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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有效性角度來講,克拉夫特還挺贊同派人蹲守思路的。

六邊形大廳就像什麼地下大型交通樞紐,是大量通道匯聚處。假設真有什麼人在利用這些排水通道行事,經過此處週轉的機率非常大。

隊伍是在探索折返、接近大廳時見到了來自前方的光照,持續時間很短,在他們追出洞口前便消失不見。

很容易聯想到那是什麼人攜帶照明在大廳中行走、經過他們所在隧洞的出口,隨即進入另一條通道,消失在枝杈樣分歧的道路中。

有一就有二,他們不太可能是第一次經過這裡。

無光環境裡即使相隔甚遠的炬火都很容易被注意到,只要派幾個人呆在黑暗中裡蹲守,整個大廳中經過的光源都無所遁形。

“挺好的,不過還是靠時間和運氣。”

“時間、運氣,還有耐心。我們會找到那個異教的,無非早晚之差。”格林覺得自己在一步步接近目標。

或許他們就像被關在同一間門窗緊閉的房間裡,時不時擦肩而過,遲早會撞上,知曉對手存在的一方將佔有很大優勢。

“現在最讓人擔心的是,他們會不會察覺到我們的存在。所以我讓隊伍經過大廳時熄滅火把、只用提燈,希望會有用吧。願天父祝佑。”

這兒的確沒有什麼外人可插手的了,格林神父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大部分情況下思慮周全,用不著誰來幫忙。

但他還是有點顧慮,“他們有看出那是什麼樣的光嗎?”

“什麼樣的光?”

“比如顏色、穩定程度之類的,比如火把的光應該是偏近於橘黃,有些抖動。”最好是這樣,什麼人舉著火把走過。

神父在兩張筆記間翻找了片刻,確認沒記錄過,準確來說是沒人想到過這個方面,“那還能是什麼樣的光?”

“比如……像玻璃篩過一遍那樣,不是火焰的顏色,而是更純淨、穩定的光線,自然光那樣的。”克拉夫特舉了個例子。

“你一定有什麼沒告訴我的事,這可不公平。”格林探究地看著這位從第一次見面起就表現得有些奇怪的教授,他能感覺到對方時常表現出的目的性。

沒有什麼辦法強行從這傢伙嘴裡掏出情報來,但至少目前互相需要的狀態下,還能偶爾透過各種異於常理的關注點,一窺對方思維在考慮什麼方向。

“約什,麻煩過來一下。”他朝正在休息的一位修士招了招手,“你們那時看到的是什麼光。”

那位修士搖晃著從牆邊起身,挪到被當做桌子的棺木邊盤腿坐下。

剛從半夢半醒狀態醒被喚醒有些迷糊,意識重啟一會才理清格林到底想要問啥,哦了一聲。

然而就沒了下文,他維持著緘默回憶狀,直到格林出聲提醒才遲疑開口。

“大約是快回到大廳、水聲響起來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人說有光,很淡,要不是他們提起來,我還得再晚點才能發現。”

“所以你能看出那是什麼顏色嗎?是和你們一樣的火把嗎?”神父追問道,發覺自己之前確有些想當然了。

那位修士仔細回想了一下,抱歉地輕微搖頭,彷彿力度稍微大點就會丟失記憶中本就稀薄的印象,“可能真的遠了些,只有一點點,差不多被火把的光亮蓋住。只是前面的水道不那麼暗了,能讓我們勉強看清。”

“然後呢,那光有變化嗎?”

“我們小聲追了過去,但前面很快暗下來了,我們追得很急,甚至沒看清是怎麼暗下來的。”

“好吧。”聽起來他們確實只抓到了那縷光的尾巴,或者說尾巴尖上的一簇毛,“那你覺得那是什麼樣的光,是火把嗎?”

“.”

當事人再一次回憶起來。可以看出他付出了一些努力,試圖抓住記憶中本就不是重點的內容,可惜效果並不明顯。

畢竟只要追上異教徒,誰又在乎他們拿的是什麼火把或燈盞呢?

但他並沒有放棄,在經驗中,他覺得自己應該對枯燥乏味搜尋中遇到的少有亮點有足夠印象,關於追蹤時的壓抑腳步、昏暗通道、陳泥積垢。

唯獨關於一切的重點,那來由大廳中游蕩至通道的短暫光亮,竟沒有形成可訴諸於口的描述。

“抱歉,現在想來,我覺得那不像一般火把。”他為自己的疏漏道歉,儘管格林神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但我也說不出是什麼光,或許可以問問其他人。”

“那有比較相近的東西嗎?”克拉夫特知道這有些太鍥而不捨了,不過問了總比沒問好。

“我想,我是說只是那麼想或許那比較像一種自然光,太陽或者月亮那樣的。很淡,沒有顏色,就像有云霧晚上的月光,但還要更稀一些。”

在當事人講述的過程中,格林手裡的筆一直沒停過,筆尖隔著紙張釘在棺材板上,發出電報發信般的短促聲音。

聽到後面,他記錄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乾脆徹底停下,聽著意味不明的主觀模糊描述。

猜測、記憶和比喻混雜,不好區分哪些是實際所見,哪些又是個人想象的補充,這種描述不重新組織排列一下都沒法寫到紙上。

他看向一邊,教授很認真地傾聽著,不置可否。

“需要我問問別人嗎?”

