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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廠長一副火燒眉毛的模樣，顯然這事兒還不小。
楚天不解，他緊往嘴裡塞兩塊油條，又喝了一大口豆漿：「啥情況？」
「上車吧！上車再說！」
楚天被肖烈勝連拉帶拽的帶上車。
接著稀裡糊塗的就跟著去了廠子。
這一去廠子，楚天發現廠區車間裡面不少人都站著，誰也不吭聲。
這個車間，是專業的電子元器件的生產車間，裡面的裝置都是五六十年代買來的蘇聯貨。
「廠長啊，你可算是來了，咱們這些東西，咋辦啊？！」
車間主任王興發就差哭了，而一旁帶著眼鏡的年輕人說道：「這沒有辦法的，咱們就只能請蘇聯專家來，這東西誰也修不好的！」
肖廠長連忙拉著楚天說道：「楚天，你看看這些裝置，你們應該見過吧？」
楚天點頭，接著戴眼鏡的技術員沒好氣的說道：「廠長，這人是誰啊？您不知道咱們工廠的保密條例麼？」
肖烈勝瞪了下眼睛：「你丫還是撒尿和泥兒的時候，老子我就知道保密協議了，用不著你教育我！」
「楚天，你看看這些裝置，能不能修。」
「不行，我是廠技術員，我專門負責這些蘇聯裝置的，他會什麼？他是懂俄語還是怎麼的，這麼年輕，怕是剛畢業吧？這裡面的裝置都是國家財產，廠長你付得起這個責任麼？」
楚天很好奇，這個廠技術員怎麼這麼牛？
自己只是佔了廠長兒子的位子，就被開除了。
他呢，敢直接跟廠長叫板，結果還看肖烈勝的意思，還真的拿他沒啥辦法？
似乎看出楚天很意外，一旁的程遠小聲為楚天介紹情況。
「這個是熊主任的兒子，叫熊小軍。他原來是四機部的工廠技術指導小組的，據說是跟蘇聯人學過，牛得很，覺得別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天天鼻孔朝天，這些裝置就好像是他家的，誰都不讓砰，工人用的多，他都不讓。」
楚天愣了下，接著問道：「這不就腦殘麼？」
「呃……雖然不知道這詞兒怎麼來的，但覺得挺適合他。丫就是個棒槌！」
肖烈勝有些不滿，這熊小軍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
他立即拉下臉說道：「熊小軍，我不是跟你商量，這是命令！我以廠長的身份命令你，讓開！否則我現在就撤了你這個廠技術員，你去做別的事情吧！」
要是平日裡，肖烈勝也就罷了。
這批是兵工廠加急配件，現在那邊急等著用。
這裡就遲遲無法交工，實在是太著急。
這事兒，肖烈勝是不能退讓的。
但熊小軍估計是驕縱慣了，他立即對肖烈勝吼道：「你要是強行這麼做，我就去告你！我跟我爸說，把這裡的事情都告訴他，你堂堂一個廠長竟然對裝置不愛惜，這是犯罪！」
「要是犯罪的話，那這罪我背了！」
就這個時候，突然人群后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停了一輛車。
這車上走下來一位老者。
老人繃著臉，不怒自威。
熊小軍雖然傲慢，但見了他還是蔫了。
這是陸老。
別說熊小軍了，就算是他爹來了也得老老實實的。
「陸老，這人是幹啥的你都不知道，他這麼年輕，他能修好？我經過訓練的都修不好，他能？」
熊小軍雖然收斂點，但還是很不服氣。
肖烈勝冷哼：「熊小軍，別以為你爸找了人教你點東西，你最牛了，你那就是找了個蘇聯的修理師傅。楚天他從冰城工業大學
畢業，人家義大利的先進裝置都會用！」
熊小軍哼了一聲：「會用義大利裝置，不代表什麼。這是蘇聯裝置，不一樣的！」
楚天不想耽誤時間，他用俄語說道：「我不想跟你解釋什麼，要麼你修，要麼我修，我沒時間陪你瞎耽誤工夫。」
楚天的彈舌正宗，而且非常自信。
熊小軍愣了。
而陸老也愣了。
他沒想到，一個做買賣的人，竟然是冰工大畢業的，起初肖烈勝說，他還不信，現在說俄語說的這麼流利，他反倒是信了。
畢竟冰工大的學生基本都要自學很多語言，畢竟他們看到的資料許多也是國外的。
國內根本來不及翻譯的。
所以，這些都是他們必備的素質。
「你會說俄語有啥用，你懂技術麼？紙上談兵有啥用？」
「我要是修好了，怎麼辦？」
「那你要是修壞了呢？報廢了呢？」
肖烈勝聽不下去，直接吼道：「我承擔一切後果！」
這下，熊小軍張嘴想說，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楚天哼了一聲，他發現這人是什麼都不懂，還特別愛表現自己。
這種人他最煩。
「我要是修好了怎麼辦？」
「修好？不可能！你要是能修好，我就不幹了！」
楚天哼了一聲：「好，那希望你不要食言，說實話，你不在這兒這裝置還能多用幾年。」
楚天看熊小軍氣的哆嗦，他也不管那麼多，直接進了車間。
看到裝置，楚天走進了看看。
接著他看向王興發問：「這些裝置，平日裡都誰維護？」
「是熊小軍，其他人他都不讓砰。」
楚天看看裝置，接著說道：「擦的挺乾淨，真正要求維護保養的地方，一樣都沒做到。」
楚天說著，接著跟王興發要工具。
熊小軍指著楚天大吼：「你幹什麼？你說明書都不看，你就動手？」
楚天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說明書？我們學校的實驗車間裡有的是這種裝置，我上學的時候，做實驗的電子元器件，都是自己做的。這玩意我能盲拆！」
說完，楚天根本就不搭理他，而是直接拿著工具開始拆。
熊小軍剛要阻攔，結果被陸老叫住：「熊小軍你要是再搗亂，就跟我滾！你放心，你爸那邊我會去說！」
有陸老鎮場子，這個討人嫌的年輕人，直接被鎮住了。
楚天是真的打心眼裡不太喜歡他，開啟裝置後。
能看到擦的乾淨，而且維護保養都是一塌糊塗，完全就是胡來！
楚天看看裝置說道：「王主任，你們就用機油點啊？這叫維護裝置啊？機油容易產生油泥，然後你們再擦了，我看是天天擦啊？潤滑怎麼辦？另外，電路線束方面，誰讓你們這麼弄的？」
「蘇聯裝置講究的是實用，所以他們根本就不在意這種線束的美觀，而且，這些線路你們這麼弄，發熱之後更容易老化。」
楚天說完，開始叫人拿來備用零件，他線束散開，雖然看著雜亂，但每一個楚天都用白膠布做標籤。
粘好後用圓珠筆寫上線路名稱。
接著，他又將老化的和一些快壞了的線都換好。
一轉眼，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看到楚天把線都拆了，而且裝置還沒啟動。
熊小軍對肖烈勝陰陽怪氣起來：「要是壞了，我肯定要上報！這就是胡來！你看看他會麼？電線都沒斷，他換什麼？我都說了，這是沒有意義
的，他什麼都不懂，這麼年輕，最多就是大學畢業，而且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然而，就在他陰陽怪氣時，裝置運轉了起來。
工人看到裝置運轉，接著興奮大喊：「快看，裝置能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