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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在村莊滯留了兩天做好善後工作,也就是徹底的焚燒後,最終選擇從那幅褻瀆的壁畫上拆下一塊,作為此行成果的證明。

至於那些軀殼,被盡數打碎、同曾居住的房屋一起付之一炬。沒有人產生留取什麼紀念品的念頭,他們需要的不是彰顯勇武或展示這段經歷,而是徹底忘卻,把它變成永不可能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往事餘灰。

尤其是那片憑空出現的類圓形破壞區,散落著些類似於後廚處理餡料時才會出現東西,來自於某些似曾相識的東西,經歷混沌的撕扯切割後形成。

離去的行程十分順利。僅僅過了四天,他們就回到了莊園、取回騎乘用的馬匹,將森林遠遠地拋在了後面。

然而直到能望見維斯特敏堡雙塔的山腳,大部分人的精神卻一直沒走出那座村落,始終踏在斑斕華麗的菌蕈絨毯上,踩不到一處令人安心的地面。

頻繁地有人半夜驚醒,揮斥雙手抗拒著不存在的敵人,或在守夜時對任何在黑夜中保有顏色的東西久久凝視。

神奇的是,他們終究是在預定時間內完成了任務,來去總共不到兩週時間,只不過是把預想中調查的時間花到了其它事上。

馬丁從抵達山腳起就時不時地眺望城堡,良久鬆了一口氣,策馬靠近克拉夫特身邊。

“還成。”

“為什麼這麼說?”

“牆上的警戒崗哨沒變,城堡裡沒發生變化,至少沒有太大的變化。”他指著在牆垛後緩緩移動的幾個小黑點,以城牆的長度而言,這個人數的確有點稀疏。

“但願如此,讓我們快些吧,去把留下的隱患處理乾淨,趁它們還是隱患的時候。”克拉夫特掂著手裡的掛墜,在濃烈的陽光下,中心紅黑色的鑲嵌物粗糙黯淡。

無人注意的核心處,只有攏起雙手,才能見到一縷不易察覺的紅芒。它像是村莊餘燼上最後一點頑固火炭,不願熄滅,時時焦灼著不得安寧的意識。

“那東西還沒有暗下去嗎?”

“還沒有,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克拉夫特將它握在拳中,留出一個小孔觀察,那光芒與在森林裡相比淡了不少,但自從離開後就沒有再變化。

“有什麼……還在跟著我們?”這個想法使馬丁不寒而慄,那種被真菌軟茸掃過後背的感覺似乎又從背後抱來,纏住了他。

克拉夫特搖頭把吊墜塞進口袋,“不太像,不要把那幫異教徒的解釋當真理,他們對此的瞭解和總結來自於有限的觀察和前人貢獻。”

“再經過信仰的扭曲,已經面目全非,照搬解讀說不定有時會得出完全相反的結論。”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用擔心,可能它本來就該是這樣的?”

“可以那麼說。”本想解釋本意並非如此的克拉夫特沒有辯駁,而是選擇了一個安慰性說法,馬丁現在需要的正是這個。

他總不能說自己幾天來用精神感官反覆掃查,也沒找到那個引起掛墜發光的東西在哪。畢竟說到底也是生物材料,離開那些巨蕈後會出毛病太正常了。

這位騎士的精神狀況不容樂觀,再被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概念折磨,遲早得出問題。

憂心忡忡的馬丁叫開了門閘,疲憊的隊伍意外地被告知近日正門也不在白天開放,正欲理論時,一位有些面熟的侍衛帶來了召見命令,吩咐帶隊騎士與克拉夫特儘快休整準備。

他拒絕回答為什麼前來的不是代表公爵意志的內務官,同時一併轉達了歉意及一個壞訊息。

儘管在被帶上又一條不熟悉的道路時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聽到開頭時克拉夫特依然感覺到了胸骨左緣內絞痛,標準地向左肩放射。

“克拉夫特教授,因為不可推卸、但確實無法預防的問題,您的弟子……”侍衛小心地觀察克拉夫特的表情,察覺到後者情緒不妙,“在城堡內沒有受到萬全的保護。”

“目前她的身體沒有大礙,但仍需要臥床一段時間。公爵讓我向您轉達歉意,這場意外使城堡失去了重要的成員,所有人無不置身於哀痛中。”

“她現在……算了,帶我過去,我自己看。”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克拉夫特盡力平復了心情,催促侍衛跳過無意義的對話環節。

在這裡,再怎麼專業的描述都不如親眼去看看。他甚至有種錯覺,自己是焦急的家屬、跟著前來告知病危的護士,在電梯被急診推床佔用的樓裡沿層層扶梯向上攀爬。

這樣的體驗還是第一次,關於“身體沒有大礙”,克拉夫特一瞬間設想了很多場面,昏迷不醒、意識喪失,至少也是個嚴重精神刺激。

但在開啟房門後,他見到的是伊馮枕著墊子半躺在床上,捂嘴輕咳,僕婦正幫她翻開一本厚重大書。

見克拉夫特到來,她拿起一疊抄寫紙打算翻身,似乎是背頸部的疼痛阻止了這個魯莽動作。這展示相對良好的活動能力,行動受限是由於疼痛而不是功能障礙。

“我看到了這裡。”

抽出最後一頁,女孩向克拉夫特展示她超額完成的進度,看起來精神也不錯,這學習態度簡直令人汗顏。

在侍從的解釋中,她是在那場不能在外談論的意外中仰倒摔傷了背部,忍痛活動一段時間後,才在次日白天被發現獲救。現在能說的只有“那是一場內部爆發的襲擊”。

不用多解釋,克拉夫特刺了某個“特意留下一部分”的傢伙一眼,沒有選擇怪罪於他,這種事情發生前誰也無法預料,嚴格來講裡面也有自己欠考慮的緣故。

“身體不舒服時就多休息,至於這些,你有得是時間,無需急於一時。”第一印象問題不大,他放心了些許,能在這樣的事件中受了些可恢復的外傷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只是這位學生有些太聽話了,這樣的情況下還堅持學習,都讓他懷疑自己的教育是否太過於嚴格,產生了不可通融的錯誤印象。

伊馮如往常一樣安靜地點頭表示明白,低頭咳嗽了兩聲。

“嗯,先平躺下來吧,我需要檢查一下是否有神經損傷。”扶著伊馮的後背,緩慢抽掉枕頭,克拉夫特把女孩的身體放平,見她有些疑惑,主動解釋道,“那是控制身體活動的東西,你以後會學到。”

似乎是體位變動引起的唾沫倒流,伊馮的呼吸間斷片刻,再次咳嗽起來。程度不重,但以經驗而論,是病理性的溼性咳嗽,有位置略低於喉部的炎症痰鳴。

從孢子云霧裡逃生帶來的警惕心發作,克拉夫特伸手入袋掏壓舌板,想看看咽喉,“好像有點呼吸道感染?不會是肺炎吧?”

剛出差返回,空蕩的口袋裡沒有常備物件,他下意識地掏出了唯一的物件,那顆異教徒掛墜。

紅色的光芒從指縫間流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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