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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覺得這不可能。”盧修斯退開一步,偏移自己的視線,“導師是我所知最好的醫生之一,不管是技術還是品德,這絕不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這不是個邏輯問題。對盧修斯來說遠比承認一個可能複雜的多,在沒有直接證據前他會堅定地站在反對席上。

“哪怕他看起來明顯不正常?”

“也可能是那一份黑液帶出去後被偷走了,我們覺得是黑液導致問題也只是猜測不是麼?”得虧克拉夫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不算低,還是目前醫學院的領頭人,才讓盧修斯願意談談。

要是別人敢在盧修斯面前明目張膽地表示懷疑教授投毒,就算那個人帶著劍,盧修斯也要上去錘他兩拳。

“有人專偷一種不明作用的極少量液體,把它帶到這個城市最沒人關心的地方,倒進水裡製造大規模中毒事件?”克拉夫特環抱雙臂,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有攻擊性,“你覺得這兩種說法哪個可能性大?”

感情上來講,他也不希望是這樣,但目前而言教授的嫌疑毫無疑問最大。

作為文登港唯三知曉黑液存在的人,加上極為反常的舉動,讓人恨不能直接衝到敦靈去跟他當面對質。

不過這個推斷裡確實缺少一個重要的部分。假如真的是教授做的,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不解決這個問題就永遠不可能說服盧修斯,也不能完全地說服克拉夫特自己。

不管是教授還是其他人,這裡面必須要有個動機。

哪怕精神病做事也是要有個動機的。把黑液帶到鹽潮區來、找水源投放這種事,明顯是經過考量後做出的決定,不是一時興起能幹得出來的。

克拉夫特有理由懷疑那個人預見到了這樣的結果,知道接觸者聚集產生的特殊效應,所以才會這麼做。

在鹽潮區,人口相對密集,水源更少,最重要的是還沒人管。能把範圍和人數互相促進的正反饋的效果放大到最大。

透過極少的黑液,做出了使大範圍內狀況不斷惡化的效果。處心積慮,用心之險惡難以想象。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是誰幹的大可以等以後有空了再想。我們必須遏制住這種趨勢。”

現在去思考嫌疑人於事無補,克拉夫特更希望把這該死的大規模異態現象控制住。

這個異態“域”在讓身處其中的接觸者狀況不斷惡化,從最早的起床稍微變晚,逐漸發展成了現在過午才能起來。接下來都不用想,下午、傍晚,直至晚上。

最終這裡所有人被拖入永遠的睡眠中,去跟遊弋的惡意存在作伴。克拉夫特不知道它想幹什麼,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如果是水源問題,那換個水源怎麼樣?”既然找到了源頭,盧修斯覺得解決起來不難,“我們直接告訴他們這水有毒,他們每天多走些路去打水,一段時間後應該就可以了。”

“嗯……是個辦法,雖然真的會很麻煩。但我覺得不會那麼簡單。”克拉夫特閉上眼,感受在周圍瀰漫的古怪氣息。他得換個說法來向盧修斯表述自己感覺到的東西。

“盧修斯,你覺得光憑教授帶走的那些黑液,倒進井水裡,再造成這麼多人長期的病情惡化,會不會太勉強了。”

“所以我並不確定是黑液造成的,你為什麼突然就開始支援黑液致病論了?”盧修斯不理解克拉夫特的擔心,把黑液看做一種簡單毒物的話,停止攝入混雜黑液的水肯定是有效的。

克拉夫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應該讓他們離開這片區域一段時間,越分散越好,最好離開文登港。”

這個說法立馬就受到了盧修斯的批評。這段時間跟著李斯頓,他已經深刻認識到了一點:在鹽潮區,因為經濟條件所限,任何大改動都不具有可行性。

“他們沒地方可去,也不可能脫離工作,這死得比什麼都不變還快。”

“唉……”克拉夫特提起水桶,本週嘆氣計數再次加一,社會經濟因素真是討人厭,“就這樣吧,我們先把桶拎回學院,找些動物來試試,明早再來這裡守著,告訴他們是水的問題。”

“哦,差點忘了這這個。”臨走前,他從錢包裡挑出兩個銀幣,投進劈開的裂口裡,應該夠這家人修補房屋了,“回去路上提醒我去趟布萊德家,我們讓他換個地方住段時間,兩個方案一起試驗。”

……

……

克拉夫特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旅館,甚至都沒點自己最愛的烤魚,用幾片面包隨便對付了晚餐。回到房間,點上蠟燭。

