐曠,頗為欣慰。
“看來等我老了之後,還要指望著你給我養老啊。”。
徐曠不以為然地對韋恩道:
“您都說了,您視我為親子,親兒子給父親養老算什麼。”。
韋恩笑罵道:
“臭小子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
徐曠一臉茫然地問道:
“啥意思?”。
韋恩卻搖了搖頭,道:
“沒啥意思。”。
徐曠愕然地看向韋恩,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沒說合適,惹得這位叔父不高興了。
他連忙帶著韋恩去了珍妮織布廠和珍妮製衣廠。
一圈下來,韋恩只覺得滿意,他看向徐曠,問道: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徐曠笑道:
“當然是帶您去看看我的軍隊了。”。
徐曠帶著韋恩來到了軍營:
韋恩隨手走進一個宿舍,他仔細地觀察了良久後,道:
“每一個宿舍都是如此嗎?”。
“當然。”。
韋恩頗為意外地誇讚徐曠:
“沒想到你小子不僅會賺金幣,治軍還是一把好手啊,你的這些部隊軍紀嚴明,已經堪稱精銳了,就連我,也只有最精銳的護衛隊才能到這一步。”。
徐曠做了個請的手勢,對韋恩道:
“叔父,還請您檢閱我的部隊。”。
“檢閱談不上,參觀吧。”。
徐曠笑了笑,帶著韋恩來到了自己的部隊面前。
韋恩看著面前這四百多精壯漢子,看著他們臉上那堅毅的神情,不禁對他們的評價再上一個臺階。
“怪不得你能突襲雷恩的領地呢,有這麼一支精兵,其實也不奇怪。”。
徐曠笑著帶韋恩來到了馬克沁機槍的面前,指著幾百米外的一棵大樹道:
“叔父,您信不信我能用這玩意兒打斷那棵大樹?”。
韋恩笑道:
“我不信,那是勇者級的強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徐曠熟練地給馬克沁上彈,瞄準了那棵大樹,按下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
韋恩男爵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武器聲音太大了,震得他耳朵疼。
馬克沁的槍口噴吐出橘黃色的火舌,一連串的子彈無情地將大樹洞穿,片刻之後,大樹應聲而倒。
徐曠甩了甩被震得生疼的手,問道:
“叔父,您現在不擔心我了吧?”。
韋恩看著遠處那倒塌的大樹,有些出神,片刻後,他問道:
“這也是你製造出來的嗎?”。
徐曠想了想,還是認了下來。
“我能買一些嗎?”。
徐曠笑道:
“當然,不過我有幾個前提要跟您講。第一,這武器我暫時沒時間製造,可能要等到半年或者更久之後了。第二,這武器不貴,貴的是子彈,您看看這子彈。”。
韋恩拿起子彈,細細端詳:
“真精巧。”。
韋恩問道:
“這子彈怎麼賣的?”。
“一銀幣一發。”。
“什麼?”韋恩瞪大了眼睛,他看著遠處的大樹,問道:“你小子再說一遍,你剛才打出去了多少發?”。
徐曠面色依舊平靜,他笑道:
“的確是一銀幣一發,因為成本就是一銀幣一發,沒辦法再便宜了,您也看到了,外殼是銅的,內部還要填裝專門的火藥。成本短時間內降不下來。”。
韋恩嘆了口氣,他雖然不理解火藥是什麼東西,但他明白,這裡面裝的必定也是鍊金產物,他問道:
“這東西一分鐘能打出去多少發子彈?”。
“如果不控制的話,一分鐘六七百發應該是輕輕鬆鬆。”。
韋恩在心裡默默地計算,片刻後,他問道:
“你還有多少錢?”。
徐曠嘆了口氣,他對韋恩道:
“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還有不到四千金幣,而在過去的幾十天裡,我裡裡外外賺了差不多有上萬金幣了。”。
韋恩這才恍然大悟,他對徐曠道:
“也不怕你笑話,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徐曠笑道:
“沒關係,等以後賺錢了再說。”。
韋恩點了點頭,他問道:
“自鳴鐘你做了多少?”。
徐曠笑道:
“也不瞞您說,這段時間我馬不停蹄地幹,也只做了二十多隻自鳴鐘。”。
韋恩點了點頭:
“我全帶走吧,定金我明天讓老管家送過來。”。
徐曠卻搖了搖頭,他對韋恩道:
“不必了,這二十隻自鳴鐘算是定金。”。
韋恩有點暈了,他問道:
“什麼定金?”。
“買您領地裡煤的定金。”。
韋恩看向工業區,而後扭過頭來,眼裡是滿是詢問之色。
徐曠點了點頭。
韋恩恍然大悟。
……
韋恩跟徐曠回去後,飯菜已經準備好了,飯桌上,海瑟薇滿臉不開心。
徐曠看到海瑟薇這幅樣子,忍不住對她說道:
“不好意思啊,沒能好好招待你,下個月,下個月我親自去把你接過來,陪你好好逛一逛。”。
海瑟薇問道:
“幹嘛下個月?你這個月要做什麼?”。
徐曠嘆了口氣,他對海瑟薇道:
“要打仗,你呆在這裡有危險,還是走吧。”。
海瑟薇聞言,小臉一白,她問道:
“為什麼要打仗?不打不行嗎?”。
徐曠嘆了口氣,對海瑟薇道:
“恐怕不行。”。
“好了,吃飯吧。”韋恩對二人道:“吃完還要趕路呢。”。
一頓飯畢,徐曠親自送幾人到下游去。
一百輛大車早已經等待在這裡了。
珍妮看著海瑟薇,小臉上滿是擔憂,但出於禮貌,她還是對二人見禮。
“少爺,都準備好了,棉紗棉布各十輛大車,麻紗麻布各四十輛大車。”。
韋恩有些詫異地看著徐曠,問道:
“我需要給你多少定金?”。
徐曠笑道:
“不需要定金,賣多少給多少,具體分成就讓珍妮去跟您談吧,這是商業合作,還請您不要照顧我,派您手下最得力的砍價高手來跟珍妮對線。”。
珍妮聞言,小臉立刻成了苦瓜。
韋恩大笑道:
“好,那是自然。”。
一行人起程,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蘑菇嶺。
……
番茄鎮內,管家正在宣讀最新的佈告:
“通告,番茄鎮本次春耕,全面改種牧草,各家交三斤乾草,換一斤糧食。”。
管家宣讀完這個佈告之後,便滿臉心痛地離開了。
他找到雷恩男爵,問道:
“老爺,您真的要這麼做嗎?”。
雷恩眉頭緊鎖,片刻之後,他對管家說:
“我其實不相信徐曠,但是,這個傢伙的判斷從來沒錯過。還有碼頭,趁著現在河床乾涸,快點修。”。
管家淚流滿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