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 燕王的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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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使的滲透計劃就這樣開始。

這對哈只來說也是很完美的，他以後要想統治這片土地，就必須依賴異族的力量。

統治者嘛！

寧與友邦不與家奴！

城內有楊豐派來搞開發的僱員，城外有烏格齊哈什哈的牧民，誰敢反抗他的統治，直接借兵剿寇。

只要他伺候好這兩家，基本上也就可以千秋百代了。

接下來楊豐準備搞個大宛公司……

朱棣已經正式上奏，請朱元璋封哈只為大宛王，封烏格齊哈什哈為大宛都指揮使司都指揮使，然後封侯爵。

他對楊豐提議的都封王並不認同，在他看來過去不屬於元朝的那些勢力，可以給他們封個藩屬國王，比如哈密忠順王這樣的，畢竟他們過去是察合臺汗國系統裡面的，但過去屬於元朝的勢力，應該作為大明直屬地，然後封侯並世襲都指揮使，這樣就等於元朝所屬全部被納入大明直屬。

當然，主要是為他自己著想。

他未來是要在西域立國，哪怕按照慣例，西域的所有都指揮使也是要歸他節制的。

馬哈木也是一樣待遇。

他給馬哈木請封的也是侯爵，世襲昆陵都指揮使司都指揮使。

這兩個都指揮使司以天山山脈為界限，以北昆陵，以南包括山區大宛，中間伊犁河谷，熱海，碎葉一直到怛羅斯則是燕王封地，未來肯定還要加上阿克蘇到鐵門關這片，這個已經開始操作了，馬哈麻已經跑去向燕王控訴，說他侄子派人給他下毒……

當然，是過去就給他下毒。

現在他侄子在別失八里，按照時間算都未必知道沙米查干已經死了，但過去他侄子就猜忌他，雖然他哥哥待他推心置腹，但他侄子對他一直猜忌很深，過去就曾經給他下毒，還好他哥哥一直維護他。現在他哥哥死了，他侄子繼位後肯定不會放過他，他求燕王救他一命，而且他還告訴燕王一個小秘密，他侄子很可能不一定是他哥哥的種。

哈只給他作證。

後者明顯很希望他們叔侄打起來。

燕王已經把這件事一起上奏給皇帝陛下，而且很快葉爾羌等城異密也會給皇帝一份請願書，內容當然是他們不願意臣服別失八里。

然後朱元璋會派人來調查，再然後調查人會向朱元璋上奏，報告別失八里王的種種罪行，當初那幾個僧侶也會加入控訴。

總之最後皇帝陛下經過深思熟慮，決定對別失八里王的領地進行拆分，一部分給馬哈麻，一部分給納黑失只罕，一部分劃給燕王做封地，讓燕王隔離他們以免他們叔侄相殘，這也是皇帝陛下為了顧全他們叔侄之情。

當然，會給納黑失只罕一些補償的。

給他賜封號。

賜姓。

賜姓朱。

天大的榮耀啊！

最終未來的西域，將變成北庭，安西，昆陵，大宛四個都指揮使司，一個藩王，三個與都指揮使司混雜在一起的藩屬國王，而這個體系的核心，當然就是其中身份最尊貴的燕王殿下。

然後事實上就是燕王節制西域。

完美。

另外瀚海都指揮使司雖然不屬於西域，但因為位置緣故，肯定也是要聽燕王節制。

實際的安排並不重要，只要燕王在西域搞起開發，鬼力赤和月即別就肯定依賴和西域的貿易，他們必然要依附燕王。

這樣算算燕王前途大好啊！

就這地盤，整合好了東征都足夠。

也不排除朱棣有這心思，不過目前肯定沒有，至少楊豐還活著時候，他是不會有這種心思，但他又肯定活不過楊豐，所以他佈局的應該是未來，是下一代甚至下幾代，如果他和楊豐都死了，朱允熥的下一代又治國無方，而他的下一代又出個雄才大略的，不就可以靠著西域揮師東進問鼎江山？