“如果不會太打擾你們休息的話,那再好不過了。”

修士叫來了其他同行的親歷者,他們的陳述證明來自大廳的光線不是個別人的視差錯誤。

可那些沒有營養的陳述中,也無非一些“不清楚”“清淡”“稀薄”之類詞彙,無人能確切地做出一個說明,包括隊伍最前方首先發現通道亮度改變的人。

紙上再沒記下幾個字,圍繞著那段簡短遭遇,補充的內容已經使它顯得累贅,擴張為一塊黑斑,在其餘纖細清晰雷同的筆記間,就像那座容納了非常體積黑暗的大廳之於沒有特點的諸多通道。

線索變成了帶疑點的線索。

“我想你的關注點是有道理的,可能他們攜帶的燈比較特別,會是什麼特殊玻璃之類的嗎?”格林神父回顧自己的記錄,對其中游離的描述不滿意。

“某些玻璃匠會往玻璃裡摻東西,讓它們有不同尋常的顏色。教會和他們的合作很愉快,相信問些東西不難,這對我們找到他們在地面上的關係有幫助。”

“試試吧。”這麼說著,克拉夫特不抱什麼希望。

他有些焦慮,那些焦慮來自於不可言說經歷帶來的知識,瞭解得越多,越容易疑神疑鬼。

這些不成體系的淺薄認識恰使人意識到世界的險惡之處,又不能窺見全貌,在悟得答案前必然無法得到安寧,甚至不知道驅使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這令他開始反省另一個問題,就這樣把一群人拖進這件事裡是否合理——即使他們職責本就如此,也不能成為把無知之人拉下船、一同在自己都沒探清的幽邃深水裡游泳的理由。

兩人繼續談了些有的沒的;需要時間的搜尋、光源的性質、異教徒怎麼在這建立據點。

期間幾次,他想告知些什麼,又無從談起。

大概會被當做什麼邪異至極的怪誕言論,而且他對這巨大的六邊形空間也無法做出任何解讀。

離開前,教授重複了一遍先前叮囑,“小心些,做好最壞的準備。如果有什麼異常狀況,最好優先選擇後撤,就算你們再次遇到了那光亮也一樣。”

異教的活動線索肯定不止一處,錯過也沒關係。我會去學院的器材購入渠道方面查查,多半會有線索。”

希望這能在關鍵時刻,給退卻選項加加碼。

“謝謝關心。那學院那邊就拜託你了。”格林在胸前虛畫圓環,做出禱祝手勢。大概能感受到了真切的擔憂,可叮囑能聽進多少就不一定了,“我不是死板的人,懂得該怎麼處理。”

“天父保佑你們。”

留下發自內心的祝福,克拉夫特離開了,懷著不知該怎麼形容的心情。

回到診所,巡查一遍下午留下的病人,順便床邊給戴維和一群學徒助手講解,用再熱豆子湯和口感不佳的麵包對付掉晚餐。坐到書桌前時,他難得地感到了久違的心力憔悴感。

【關於白天出門診、晚上有夜班、內部要教學、外面有專案、明早有應酬這件事】

“有時我覺得吧,好像幹了很多事,可為什麼還有好多事要幹呢?”

抽出那份用綠松石色青藍染料繪畫裝飾的信箋,克拉夫特確認了宴會時間是在明早,而且沒寫具體時間,也許他可以睡晚點再去。

地點是某個城郊莊園,書信者似乎是為了引起興趣,會展示一些足以表現當下最佳工藝的作品,以及年齡較小的來賓也會感興趣的精緻小玩意。

受邀者大致範圍有生意往來者、一些沒見過的姓氏,還有寫明頭銜的學院人士。

與其說是什麼宴會,這讓克拉夫特覺得更接近什麼廠商的產品展示,有業界友人、坐檯專家之類的,大家蹭免費午餐,給拍照湊人頭。

甚至可以順便把伊馮帶上,多四處逛逛、品嚐美食,對心理健康有好處。

克拉夫特這麼想著,總覺得信裡在什麼非主要方面有點誘導性。

推薦我一直很佩服的一位作者新書《眾星之子》

羅三觀大佬寫的《我能看見狀態列》算是起點最硬的幾本醫學文之一了;很難得的是,在成功之後還毅然嘗試了新的題材。

這本新書以一種醫學與物理學結合的虛構疾病為主線,質量奇高,在此強烈推薦。

(在科幻區看到,有種紅燒牛肉麵裡吃出真牛肉的驚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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