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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汶萊聞言，臉色一僵，他反問道：
“那我們就在這裡乾等著嗎？”。
卡汶萊現在對永耀帝國的前景十分擔憂，他已經看清楚了劍蘭的依仗，就是這所向披靡的常規戰力，短短四年，偌大的奧拓就只剩下半壁江山了。
如果再不對劍蘭做出相對的措施的話，那他不敢想象未來將會發生些什麼。
亨利搖了搖頭，對卡汶萊道：
“不，我們必須要冷靜下來，我們現在最缺的是時間，而非資源，時間不足意味著我們失去了試錯成本，從今往後我們一步都不能錯，錯就會導致計劃的全盤失敗。”。
卡汶萊眉頭微皺，他看向亨利，弄不明白為什麼亨利會突然有這番話。
亨利嘆了口氣，眼神突然落寞下來，他對卡汶萊道：
“這幾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為什麼徐曠會命令部隊舍掉王城繼續北進，又為什麼周瑾會選擇直推北線，我已經全都明白了。”。
卡汶萊眉頭微皺，問道：
“你究竟明白了什麼？”。
亨利嘆了口氣，對卡汶萊道：
“他就是想要壓縮我們的生存空間，把我們從這塊土地上逼出去！”。
卡汶萊深吸了一口氣，也有點明白亨利的意思了，但他仍舊不相信徐曠的佈局會如此深遠，他忍不住問道：
“你憑什麼能這麼說，如果他不這麼做呢？如果他想的跟你想的不一樣呢？”。
亨利指著這塊灰白色的天空，對卡汶萊道：
“你信不信，等北線的磐石軍推進過半的時候，東線就會突然冒出幾個兵團，截斷我們南下的路，到時候我們就只能透過這塊逼仄的空間輾轉騰挪了。”。
卡汶萊臉色大變，他雖然還是不相信亨利的話，但他有一點他卻十分認同，無論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們都必須要防備著這一點。
卡汶萊有些慶幸，他不是空著手來的東北道，而是帶著二十多萬人來的，現在這群人就派上了用場。
“我保留我的意見，但我會命令我手下計程車兵們去攻擊正東道的科裡森那港。”。
亨利嘴角微微上揚，對卡汶萊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卡汶萊臉色不變，只是冷哼一聲。
科裡森那港是離東北方最近的不凍港，其戰略意義十分重大，所以不能輕易捨棄。
亨利對卡汶萊道：
“你不用擔心後勤問題，我會為你準備好一切。”。
卡汶萊忍不住問道：
“我一直都有些好奇，你究竟是怎麼弄到這些錢的？”。
亨利笑道：
“我襲擊了徐曠的商隊。”。
卡汶萊更迦納悶了，他看著亨利，問道：
“他的商隊不是早已經撤出去了嗎？”。
亨利笑了起來，對卡汶萊道：
“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處，恐怕從他決定對奧拓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佈置好了一明一暗或者是多明多暗數個商行，如果戰爭開啟，明面上的商會肯定會暴露，那麼空缺出來的市場就由暗處的商會吃下，對劍蘭依舊沒有什麼影響。”。
卡汶萊聞言，內心對徐曠的忌憚更深了幾層。
而亨利卻也搖了搖頭，對卡汶萊道：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徐曠雖然聰明，也有魄力，但資本不足，他推進得這麼快，胃口這麼大，消化方面肯定有問題。”。
卡汶萊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亨利，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道：
“你跟徐曠都是瘋子。”。
亨利搖了搖頭，對卡汶萊道：
“不，我不是瘋子，徐曠也不是。”。
卡汶萊沉默了，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道：
“希望徐曠短時間內不要突破到聖域吧，不然我們連最後的底牌都要被限制。”。
亨利內心苦澀，他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得知的訊息交給卡汶萊。
片刻後，他嘆了口氣，還是開了口：
“恐怕已經晚了，徐曠已經開始突破了，我們不知道他在哪裡突破……”。
卡汶萊聞言，眼前一亮，對亨利道：
“我問你，你的訊息確認屬實嗎？”。
亨利愕然地看著自己這個明顯有些興奮的哥哥，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
卡汶萊笑道：
“如果你能確定，那我就大概知道他在哪裡閉關了，這個問題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讓費爾南德斯聖者和老曼斯雷爾德一起去對付徐曠。”。
亨利愕然地看著卡汶萊，問道：
“你讓兩個聖域5星的強者去對付一個徐曠？這是不是有點瘋狂？”。
卡汶萊深吸了一口氣，道：
“我第一次跟徐曠見面的時候他還沒有突破到傳說級，僅僅幾年之後，他已經要突破聖域了，對於這種妖孽，我們必須要拿出最大的力量來對付他。”。
亨利沉默了，他心裡是複雜的，從一方面來說，他跟徐曠算是很好的朋友，從小到大，他只在徐曠的身上感受到過片刻的友情，所以如果他能不跟徐曠起衝突的話，他一定會選擇跟對方和平相處，可從另一方面來說，現在他似乎沒有選擇……
卡汶萊嘆了口氣，他知道亨利在猶豫些什麼，他嘆了口氣，對亨利道：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可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朋友是最奢侈的東西了，如果徐曠無慾無求，他還能成為我們的朋友，可他野心勃勃，我們就不得不跟他為敵了，這不是我們自己決定的，而是由輿論、天職、使命、內心、命令……等很多要素驅動，如果你真的拿徐曠當朋友，就用盡心思為他準備一場體面的葬禮吧。”。
亨利深吸了一口氣，頗有些感激地看向卡汶萊，道：
“謝謝你，哥哥。”。
卡汶萊抬起頭，看向灰白色的天空，無數雪花飄落，卡汶萊隨手接住一片，看著它在手中融化。
“不客氣，弟弟。”。
寒風在林間呼嘯，吹落樹梢上的雪，遠處的漢子們喊著號子，呵出的白氣匯聚到一起，宛若接天的白龍，用它兇狠的獠牙，在天空中寫下了屬於自己的史詩。
卡汶萊跟亨利都清楚，他們能有現在的寧靜時光，多虧了萬里之外的徐曠，如果不是徐曠的話，他們或許會陷入最慘烈的王位爭奪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