關鍵是有這個基礎。

把西域治理好就是他的基礎。

這就不關楊豐的事了。

他要的已經實現。

西域的這場大混戰就這樣以帖木兒的認輸結束，就在帖木兒率領自己的軍隊匆忙撤退，趕回去迎戰巴耶塞特的時候，楊豐和朱棣也同樣帶著自己的軍隊匆忙返回南疆，再晚就到冬天了，那時候想翻越天山可不容易。同樣那些附庸們也都趕緊各回各家，他們同樣也要準備渡過接下來漫長的冬天，好在大家全都可以說帶著豐收的喜悅，所以這個冬天會很舒服。

有酒有肉有新女人，當然快活了。

儘管各部大多數都死傷很多，但好在活著的都很快樂，同樣對楊大使也充滿感恩的心。

至於死了的……

汝妻子吾養之。

楊大使和燕王甚至連南疆都沒停了，直接以最快速度東行，剩下的事情交給宋晟就可以了。

他們率領最早參與西征的明軍很快出鐵門關。

叉力失北部。

烏勇布拉克鹽湖。

“你不是說在哈密嗎？你不是說四百里沙漠無人區嗎？為什麼我在這裡可以看到綠洲？

那裡是綠洲吧？”

譚淵指著遠處幹河床中游蕩啃著零星駱駝刺的駱駝說道。

“這個，你要知道我們那時候，和你們現在還是有一點誤差，滄海桑田懂不懂？我們那時候的荒漠無人區，你們這時候是綠洲也很正常，一點小小的誤差而已，不值一提。

再說了，就是個幹河床，什麼綠洲？

駱駝刺也算綠洲？”

楊豐說道。

“西域為此死了幾十萬人，就是換來你這個小小的誤差。”

張輔在一旁感慨著。

這就是他們的硝石礦。

烏勇布拉克鹽湖，這片乾涸的鹽湖是重要的鉀硝石產地，不過這裡可不是引發西域這場大戰時候所說，一個距離哈密幾百裡，沿途全是沙漠無人區，可以說去了九死一生的地方，距離哈密幾百裡倒是真的，畢竟哈密到吐魯番的確有幾百裡。

可是……

這裡距離吐魯番到叉力失的商道不足百里。

實際上這裡是一片面積廣袤的鹽湖，整個礦區有多處礦場，楊豐給他們選的當然是最近的，所以距離真正的綠洲，也就是七八十里，但這個時代因為幾乎沒有人口，所以季節河流的長度普遍比現代長的多，地下水的溼潤長度也比現代長的多，所以哪怕他們視野所及，依然能看到零星的駱駝刺，偶爾也有野駱駝在遊蕩。

當然，說綠洲的確誇張了。

向上遊走個幾十裡，大概就能看到勉強能放牧的植被了。

“別再廢話了，老劉，趕緊看看。”

朱棣對身邊的工匠說道。

後者趕緊走向前方一片白色鹽鹼地。

“我算是知道什麼叫殺人不見血了，一個小小的誤差，坑死別失八里近三成的人口。”

譚淵依然在感慨著。

當然，現在已經沒人理他了，楊豐也在看著老劉，這片鉀硝石礦並不是明朝習慣的硝洞，所以他對這些工匠能不能分辨也不敢保證，畢竟這種幹鹽湖的雜質都很多，不僅僅是火硝，也有芒硝，甚至有其他東西。實在不行他就只能讓劉姐提供處理技術了，不過很快老劉就颳了不少，對著太陽看，甚至還在舔，還小心翼翼地的跑到沙子裡拿火燒。

“大王，的確是，就是不夠純，需要回去熬。”

他緊接著走到朱棣面前說道。

“一人挖一口袋，然後帶到吐魯番。”

朱棣說道。

這是一片天然的幹鹽湖，低窪處早就結成鹽殼，所以只需要刮開這層硬殼帶走就行。

而且放眼望去無邊無際，採多少都有。

當然，這裡面亂七八糟什麼都有，剩下就看這個時代工匠的熬硝工藝。

不過這種技術現在已經很成熟，這裡面其實最大的雜質就是鹽，但氯化鈉和硝酸鉀的結晶溫度不同，可以透過一系列複雜操作分離，剩下的就是硝酸鉀，然後繼續同樣方法提純，還得加蘿蔔之類吸附雜質。另外裡面的芒硝也就是硫酸鈉也會分離，總之熬硝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不得不說在沒有任何系統化學知識的情況下，那些工匠能憑藉世代相傳的知識完成這個過程也很令人驚歎。

