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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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
細小的聲音在黑夜裡格外微不足道。
滿桌的狼藉還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殘渣剩羹的味道，混合著一種不明氣味，顯得十分詭異又難聞。
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安靜的可怕，似乎並沒有人來過。
田麗蹙眉，想著靠近一點觀察，但她也不忘周圍的警惕。
她屏住呼吸，壓低身體，緩緩向餐桌前移動。
就在她將半個身子探進門後方時，餘光間，突然瞟到了右側門旁的一道黑影，來不及細想，她立馬藉著躬起的身子蹲了下去。
那黑影一動，下意識就想抓來。
田麗不知道從哪出來的反應的速度，大腦還沒細想，手先過了去。
她握緊的棒球杆直接對著黑影的小腿部位打了過去。誰知對方往後一退，同時小腿發力，一腳就踢飛了田麗手裡的棒球杆。
田麗飛速轉身，衝向了樓梯口。
“來——”
一雙黑暗中的手搶先一步，將她即將喊出的話語捂在嘴裡。
唔唔——
感受到田麗的掙扎，對方又將手捂緊一分。
這下她連聲音都唔不出來了。
田麗被那人緊緊捂在懷裡；但掙扎間，她後背撞到的柔軟也不難感覺出，身後這人是一位女性。
腦海中第二組裡的過耳短髮女人出現在記憶。田麗努力轉頭，儘量看清那人的大概樣貌。
“別動。”
對方壓低聲音，在田麗耳畔威脅。
儘管被嗓音壓低，但屬於女人的柔美聲線還是能聽出來一分。
田麗不再掙扎，而是指了指捂在她嘴上的手，又做了個擺手的姿勢，示意自己不會大喊。
身後的人半信半疑，田麗也沒有再動，兩人就這麼一直僵著。良久，對方捂著手的力氣才緩緩鬆了下去。
呼呼——
等到對方完全鬆手，田麗深吸了兩口氣，剛要開口說話，對方直接做了個“噓”的動作。
田麗下意識的噤聲。
兩人就這麼左右僵著，誰也沒有再有什麼動作。
大概過了幾分鐘左右，田麗聽見對方壓低聲音問她:“你也覺得這裡不對勁?”
田麗狠狠點了點頭，她認真地看著對方，眼中似有急切之意。
對方似乎有些無奈，道:“你說話吧。”
田麗小聲說:“你確定當時你們來這裡的時候餐廳桌子上都是空的嗎。”
對方輕嗯了一聲。
“我肯定。”
“如果這裡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別人的話，我覺得他們或許在...”
田麗指了指自己腳下。
既然有地下一層，那會不會還有地下二層呢。
對方聽了田麗的話，立馬走向餐桌，田麗則跟在她後面。
田麗停在了最靠門的位置，而對方則去到了與她正對面的另一邊。
兩人同時蹲下身。
這張餐桌仿照的是西式樣的餐桌，長長桌布委地，將桌下蓋的嚴嚴實實。
田麗深吸一口氣。她壯著膽子，用手裡的棒球杆輕輕將地上的桌布挑起。
地下一層太黑了，又沒有窗戶，桌底更是漆黑一片。田麗沒有夜盲症，但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就算把臉貼到地上，她也什麼都看不清。
她嘗試用手摸索著地上的瓷磚，冰冷的觸感不禁讓她瑟縮一下；但藉著磚縫摸了半天，也依舊沒發現什麼異樣的觸感。
“你找到什麼沒有。”良久，對方的聲音傳了過來。
“沒，什麼都看不清，什麼也摸不到。”
田麗動了動蹲得有些麻的雙腿，又道:“會不會是，我猜錯了。”
對方沉默片刻。
“算了，再找找看吧，或許周圍的牆壁有線索。”
對方的話音剛落。下一刻，原本滿是狼藉的餐桌，突然發出了一聲聲滋滋的動靜。
在這漆黑的環境下，就算田麗什麼都看不見，但也能感覺出來，桌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上下移動了。
耳畔的物品移動聲越來越大，田麗心中一動。
難道是去往地下的通道！
她徑直走上前，拿著手中的棒球杆，直接朝著聲源處往前一懟。
機器的滋拉聲突然停住了，田麗心中一喜，但沒過幾秒那聲音又開始運作起來。
田麗大聲地說:“快！再找點什麼別的東西。”
對方聞言，連忙將其中一個椅子搬了起來。也順著聲源卡在了田麗的旁邊。
“碰！”
手中的棒球杆被機器的開合所折斷，巨大的衝力加大了慣性。
田麗被卡了一個踉蹌，剩下的另一半棒球杆也脫了手。
“快，燈在哪！”
她一定要看看，這餐桌到底通往哪裡。
對方卻告訴她。
“燈壞了。”
兩人剛才的動靜已經驚醒了樓上的人。此時正能聽見樓上有人說話的聲音，以及往下來的腳步聲。
田麗怔在原地，手裡的棒球杆輕了不少，應該被折斷了。她虎口處被震得發麻，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你沒事吧。”她聽見對方問。
地下餐廳的燈“恰巧”壞了，看來也就只能明天早上再檢視這裡的情況了。
田麗深吸了兩口氣，想著先打道回府，她剛要轉頭跟對方說，猛然間，樓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
兩人皆是一驚，連忙朝著樓上跑去。
到了三樓，原來是虛驚一場，原因是因為太黑導致有人踩空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第二日，兩人將昨晚地下餐廳的訊息跟其他人說一遍，眾人都來到地下餐廳進行探查。
桌上換好了新的飯菜，被摧壞的椅子也變成了新的。可就算把整個餐桌找了個底朝天，也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
除了田麗手裡剩下的那個被折斷的棒球杆，彷彿那晚的一切都消失匿跡了一般未曾發生過。
這地下餐廳太過詭異，卻也無從入手，大家暫且也都擱置了下來。
不過經此一事，田麗也認識到了那晚跟她一起來地下餐廳探查的人。
對方名叫張欣橙，是一位退役女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