一整天的調查讓人身心俱疲,尤其是想到接下來還有更多工作要做,還不一定有用,就更覺前途無亮。

一個人為的巨大異態現象“域”被在文登港內製造出來,而他還沒找到那個人的動機。

教授身上極重的疑點讓他尤為不安。一個知識豐富的人,心存邪念造成的破壞遠超一般人。

他沒法跟盧修斯繼續討論這個,只能自己一個人思考,如果是教授的話,什麼理由會讓他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

到了卡爾曼這個階段,對世俗的東西已經沒有什麼慾望,普通人為惡的一般理由——金錢、權力對這樣一個老教授而言不存在任何意義。

他經濟狀況良好,實質上管理整個文登港醫學院,但對這兩樣從未表現出熱衷的態度,物質生活和一個普通的學生沒什麼區別。

要說有什麼在意的,就是學術上的發展。卡爾曼和克拉夫特都是一心想在這個陰間社會環境推動醫學技術進步的人,當年也是為了這個來到文登港,在這裡一呆就是半輩子。

那麼卡爾曼想從這個舉動裡得到什麼呢?這個絕佳的位置選擇,怎麼看都是知道這個正反饋“域”的產生機制才設計的。

以教授的水平,八成不是想看一群人表現出已知的昏睡不醒效果,所以……

【還會有新的變化】

克拉夫特想通了這一茬,睡眠時間不斷拉長是個量變,教授很可能在等一個質變,而且時間寬裕到能等他從敦靈回來驗收成果。

當然,這個推斷建立在始作俑者確實是教授的前提下。

脫下黑袍,把自己丟到床上,克拉夫特摁住太陽穴,感覺自己整個頭都痛了起來。

在過於勞累和煩躁時這種頭痛頻繁發作,從太陽穴到眼睛,甚至牙床,半張臉都被牽扯其中。異界靈魂曾經的身體,和在這個世界的身體都受過這種頭痛困擾。

他閉上眼睛,停止思考,讓自己大腦放空一會。據他自己診斷,估計是三叉神經痛,這類小病相當麻煩,致病機制複雜,發作反覆,還得靠自己休息下自行緩解。

考慮到這段時間精神壓力大,事務繁忙,頭痛作伴不可避免。

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感逐漸減輕,精神在難得的舒緩裡飄蕩,睡意襲來。

在睡著的前一刻,克拉夫特阻止了自己。時間還早,他必須做點什麼再睡,至少把《人體結構》教案補了,明天交給李斯頓幫自己去上課,不然落下的課程到最後還是自己補。

日後工作加倍的壓迫感迫使雙眼睜開,回到令人腦殼疼的現實中。

感覺中只是躺了一小會,但桌上的蠟燭已經熄滅,房間陷入黑暗中。地上有一線月光,從窗戶縫隙裡漏過來的,潔白柔和。

疼痛還有殘餘,由佔據半個頭顱的範圍收縮到三個點上,每次血管的搏動都讓他感覺眼球在受到壓迫,左側翼點像是有人用小錘在自內向外敲擊骨骼銜接處,跟後磨牙的脹痛同步。

意識在漫長的折磨中變得混沌,昏暗的房間裡看不清陳設。

克拉夫特坐在床邊,從口袋裡摸出扁平的黑色方塊,按下側邊凸點,光線陡然亮起,眼睛被刺得只能張開一線。

他把發光面轉向四周,勉強照亮兩步遠的距離,站起來就只能照亮腳下一小塊,沒有什麼幫助。

大腦昏昏沉沉的,似乎是還沒從休息狀態醒來。克拉夫特在黑暗中摸索著走了幾步,眼睛尚未完成從明到暗的轉變,物件輪廓模糊。

他失去了耐心,捏著手裡的東西向窗戶走去,想要直接開啟窗戶,讓月光照進來。

手順著平時的感覺,按在木框上,尋找扣住窗戶的木栓,然而一連三次都沒摸到。

另一隻手裡的堅硬觸感提醒了他,原來還有東西可以照明。再次按下扁平方形物品上的凸點,白光在面前亮起。

克拉夫特注視著這片方形、白色的光源,覺得它不應該那麼簡單。他認真地伸出手指在上面滑動,等待反饋,甚至忘記了自己要開窗。

白色的光源毫無反應。

煩躁感在增加,本能告訴他應該有什麼出錯了,手裡這個物體必須給出資訊,他的生活不能缺少的資訊。

靈魂中的異界部分陷入莫名的狂躁,而本土的部分開始調動理智思考,他覺得有莫名的違和感。

就像在窗前欣賞日出景色時,視野裡有個頑固黑點,類似畫上的蚊蠅,攀附平面般在上面移動。一旦注意到它,就會發現眼前的景色真的只是個平面。

【一幅逼真的畫卷】

更多的注意力被移到了手裡這個散發白光的扁平方塊上,似是而非,卻沒有更多的功能細節,形成了被察覺的違和感。

克拉夫特悚然而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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