燕王殿下親自動手，也颳了一口袋，看得出心情很激動，這片鹽湖就是他的未來啊！

要實現火器化就必須有硝，西域硫磺不缺，實際上西域向大明貿易的商品裡面就有硫磺。

現在又有了硝石。

他的大業就在眼前。

最終所有明軍一人颳了一口袋以硝酸鉀為主的鹽板，估計這一次開採就夠朱棣用一年的。

幾十萬斤呢。

哪怕裡面有一半成分是硝酸鉀，配製百萬斤火藥也夠了。

這可不是拿硝土熬，這直接就是礦物，所以實際硝酸鉀含量極高。

他們到達吐魯番後朱棣就停下了，他並沒有接到讓他返回京城的聖旨，依然是以西征統帥的身份，所以暫時留在吐魯番，等候他爹的旨意，此時的吐魯番已經完全恢復了原本的信仰，連過去埋藏的經書都扒出來了，之前那幾個乞丐一樣的僧侶也重新穿上袈裟，至於別失八里王……

現在還沒有。

沙米查干自己都沒得到正式冊封，事實上他爹死了的訊息，這時候都還剛傳到朱元璋那裡。

更別說他死了的訊息。

再說納黑失只罕年紀還小，別失八里的軍隊全都西征，就算他想幹涉也沒能力。

現在吐魯番，鄯善，火州，叉力失四地已經聯合起來，只有一座別失八里城的納黑失只罕沒被他們滅了，已經是靠著大明皇帝的面子，而且就算以後他也沒能力控制這些城市。他爺爺和他爹帶去西征的嫡系，死傷超過一半，而且還被他叔叔拉走很大一部分，能回到別失八里的，估計也就萬把人，但這四城能回來的得他們兩倍多。

以後就算朱元璋封他別失八里王，也就只是一個別失八里城主了。

以後聽話，那大明就讓他在別失八里做個太平國王，不聽話一道聖旨廢了他都沒能力反抗。

過去他爺爺也是靠著杜格拉特部鎮壓吐魯番等城。

現在杜格拉特部和他們決裂，他們自己本部分裂，實力連過去三分之一都沒有。

他能控制誰？

這個結果讓譚淵再次驚歎楊豐之陰險。

也不只是別失八里，所有西征的各部除了明軍，全都損失慘重，哈密和關西各衛兩次一共去了兩萬騎兵，最後回去的一萬三，真正第一批的精銳回去的只有五千，死了一半。最慘的烏格齊哈什哈，原本能拼湊三萬騎兵的他，光在喀什噶爾就損失一萬，再加上後來在河中，包括跟著朱棣損失的，目前他這個集團實際上還能湊一萬五千騎兵。

坤帖木兒目前還有五千騎兵。

也就是說西征各軍情況好的損失三分之一，慘點的一半，只有明軍損失不足兩成。

可以說此戰之後，西域各方勢力，誰也沒力氣打仗了。

至於原本蒙古大汗和綽羅斯這個集團，事實上損失超過一半，而且目前已經分成三個集團，鬼力赤，馬哈木，太平。

後者沒有得到都指揮使。

但是……

他被朱棣預定了護衛指揮使。

看得出這個傢伙把朱棣伺候的很舒服，直接被朱棣當做心腹了，這可比給他個都指揮使強，哪怕他的部落，也在朱棣的恩賜下，目前進入伊犁河谷遊牧同時給他暫時守著亦力把裡城。

未來的燕王藩城。

也就是伊寧。

楊豐在吐魯番和朱棣分別，然後帶著自己的人馬浩浩蕩蕩東歸。

這是一支龐大的隊伍，總數超過七千，光馬匹駱駝就一萬多，但其中除了他和那一百多挖地道的之外就沒有別的男人了。

剩下的是四百五十六名別人孝敬他的美少女。

不算古麗娜，古麗娜現在是苦盞城主，算他留在西域的種子。

然後其他全是女童，六千一百四十七名女童，而且這只是第一批，因為在河中收的還沒來，她們要到明年開春後，由返回的徐輝祖給他帶回，現在暫時由古麗娜看管，而這一批數量更多，總數超過一萬，不得不說楊大使這個特殊的愛好，讓所有人都為之驚歎。

見過養義女的，可誰見過養幾萬義女的？

還好是義女，這要是義男，那就很驚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